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有話就噴

20個小時後(也就是24小時的無理由羈押期限即將屆滿)。

馮見雄有些憔悴。

個種細節因為不夠和諧,所以就不寫明了。實在有興趣的人,以後可以親自犯點事兒,去切身體驗一下。

總而言之,鑒於馮見雄高超的談話應對技巧、帶節奏和反心理戰的素質,他巧妙地回避掉了絕大多數高科技手段,隻是避重就輕地沒吃沒睡而已。

無傷大雅。

當然,因為他巧妙的挑釁,眼角眉梢留下了幾處淤青,身上也多了點若有若無的傷痕——如果在非專業人士眼裏看來,把這些痕跡解釋為自己走路不小心磕磕碰碰,或者是被“扭送”的時候掙紮導致,也是完全說得過去的。

“說,你到底跟那個嶽愛莉是怎麽談攏價錢的,你們之間有什麽交易!”坐在訊問桌前的同誌也已經沒什麽耐心了,這個問題已經不知道問了多少遍,看來隻是耗時間例行公事。

他們得到的交代,應該是“無則加勉”:就算逮不住馮見雄什麽把柄,也給他個不和諧的教訓,讓他以後做人收斂點。

所以哪怕明知問不出東西,用這種敲打持續折磨一下對方的精神,也算是聊勝於無吧。

馮見雄輕蔑地交代:“說了多少次了,老子跟她們根本不認識,她們自稱是記者要采訪我,還給我看了證——當然了,我相信你們肯定是找不到證了,找到證也隻是假證,還能說成是我喜歡玩COS製服**。但是你們沒證據,省省力氣吧。”

對方無奈,繼續例行公事反複問下一個問題:“那你跟那個馬和紗有什麽不正當男女關係?就在昨天,網上還爆出一些舊聞,說你在借殼投資某部央視紀錄片的時候,潛規則玩弄女性換取她們有機會出鏡,你有什麽想說的麽?”

“嗬嗬,子虛烏有。”馮見雄笑得更加輕蔑,但言辭依然是滴水不漏,“首先,我投資跟她出鏡沒有任何關係;其次,那天我確實夜裏探班了,但是是跟人討論藝術創作的事情,有問題麽?娛樂圈裏那麽多深夜聊劇本的,你們是不是一個個都要抓起來?知不知道娛樂圈的人都很忙的,白天要拍戲,加班,不到深夜哪來的時間聊劇本?”

“聊劇本?談藝術創作手法?嗬嗬,馮先生,你在挑釁我們麽!你覺得這種鬼話會有人信?你半夜找到一個裹著浴巾開門的美女,聊藝術創作手法?”訊問者氣極反笑,“好,我們退一步說,那這次你來京城,為什麽和這位馬和紗小姐住在一起,難道這次還是聊藝術創作麽。”

“哈哈哈哈,這是你們管的事兒麽?愛怎麽住宿是個人私事,犯了什麽法?我完全有資格不回答這個問題!”麵對質問,馮見雄先是夷然不懼地正麵懟了一句原則性的話,然後才話鋒一轉,

“但是,為了馬學妹的名聲,我破例多賞賜你們兩句原因!首先,她之所以跟著我,隻是因為她最近有一起官司在起訴,她是被侵權一方,因為出不起律師費,所以委托了本校的法律援助中心提供免費代理,而我至今還是金陵師大法援中心的工作人員,幫本校學妹伸張正義有什麽問題麽?我來京城是臨時受到邀請,把她一個人留在武昌我不放心,這完全是正常的。

其次,住宿問題,最開始是青華大學堅持要請客的,而且待遇標準還很高。馬學妹心地淳樸,不好意思讓對方多破費,所以和我住了一套套間——如果當時就是自掏腰包自選酒店,她完全會和在武昌的時候一樣,和我分開住的,這點你們可以去調取武昌那邊的酒店住宿記錄。

最後,這個套間的規格你們應該比我清楚,又不止一個房間,也不止一張床,非要覺得這裏麵有什麽苟且,隻能說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訊問者終於決定徹底放棄了。

這個馮見雄完全是滴水不漏。

對他不利的或者有利的錄音,也都沒有。

連嶽愛莉、麻裏奈的衣服上黑絲上,也甚至找不到一個馮見雄的指紋,更不用說體液了。他壓根兒就連碰都沒碰那兩個高級女支女。

不過隨後複盤一下,大家也都覺得這是很正常的。

嶽愛莉和麻裏奈,在天上陰間雖然不算是頂級頭牌,但也是二線的高級雞了。形象好氣質佳,平時不顯露床技時完全容易被人誤認為知性美貌女白領。

可是,跟馬和紗一比,這倆貨的姿色就被完爆八條街了;而且本來不明顯的風塵味,也頓時濃烈得跟火葬場裏奪爐而逃出來的一樣。

設局的人,預先調查工作做得有問題啊,太粗糙了。

哪怕僅僅是因為審美,馮見雄不碰那倆貨也是很正常的。

……

馮見雄把口供問題完美的應付了過去,看看距離超期羈押的期限也差不多了,決定開始反擊。

按照他本來的計劃,是可以少吃一點皮肉之苦的——言語上不留把柄地恰當激怒對方幾句,被揍幾拳出點青,就應該拿出“我進來之前全部拍過照”這個籌碼威懾對方了。

可是,因為臨時得知馬和紗也被人算計了,馮見雄隻能忍辱負重多挨一些揍,加重自己手上的籌碼。

其實那些粗鄙之人會不會揍他,完全是馮見雄可以控製的,事實上如今文明執法的還是主流,大多數人哪怕是受上風之托,也不會輕易動手留下把柄。

隻可惜以馮見雄的嘴炮功力,在不違法也不激怒公眾的前提下,用言語恰到好處地激怒幾頭無腦的武力獸,簡直是玩弄於鼓掌之中。所以哪怕是平時能忍住不揍人的,到了馮見雄這邊也會忍不住的。

不過,利用自己卓絕無雙的口才技能,來騙取別人揍他,馮見雄的這種做派,也算是犯賤得夠可以了。

“嗬嗬,嗬嗬嗬嗬。這就放棄了?貌似還有一個多小時才要放我呢。我一個人應付你們都沒玩夠,你們三班倒的居然累了。”馮見雄見時機成熟,挑釁地縱聲大笑起來。

“我擦,你小子特麽還嫌沒吃夠苦頭是不?”對麵的訊問者被激怒了,暴走之前還不忘先關閉了錄音錄像。

一般來說,在訊問的休息時間,對嫌疑人進行深入細致的政治教育工作時,都是要不小心關掉錄音錄像的。

“哈哈哈哈,我進來之前,給自己拍過全套照片。而且是品牌機,各項文件拍攝時間、原文件標識都是全套的——而且已經群發郵件給我好幾個朋友了。”馮見雄一改常態,縱聲猖狂大笑,原本的頹廢神態也一掃而空,

“我勸你們打聽打聽,2007年國際大專辯論賽冠軍、一年就能讀完研究生的金陵師大法學院頭號王牌,代表法援中心出庭勝訴記錄有多少——弄明白了,再想動我就試試。剛才我沒阻止你們,那是看猴戲,現在就憑這幾個傷痕,老子鬧大了扒了你們所有人的狗皮都不是問題,信不信由你!”

馮見雄語速飛快地噴完了這段威懾的話,蔑視地看著對方。

本來拿著橡膠棍的手,頓時就鬆了。

當班的倆人對視一眼,真的被唬住了,眼神交流了一下,派了一個人去請示小領導。

畢竟華夏還是文明的法治國家嘛,又不是軍警當道的非洲黑叔叔獨裁國家。

在國內,刑事方麵的警方,最怕的就是被律師反咬刑訊了。

這是文明對武力獸的勝利。

不一會兒,昨晚帶隊把馮見雄弄回來的那個壯漢負責人就一臉陰沉地走了進來。

那壯漢還有點妥協的意思,但話語並不軟弱:“行啊,居然威脅我們?冤有頭債有主,你自己犯了什麽事兒自己心裏沒點逼數?”

馮見雄也不廢話:“少廢話,要保住這張皮,自己掌嘴先,我再跟你談條件。”

對方氣極反笑:“你覺得可能麽?你們這種訟棍,最擅長的就是說話不算話,就算現在你答應了,把你放出去之後你繼續投訴我們,還不是一個下場?既然如此,揍都揍了,不如揍你個痛快,咱再丟這個身份也不遲——

老子也不是嚇大的,當初是咱一時不查被你算計了,不過你想靠這點把柄把咱一隊人都扒了皮,那也是不現實的。我自己帶的隊,我躲不過去也就是了,其他的人最多再牽連一個,再剩下的都是不知情的。

兩個人開除公職,換你這種奸毒訟棍被打得一年半載生活不能自理,也夠本了。反正揍到現在這個程度也是開除,揍到你生活不能自理也是開除,不如再揍滿你一個半小時——別構成刑法上的重傷鑒定就行。”

“看來果然不能小看這些家夥,在京城能當到一個普通的警察小頭目,都是挺懂法的。”馮見雄心中暗忖,心說要不是哥對於這種互相威懾的交易很熟絡,換個普通的訟棍,此刻還真就騎虎難下了。

馮見雄歎了口氣:“你既然那麽想被開除公職,那咱舍揍陪君子好了。本來我還是有辦法互相取信、確保說了不追究你就不追究你的,可惜看起來你不感興趣。”

對方當然不想被開除公職,剛才的話隻是為了顯示自己也有“狗急跳牆”的資本罷了。

“有屁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