第44章 搞事情

“權記者?來,不要客氣,隨便一點就當在台裏一樣。”馮見雄麵對記者真是一點都不見外,就像到餐館裏點餐喊服務員差不多態度。

當然,馮見雄這麽有素質的人,在餐館裏時對服務員那也是非常禮♂貌的。

“拜托!真跟在台裏一樣才不能隨便呢有木有!你是白癡嘛!台裏都是領導!姐平時都跟鵪鶉一樣!”權此芳的內心開著咆哮體吐槽了一番,表麵卻是微笑得非常可親。

二十七八歲的年紀,加上是讀了研才工作的,隻能算是一個職場半萌新。內心對於官場等級的排斥隻怕還未徹底泯滅,所以平素才會有約束壓抑之感。

她整理好心情,玩味地看著法援中心這萬紅叢中一點綠的配置,提問的好奇心愈發旺盛。

此時此刻,這間活動室裏有田海茉作為校學生會副注席,剛剛和馮見雄一起弄完新生接待工作後過來,還有剛才和馮見雄聯袂而來的虞美琴。

再加上一直在這兒接待的史妮可和丁理慧其實不是法援中心的。

卻沒有看到這個部門再有任何男人出現。

而且,前天做辯論賽節目的時候,權此芳就對金陵師大的代表隊構成印象頗深——四名隊員裏居然有三個妹子,這種派出大量女生的陣容,似乎隻在90年代見過。90年金陵大學和灣灣大學打國際大專辯論賽總決賽的時候,就是派出了4名全女隊員。

這不能不讓人懷疑,眼前這個男生著實有什麽過人之處,才能像王X聰一樣斡旋住一大堆紅顏知己不引爆。

念及此處,權此芳已經想好第一個問題了:“剛才聽這位史妮可同學說,你平時還在自己創業?能聊聊你的事業細節麽?”

很顯然,權此芳很想知道:馮見雄是不是因為太有錢了,事業上太成功,才吊住這麽多妹子跟他成為知交好友。

馮見雄喝了一口金駿眉,舒展地往後麵一傾,抬手指了指攝像機:“想聽真話還是客套。如果要真話,可能涉及商業機密,把攝像機先關了我們再聊。”

權此芳一愣,她當了省台記者這麽兩三年,還沒見過被采訪人有這麽張狂的要求。

畢竟江南衛視在各大上星省台裏麵,收視率和品牌價值好歹也是可以排進國內前三的。

而電視台的牌子越大,記者出去自然底氣也就越硬。很多被采訪人有求於電視台的宣傳,自然是拚命公關,記者想怎麽花式采訪就怎麽花式采訪。

“馮同學!這是不可能的,您不能幹涉新聞自由!”權此芳下意識就要維護電視台的尊嚴。

“我沒幹涉新聞自由啊,那我無可奉告好了。”馮見雄爽朗地一笑,“或者我就和你說,我找人聊聊天,別人就給了我幾百萬,又聊聊天,聊了一千萬,你信麽?”

“……不信。”

馮見雄一點都不在乎:“不信就算了,事實擺在這裏,我的口才就是值這個價。還不信可以去稅務局查‘見雄商務谘詢公司’的賬目。我們聊點別的吧,比如,就辯論賽怎麽樣?”

權此芳這次是徹底震驚了。

她來之前想過調查馮見雄的基本情況,但因為自己的眼界局限性,她隻關注了學術方麵的成績,對馮見雄在商界的成績沒什麽了解。

從剛才這幾句話裏,管中窺豹,倒是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這家夥已經有至少千萬的身家了!而且應該就是一年半載之內賺的!

權此芳內心的職業窺伺欲被勾了起來,她夾緊了雙腿,換了個坐姿,用商量的語氣說:“能談談詳情麽?關掉攝像機是不可能的,我們不是紙麵媒體,有精彩言論當然要抓拍,臨時開機就沒有那種效果了。”

馮見雄一點都不著急:“那能夠把拍完的東西交給我審一遍、哪些能放哪些不能放由我決定麽?”

權此芳滿臉黑線:“馮同學,希望你理解我的難處,我隻是記者,節目剪輯當然是要台領導說了算的,我不能決定原始素材的命運。要不……這樣吧,錄完之後,我讓你先看一遍,把你覺得絕對不能對外放的部分,當麵刪掉。剩下的部分我隻要拿回去了,台裏要怎麽剪輯,你也別幹涉,這樣行麽?這是我能夠做出的最大讓步了。”

馮見雄想了想,知道對方說的是實話。

談條件,還是跟當老板的談比較爽快,跟做夥計的談,隻能是扭扭捏捏的。

“行,那就這樣吧。妮可,關門,權記者走之前,拍攝文件我要檢查一遍,這句就別錄了,錄了也會CUT了。”

馮見雄一聲招呼,史妮可便去把法援中心活動室的門給鎖了,一副關門放狗的架勢。

權此芳微微苦笑,卻也無可奈何:“現在能詳細說說,你是做什麽谘詢服務賺到這麽多錢的麽?”

“知識產權保護。”馮見雄的回答非常簡明扼要,“涉及到企業專利布局、還有在現有法律框架下進行新的品牌保護架構。目前已經簽下來的項目,總營收大概2000多萬吧——這些可以放出來。”

權此芳又問了一些技術性的細節,馮見雄自然是把自己的經曆修飾一番,把不太合法的、灰色的部分隱去,把其餘部分和盤托出。

他還不是名人,該刷的臉還得刷,該混的名聲還得混。能上電視進節目,該配合的就得配合。

結果這番話一出口,權此芳倒是反正已經震驚過了,八驚也是驚十驚也是驚,沒所謂。

田海茉、虞美琴和丁理慧幾個妹子,卻是立刻取代了剛才權此芳的表情。

她們都是平素和馮見雄多有交往的,也知道馮見雄在外麵搞事情賺錢,隻是不知道他的規模、尺度。

哪怕是和馮見雄交情最深、對細節相對最知情的虞美琴,原本自忖“小雄也就賺個幾百萬”。

而田海茉平素更是對馮見雄的生意細節毫無監控,所有的認識來源,都靠馮見雄借用法援中心的資質蓋章出委托書,才能略見端倪。

一聽可能有2000萬,這些妹子無不暗暗咋舌。

作為辯論隊的隊員,虞美琴和田海茉控製情緒的能力還是很不錯的。但現在並不是比賽中,也就沒必要太過注意控製。

權此芳是做了幾年記者的,看人眼光最是毒辣,自然可以從細微之處看出:這幾個妹子,除了史妮可之外,貌似都是剛剛才知道馮見雄有這麽多錢。

這不由得讓權此芳更加困惑:“如此說來,他能在校辯論隊、法援中心、學生會……各種社團裏籠絡到一大群女生圍著他轉,倒也不純粹是因為有錢了?難道他還有什麽特別的人格魅力不成?嗯,長相倒是挺帥的,但光靠這種程度的帥,應該也不足以……”

權此芳想著想著,忍不住再仔細端詳了一番馮見雄的五官眉目,摸著自己的良心問了一下,收回了剛才的觀點。

這小子確實帥得很壞,對妹子有一種莫名的魅力。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麽。

不過,即使馮見雄已經足夠帥到開後宮,權此芳依然覺得,這小子背後還有更多可以挖掘的閃光點。

聯係到剛才穿插采訪田海茉時問到的一些“口供”——主要指馮見雄問法援中心借資質的事兒——權此芳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馮同學,你的口才和創業能力,我們已經很了解了,能再問你點別的事兒麽?”

“當然可以。”馮見雄燦爛地微笑著,看上去人畜無害。

權此芳一撩前額的斜劉海,淡然問道:“剛才田主席說你已經在金陵師大法援中心做了大半年了,以你的才華,應該有不少扶危濟困、幫助困難群眾渡過時艱的法援義舉吧?能不能提供一些這方麵的材料,我覺得完全可以充實到反映您個人事跡的紀錄片裏。”

尼瑪!

老子在法援中心九個月,啥事兒都幹過了,就是沒幹過幫助窮人的好事!

哥從都到尾都是來這裏借殼陰錢的好吧!

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麽?

當然,腦子裏可以這麽想,話絕對不能這麽回答。

到了口邊,台詞又變成了:“主要是提供了一些免費的法律谘詢什麽的,也幫到一些人,但是公益訴訟麽,實在是沒遇上。官司不是想有就有的,權記者,希望你理解法律行業的嚴肅。”

權此芳笑了,自覺挖到了有勁爆關注點的重要尺度:“沒有出庭也沒關係啊,那總有一對一幫助過什麽貧困嫌疑人吧?我采訪過不少法律界的人士,這些事跡都是不少的——如果什麽都沒有,我們也不好宣傳你作為法援人員和法律實務界從業者的事跡了,希望你理解。實在沒有現成案例的話,現場找個案子證明一下你幫助窮人的能力和經驗,也成啊。”

馮見雄長長歎了口氣,知道這些當記者的,都是想搞個大事情。

“行,不過這幾天我要準備比賽,比賽結束之後,我們再聊這個事兒——相信紀錄片其它部分也不會這麽快完成吧。你也可以留意著,到時候有附和援助條件的案子就通知我。”129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