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一定要逃!江西語的眼前一片漆黑,喉嚨像是被魔鬼掐住發不出一點聲音,隻有這麽一個念頭不斷的在她的腦海中閃動,一定要逃出去!

她像是墜入了深不見底的深淵,越是掙紮越是深陷。

“西語,乖,回來。”

不!不能回去,那是圈套,這一切都是魔鬼布下的陷阱!一定不能回去!

可是再怎麽掙紮,江西語壓了重物般的喉嚨都發不出一絲聲響,她隻能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道強壯熾熱帶著酒氣的身體覆蓋,撕裂般的疼痛席卷全身,麻木的讓她絕望。

耳邊響起令人心醉的呢喃,那麽近又那麽的遙不可及。

她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手指觸及到的那熾熱的肌膚,像是要將她融化了一般,帶著臉紅心跳的喘息席卷著她的神經。

“西語……不要離開我……不要逃……”

伴隨著斷斷續續的情人耳語般的呢喃,江西語覺得自己像是一隻擱淺在岸邊的魚,被抽離了一切的她,也許再也回不去了。

啞著嗓子江西語尖叫出聲,可是長時間沒喝過水的她,發出的聲音卻如同無力的嬰兒般弱小。

……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著她的鼻尖,她無力的睜開眼睛,陽光明晃晃的,讓她眯了眼睛。看著陌生的白色天花板。

她這是在哪?

閉上眼睛,想要去尋找答案,忽然,一隻寬大的手掌從右邊伸過來,帶著一絲冰涼的**準確無誤的罩在了她的胸前,陌生又熟悉的酥麻**進心扉。

江西語打了個寒噤,猛地瞪開眼睛。

一個男人!

他高大的身形對著窗戶,在迎麵而來的光芒下像是鍍上了一層柔光,棱角分明的輪廓下是上帝都會嫉妒的俊美臉龐,身上穿著簡單的居家服,可是他舉手投足間的氣勢卻是那樣的強勢霸道。

如果他的手不是在她的胸前她可能還會再欣賞一下,但是這明顯是個色狼啊!

“啊!”驚恐的叫聲從江西語的喉嚨裏發出,雖然輕微但是卻不容忽視。

幾乎是同時,聽到響動的男人轉過身,一雙深邃的如同滿天繁星的眼眸落到江西語的臉上,帶著三分驚喜,更多的卻是隱藏在深處的暗沉。

“西語……”

“啪!”

不等男人開口,江西語纖細的小手就抽上了那張天怒人怨的俊臉,她隆起胸前的被子裹住身體,聲音還帶著絲絲恐懼,“色狼!”

“西語……你不記得我了嗎?”男人的聲音低沉性感,像是大提琴般帶著動人心弦的曲調。

江西語已經昏迷多時,一直靠輸液才得以維持,這點力道對於人高馬大的顧長安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麽。

他上前,想要確認。

可是江西語卻是防備的退後,顧長安隻能停下,他如墨般的眼眸落在她的身上,裏麵蘊含著太多壓抑下的情緒。

“西語,你別動,我不過去,你注意你的手。”顧長安落在江西語身上的眸光變得深沉,像是做出了什麽決定一般,他安撫似的後退,以降低江西語的防備。

江西語看到男人退後,這才稍稍鬆懈,隨之而來的便是濃濃的虛脫之感,手背也是傳來針刺般的疼痛。

這裏是醫院,可是她明明在紐約研究所中,怎麽會出現在醫院裏?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

江西語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可是回應她的隻有頭疼欲裂。

顧長安看著臉色突然發白的江西語,長步向前,隔著被子將她抱在懷中,雙手熟練的揉著她的鬢角。

男人的身上帶著一種清爽的氣息,好聞但是江西語的心底卻有一種排斥的感覺。

緩解了許多的她,揚起腦袋看向低著頭的男人,“你是誰?”

她的心中有太多的疑問,可是到頭隻能問出這一個。

男人的動作有了那麽一瞬的凝滯,然後他那猶如滿天繁星的星眸落在她的臉上,緊抿的唇角勾起一抹引人心醉的弧度,“我是你的老公。”

這不可能!她明明初戀都還在,怎麽可能結婚,而且結婚的對象還是這樣一個大帥哥。

這該不會是她被人整了吧,她的鼻尖縈繞著男人霸道的味道,她真的好希望這一切都是一場夢。

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的存在感是那樣的強烈,以至於她根本不容忽視掉他。

顧長安看著江西語露出不相信的神色,無奈的搖頭,隻見他伸手拿出手機撥下一個號碼,幾句話後,他笑著對江西語道:“等會兒,我們的結婚證就會送過來。”

男人的表情不似作假,江西語有那麽一瞬的呆滯,難道她真的是他的老婆?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是這麽的優秀。

光是看著他周身散發出來的氣質,她就知道他的地位一定居高不下,這樣的男人根本不是她可以奢望的。

她緩了一會兒,恢複了一點力氣,她掙脫開男人的禁錮,“這位先生,我都不認識你。”

不認識怎麽可能會結婚?難道她喝醉了隨便找了個人就拖進了民政局?可是拖到這麽完美男人的概率得有多低啊。

“不要急,就算你想不起來,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去熟悉。”男人的嗓音中帶著幾分輕鬆,像是卸掉了什麽心事一般。

這麽溫柔的話語,觸動了江西語內心最柔軟的那一塊,她的心田泛起微微的甜蜜。

男人說完,看著發呆的女人,伸出骨節分明的大手,微涼的指尖執起江西語的手背,看著因為針頭脫落而不斷溢出的血珠。

他低下頭,性感的薄唇抵在她的手背。

帶著淡淡體溫的唇畔,喚醒了走神的江西語。

很快,男人便伸出舌頭,舌尖輕輕的觸碰到她的傷口,男人的舌尖像是帶著一種魔力,酥麻的感覺讓她的心都忍不住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小鹿亂撞。

她想要縮回手,可是男人卻固執的禁錮住,一點鬆手的意思都沒有。

直到傷口不在流血,男人才抬起頭,唇角染上一絲血跡,讓他整個人的氣質變的魅惑起來,吸引人犯罪的本領更是增加了不止一倍。

江西語咽了一口口水,才找回心思。

恰在此時,病房的房門被敲開,一個助理模樣的人恭敬的走進來,“顧總,顧夫人。”

江西語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這個顧夫人可能是在稱呼她,她局促的抬起頭不知道該怎麽拒絕。

然而那個抱著她不放的男人卻覺得很滿意,對著助手點頭,“東西拿來。”

助手恭敬的遞上文件。

顧長安取過文件,打開翻出一本紅本本,遞給江西語。

她手一顫,可是還是接過,別過腦袋翻開。

入目便是一張雙人彩照,男人沉著冷靜,隻有她一個人笑的幸福燦爛,滿滿都是結婚的喜氣。

低下還印著兩人的名

字,顧長安、江西語。

江西語看著照片上傻笑的自己,怎麽都不能直視,她這昏迷醒來就多了一個堪稱完美的老公,要是再來一個孩子她可不就生活圓滿了?

再看看時間,巨大的恐懼來襲,這個時間明明是一年之後!難道她失去了一年的記憶?

察覺到懷中女人的顫抖,顧長安體貼的將她抱住,寬大帶著涼意的手掌撫上她的腦袋,帶著安撫意味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

江西語總覺的這一年中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可是她卻怎麽都想不起來,隻要一動腦袋,那種疼痛便如影隨行,她根本擺脫不掉。

然而她的腦海中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咆哮,讓她逃,可是她又該往哪逃?

她抬起小腦袋,看向緊張的抱著她的男人,終是做出了決斷。

“顧先生,我們離婚吧。”

眼前的男人對她來說完全是一個陌生人,她消受不起他的那股深情,因為她拿不出來與之對應的感情,與其在兩人感情破裂時互相傷害,還不如在此時快刀斬亂麻。

女人的鼻尖因為疼痛,溢出一點汗珠,欲滴不滴,格外的迷人。顧長安伸出手替她抹去,然後笑著拿起一邊的毛巾,為她擦了擦臉,“我說過,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去熟悉,相信我,我會給你幸福。”

男人像是在承諾,又像是是在告誡自己。

可是這樣的他,更讓江西語難以接受他的深情。

她還想再說幾句,可是嘴巴才張開一點,就被男人的指腹按住。

他的手指帶著淡淡的薄荷的清涼,他低沉暗啞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霸道,“難道你想要我倆的孩子沒有爸爸?”

江西語被這話中的信息量驚的反應不過來,她瞪大一雙眼睛呆滯的看向前方,難道她真的是人生贏家,昏迷醒來不但多了一個二十四孝好老公,還有了一個孩子……她這是直接越過了新婚期,直接奔向老夫老妻的狀態了啊!

這真是驚喜到她都受到驚嚇了!

受驚過度的她,並沒有發現身邊男人嘴角化不開的憂傷,和那緊緊攥起毛巾的手掌。

呆了半晌,江西語才結結巴巴的道;“我們的孩子呢?”

男人的唇角**漾開一絲暖人心扉的笑容,他寬大的手掌放到江西語的腹部,“傻瓜,孩子當然在你的肚子裏。”

江西語手下意識的撫上自己的腹部,一股奇異的感覺蔓延在心間,她真的要變成孩子媽了?

就在她發呆的這一會兒,顧長安掀開江西語鬆開的被子。

江西語隻感覺身上一涼,她捂住胸口叫道,“你要幹嘛!”

男人伸手拿起她的手,“幫你擦拭,還有一半很快。”

江西語的窘迫的看著男人理所當然的動作,她掙紮,“我自己來就行了。”

男人的唇見溢出笑聲,帶著點點挑逗的聲音傳出,“老婆,這段時間我已經幫你擦過無數次,你還會害羞?”

他的聲音像是帶著鉤子,挑逗著她薄薄的臉皮,她的臉紅的可以滴血。

江西語恨不得找一個地洞鑽下去,她怎麽能不害羞,被他這樣一個男人看光是個女人都會害羞的吧!

她緊緊的護住胸口,看向一邊動作起來的男人,突然一股熟悉的感覺襲來,“我好像記起你了……”

男人低垂的眼眸緊縮,另一隻手也捏成拳頭,渾身都緊繃了起來,她,這麽快就記起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