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連裁判一起痛毆

喝空兩瓶軒尼詩,坦誠指點半夜江山。

滄海一聲笑,笑完去睡覺。

相與枕藉乎舟中,不知東方之既白。

被晨風和海浪聲驚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七點了。

大家都沒有任何逾越禮法的舉動,麵對三個裹在紗巾中、和他睡同一塊甲板的比基尼妹子,馮見雄真的一點壞事都沒幹。但四個隊員都覺得對彼此的知心和了解更深了一層。(當然甲板上鋪著墊毯。)

這就是一種襟懷坦**、爽朗豁達、互為紅顏知己/藍顏知己的狀態吧。頗有晉人遺風,瀟灑不羈。馮見雄跟三個女生如此坦**深交,真不是因為她們漂亮,完全是因為理性睿智的火花,讓聰明人惺惺相惜。

這種境界弱智是無法理解的。

“哥不會賣國,但哥也不會讓當官的打著愛國的旗號趁機占老子便宜,否則老子寧可避世過自己的,不讓自己的才能為狗官所用。”

“談高鐵可以,談完之後請誅劉張二賊以謝天下,再談其餘。強國是好事,但強國的好事也不能讓狗官搭便車強了它們自己家。”

“當官也是人,如果一點不讓撈覺得委屈了?那就滾啊別當啊!一個昂揚上進的國家,本來就不該讓最強的人才去當官。如果既然已經是因為自己沒本事、找不到好工作也創不了業,隻能當官——那你因為自己無能受了委屈,有啥好嗶嗶的?憋著!”

馮見雄這番古道君子的大俠之風,經此一夜,也算是被身邊的三個隊友徹底了解了。

從此她們隻是合則留,不合則去,絕對不會再跟馮見雄就那些三觀問題嗶嗶廢話。

……

玩也玩過了,放鬆也徹底放鬆了,四個人內心再無包袱,靈台空明。

第二天退了船和私家海灘,回到酒店,大夥兒士氣昂揚地開始閉關準備半決賽。

敵人的技術特點、可能被引入的坑,己方的技術優勢、敵在明我在暗等等現狀,都被馮見雄條分縷析地和隊友們說了個透徹,妹子們的信心自然更加熾烈了一層。

尤其是經過這番準備,三個女生都意識到了一點:前一場和馬來亞大學隊的比賽,隻贏了個3:2,並不是他們的能耐已經到此為止了。

馮見雄其實還有餘力。

他隻是恰到好處地掌握著發力的尺度,剛剛好夠決定性打贏對手,就行了,額外的能耐,沒必要100%在場上表現出來嘛。

這就是一支突然冒出來的黑馬隊伍的優勢——因為敵人都不了解你。

而成名已久的隊伍,就不可能獲得這種優勢了。

羊薇薇也好,白執中也好,那都是參加過兩屆甚至三屆國際大專辯論賽的大神。他們說話是個什麽風格,同行早就跟手術室裏的無影燈一樣看得筋骨皮肉血管寸寸分離,清晰得不能再清晰。

想明白了這一層,金陵師大隊整個隊伍的狀態,已然融會貫通。

閉關準備比賽的同時,馮見雄和隊友們也不至於真的與世隔絕。每天吃午飯的時候也會上網看看新聞,了解一下周邊其他隊伍的生活花絮、比賽進程。

3月2號的第三場小組賽,國內的南開大學隊敗於對手。

3月4號的最後一場小組賽,有著“亞洲噴帝”赫赫凶名的白執中,毫不意外地帶著灣灣世新大學隊以5:0的評審團評分,血洗秒殺了西A交大。

至此為止,華夏大陸有資格派出的四支隊伍,兩敗兩勝,隻有上半區的中S大學和金陵師大僅存。而下半區,注定是由一支非大陸隊伍進入總決賽了。

中S大學和金陵師大,也注定要在半決賽內戰,決出一支隊伍扛起代表華夏噴壇的大旗。

要說精神壓力,那是不可能沒有的。

羊薇薇那天擾亂人心的威脅之語,依然在包括田海茉、虞美琴等妹子的心頭繚繞。

馮見雄可以做到但憑己心、不怕人汙蔑他是何智麗。田海茉和虞美琴卻始終沒那麽豁達。

畢竟,讓自己的腦子不想起某一件事情,遠遠比想到某一件事情更難。

正如《盜夢空間》裏的盜夢大師所說:如果告訴你,別想象大象,這時你腦子裏最容易想到的是什麽?

毫無疑問,就是大象。

這就是羊薇薇計策的高明之處,她知道有些話隻要提醒過,就一定多多少少可以擾亂對手的心神。

不過也正是因為她能有如此算計,馮見雄的內心卻是無比熱血沸騰,更加迫切想擊敗她。

敵人越強,馮見雄才越興奮。就像一個使用獨孤九劍的寂寞劍客,在遇到強敵喂招時,總會興奮地創造出新的劍招變化。

羊薇薇擾亂了金陵師大隊裏三個相對略菜選手的心神,卻把真正的頭號強者激發得嗜血起來,著實是禍福難料。

……

3月6日。

終於到了半決賽的日子。

還是南洋理工大學,還是那個熟悉的演播廳賽場。

還是央視名嘴薩貝寧做節目主持,隻是參賽隊伍和評委全部換血了一遍。

國際大專辯論賽的評審團,也是有套不成文回避製度的——當然,這個回避製度並不允許參賽隊伍自行抗辯、要求換人。

而是組委會自身為了避嫌、增加比賽公信力而自行安排的。

簡而言之,那就是當參賽隊伍中有一方或者雙方是來自大陸以外的地區時,該地區的文化人評委會默認被安排回避,換一個不相關地區的評委來打分。

比如要是某場比賽是香江大學和灣灣大學比的話,那麽香江學者和灣灣學者正常情況下就不會出現在五人評委團中。而星島、馬來、奧門這些地方的學者,乃至大陸學者就能繼續順利擔任職務。

與之相對的,如果參賽隊伍中有雙方都是華夏大陸的大學的話,因為不存在國家利益偏袒,所以大陸學者隻要不是和某校有直接關聯之外,其餘情況都是可以當評委的。

而隻有一方是大陸大學、另一方是非大陸大學,才會默認限製大陸學者評委的數量——這種情況一般隻允許最多有2名大陸學者出現在5人評審團裏,以免大陸學者直接形成多數派。

之所以這麽安排,也是因為大陸是漢語的最大使用區,漢語言文學專家眾多。如果要100%徹底排除大陸學者的話,光靠海外學者組建出5人評委團,可能水平公信力難以服眾。

今天這場比賽,雙方都是大陸的學校,所以評委組成是最寬鬆的。

大陸方麵一共來了三個評委,北大中文係的張義武教授、詩人俞秋雨,還有個複旦的蔣副教授。

非大陸評委則包括今年剛剛收到香江中文大學邀聘、準備由旅居國米國返回香江的大詩人**,還有一個灣灣的陳姓女作家。

演播室裏的燈光已經調試到位,時間差不多了。觀眾已經全部入場,演播室的大門也已經關上,所有人都在做最後的緊張調整,就等主持人薩貝寧宣布開場白。

因為薩貝寧還沒開口,所以今天的評委嘉賓自然還沒有被介紹。

某些首次出場的嘉賓,雙方隊伍中那些見識不廣的選手,自然多有不認識的。

比如金陵師大隊裏,除了馮見雄之外,那些女隊員就隻認識見過多次的俞秋雨、灣灣陳姓女作家——或許還有文藝女青年認識**。

南筱嫋最放得開,對於能不能拿好成績沒什麽所謂,自然什麽話都敢說。隻聽她對馮見雄竊竊私語:“怎麽又遇到那個姓陳的死八婆。國內賽區比賽的時候打了我們兩次4:1,都是這賤人不講道理投反對票,這是八字不合啊。”

南筱嫋的聲音壓得很低,怕旁邊有別人聽到,所以隻有坐在二辯位置上的馮見雄可以聽見。南筱嫋不甘心,就寫了張小紙條傳給田海茉和虞美琴一起看,討論對這個問題的看法。

倒是挺像小時候課堂上背著老師作弊。

田海茉看了,微微皺眉,刷刷寫了幾筆:“那個煞筆估計是個弱智腦殘死忠果粉,不講道理的。華東賽區‘智能手機’那場辯題,咱的觀點肯定得罪它了。無視它,這場我們也4:1贏就好了,就當那家夥不存在。”

馮見雄坐在中間,對筆談看得清清楚楚,壓低聲音安慰妹子們:“放心,贏了這場之後,總決賽是跟灣灣世新大學比,灣灣評委必須全部回避。如果一會兒評委提問階段這條老母狗敢嗆我們,當麵講道理懟回去就行了。不用再顧忌給它留情麵了。”

聽馮見雄這麽一說,妹子們的士氣多少倍重新提振了起來。因為評委組成而感受到的惡心,也被壓製了回去。

“小雄,那個姓陳的到底什麽底細?你知道我對這個圈子不關心的,認識的人不多。被惡心了兩次都懶得去百度。”隊伍中最小白的南筱嫋,索性便和身邊的馮見雄如此攀談起來,“說是作家,也沒見這廝有什麽名作啊,怎麽會完全沒聽說過呢?”

其實隊中其他隊員都對評委比較上心,哪怕田海茉和虞美琴當初國內賽時第一次被陳作家坑時不知道對方底細,後來也自己想辦法查過資料

所以,也就隻有南筱嫋心中有此小白疑問了。

馮見雄掩著嘴,輕聲回答:“沒聽說過是正常的,因為‘作家’這種頭銜麽,嗬嗬,最不值錢了,什麽撲街寫手不管自己寫的東西有沒人看,都能自封作家。

這個陳文倩,是04年才剛剛退出政壇、自封作家的。不過此前也算是一個政界的大噴子——她做過灣灣民J黨黨鞭,也做過民J黨中XUAN部部長。04年阿扁連任選舉的時候出了個政治醜聞,牽扯到了這個陳八婆,才退出政壇的。”

南筱嫋恍然,對這個女評委的惡感卻更加濃烈了。

原來是灣灣綠影喉舌界的大佬啊。

天下能當一國一檔“X宣部部長”的人,曆史上可都是史冊留名的大噴子呐,前有小黃(戈博士),後有陳BO達。

竟然如今連陳文倩這種辣雞也能擠入這種行列了。

(注:“中XUAN部”並不是隻有中國G和諧C檔才能有的。因為這個縮寫簡稱的意思是“某某***宣傳部”,而不是“中國XX宣傳部”。所以每個檔都可以有自己的***,灣灣的國M檔、民J檔自然也可以叫“中X部”。)

“反正這廝已經沒機會報複了,但願最後嘉賓提問的時候,就讓這個陳八婆問小雄,讓她知道知道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