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點,匆忙起床的我們來到了訓練室。迎接著培訓最後一天的安排,室外的天空上堆積著層層陰鬱不散的黑雲,仿佛一隻巨大的墨魚在持續而緩慢地噴發黑色之物。這就是我們的最後一天嗎,天氣不好,我們眾多人的心情也有些壓抑,這種積壓的烏雲持續不散,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下雨的樣子,不過卻沒人敢肯定是否真的會下。大家都在看著沉默著的陳教官,一月的相處今天就要離別了,每個人的心裏都或多或少的有些傷感。嗬,人還真是奇怪的動物,從剛開始對所有的教官的咒罵,到現在的突然沉默,所經過的不過二十多天的時間,感情這東西還真是害人不淺啊。

“今天就是你們各自歸隊的日子了,一個月的培訓下來大家都取得了不錯的成績,唯一遺憾是沒有人留下來陪我,嗬嗬,今天我不會給大家安排什麽項目了,不過離開這裏之前,你們還要把服裝錢和住宿夥食費交上來。”陳教官和我們開了一個玩笑,接著說道:“大家回去後我希望大家能記住在這裏所學的東西,也希望大家能永遠保持住一顆充滿正義的心,不要為金錢和虛假的物質所迷惑,我們將不再同於一般的警察,好了我要說的就這麽多了解散吧!”

這就結束了,沒想到這麽簡單就結束了,連點紀念品都沒發。大家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開始收拾東西,每個人都把身上穿的迷彩服裝了起來,算是一種紀念吧。東西都收拾好了以後大家相互的聊著,相互的留下了地址和聯係方式,十二個人十二個地址,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我們建立了,隻屬於我們的才懂的友誼。沒有多餘的離別話語,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一個擁抱,哎!隻是慕容月我還再在抱一抱。還是來時那輛車,這次又將我們送出了這裏,在車上陳教官把收上去的手機還給了我們,車子又停到了當初接我們的地方。

“好了兄弟們,揮手吧,我們隻是暫時的分離,讓我們期待下次高興地團聚吧。”林劍鋒打破了車裏的沉默說道。

“好,再見。”

“再見。”大家相繼的道別下車,朝著來時的方向離去。

當我把電話開機之後,蜂擁而至的信息差點把我的電話給響沒電了。多數都是喬珊珊了孫玲發來的,看著兩人關心的話語我的頭又大了起來,讀到最後居然還有一條是許倩發來的,問我為什麽電話打不通怎麽一直都不聯係她。嗬嗬,還算她有良心總於想起我了,我直接給她打了個電話,告訴她我現在就在沈陽又告訴了她我現在的位子在那。接著又給喬珊珊打了個電話,告訴她我明天就回去,然後解釋了一下電話打不通的原因,坐上210公交車向和許倩約好的公園走去。

走在公園裏看著一對相互攙扶著離去的老人,想著自己老了的時候身邊的會是誰呢,掏出煙拿出一顆叼在嘴上,翻遍所有的衣服口袋也沒有找到打火機,我原地轉了一圈,看見在人工湖那有人坐在樹底下的長凳上在抽煙。我心裏還想著這人挺講究的,在外麵抽煙還跑到偏僻的地方,我提著包向他走了過去打算借個火。

“哥們,借個火行嗎?”我在他身邊停了下來,這個男人三十多數的樣子,瘦瘦的帶著眼睛挺斯文的,留著短發上身穿著一件白色的李寧半袖T恤,下身穿著一條米黃色的休閑褲,腳上是雙耐克的運動鞋。他轉過頭看了我一眼,掏出打火機遞給了我。

看著他的眼神感覺怪怪的,有些呆滯但又不像有病之人。“謝謝啊。”點著煙我把打火機還給了他。本想離他遠點轉身走開的,他卻說話了。

“說會話行嗎?”他還是用那有些呆滯的眼神盯著我。

剛剛借過他的東西,聽他這麽一說我也不好意識走了,於是就在他旁邊坐了下來說道:“行啊,反正我也沒事,你這是鍛完煉了?”我隨意的問了一句。

“對,這是我最後一次鍛煉了。”他說道。

“怎麽是最後一次鍛煉了,工作很忙嗎?”我問道。

“不忙,我是一個心理醫生,我有自己的心理診所,而且我的病人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可你知道這些大人物的心理是怎麽想的嗎?是肮髒的,肮髒,肮髒。”他嘴裏不斷的嘀咕著。

“嗬嗬,對,現在的大人物都不是好人,好人隻能吃虧。”我順著他的話說者,不過我也確定了他真的是不正常。

“你看見上個星期的報紙了嗎?誰也找不到她,警察也不能,你想不到她會在我家吧,嗬嗬,誰又會想到她的屍體在我家呢,在我家,嗬嗬,他們他媽的把她藏在了我家!”他突然地喊了起來。

我被他的話吸引住了,屍體,還上報了,這一個月我都在接受培訓,根本就沒有的外界的消息。可是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我開始向他詢問:“你說什麽報紙,誰死了,警察在找誰?”他像是沒聽到我說話似的,自顧的說著。

“我知道了,不該隻知道的事情,我的病人殺了人,把屍體隱藏了起來。現在,我的病人又要殺我了。我害怕了,我也求過他們,可他們還是抓了我老婆和我的家人,他們已逼得我發瘋了。”他已經有些失態了,雙手不斷的撕扯著自己的頭發。

“喂,你沒事吧?你說的是真的嗎?我是警察,你和我說我會幫你的!”我拽住了他的雙手。

“你是警察?嗬嗬,警察,你知道嗎,你不該過來的,那樣我就不會留你坐下來,不過晚了,一切都晚了!對不起是我害了你,我想他們已經看見你了。”說完他突然站了起來,掙脫了我的雙手把我推到在地上,掏出褲子口袋裏的所有東西向我扔來過來,打火機,香煙,錢包,還有鑰匙,鑰匙砸在了我的臉上,把我的劃破了。在我爬起來的時候,他在長凳上的紙袋裏拿出了一個玻璃瓶,裏麵裝著透明的**。

“你見過死人嗎?親眼見過人死在你的麵前嗎?你馬上就見到了!”說完他打開瓶蓋快速的喝下了裏麵的**。

我衝上了去,去搶他手裏的瓶子,可是已經晚了。在我們相互爭扯的時候,他把一個疊了幾疊信封塞到了我的手裏。

“不要.任何人,如果你.了的.看,我不.我真.甘”他的話沒有說完就倒下了,在他的嘴裏我聞到了一股杏仁味,他喝的到底是什麽,給我的又是什麽!

在他的話裏我知道他被監視了,我沒有打開手裏的信封,而是接著掏電話的的時候放倒了褲兜裏。“喂,這裏是天陵公園,這有人服毒了快叫救護車,他好像還和一件命案有關。”我打了110報警。

“先生請說清你的地點,還有你是服毒者什麽人?”一個聲音不是很甜的女人在電話那邊機械的說道。

“天陵公園的人工湖這裏,我隻是個目擊者,麻煩你快點好嗎?”媽的我最討厭的就是她們沒完沒要的套話,就像她們真的能聽出什麽問題來似的,再廢話人就真的沒有救了。

“好,不過麻煩先生你留下現場,等我到我們的幹警到達好嗎?”她仍在那裏說著廢話。

“我也是警察,還有請你別忘了叫救護車!”我有些氣憤的掛斷了電話,因為地上的人已經開始口吐汙物了。

等了大概五六分鍾的樣,警車和救護車都到了。警車裏下來了兩個警察,醫生也跑了過來看了看地上躺著的那個人,然後對警察說道:“已經死了,高濃度氰化鉀中毒,隻是沒想到這人是賈醫生。”那個醫生顯然是認識死者,和警察說完後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一個中年警察聽完醫生的話看了一眼地上的死者,然後看向我說道:“是你報的案?”

“對,是我報的,不過你最好叫刑警過來,死者活著前我和他有過對話,他說好想知道一樁命案。”我回答道。

那個警察聽了我的話,上下的掃了我一眼回頭說道:“小王,通知刑警過來,然後把這圍上。”說完不耐煩的向圍觀的人走去。

我又回到了長凳上坐了下來,彎著腰兩個胳膊肘放在膝蓋上,看著倒在地上的那個心理醫生,心裏想著他剛剛和我說過的話,我到底該不該把那信封給刑警呢,還有是誰在監視他,想到這我抬起頭環顧著四周,雖然知道不可能發現什麽,但我還是這樣做了。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許倩帶來的,告訴我她的車壓在了橋上,要晚一會才能過來,我告訴她不要來了,然後我把我遇到的情況和她簡單的說了一下,就掛斷的電話。

“三哥,你讓我看著的那個醫生死了,對,他喝了,我也過去看了,不過他臨死的時候身邊有個人,當時他們還打了起來,那個醫生把所有的東西都扔在那人身上,有點遠沒聽到他們說什麽,也沒看見他給那人什麽東西,不行,那人報案了,我過不去了警察已經來了,地上隻有半盒煙,一個火機,還有個錢包,再沒什麽了,這你放心我已經讓小毛去他家了,好,好,那我就回去了,放心吧警察去之前,他家裏麵已經不會再有什麽有用的東西了。好,那就謝謝三哥了。”一個穿著藍色豎條半袖T恤的男人掛斷了電話,向公園的正門走去。

張有民放下了電話,心裏有些煩躁,剛剛黑子說賈平死了,可是賈平醉酒後說過的錄音筆始終沒有找到,雖然賈平死了但是誰又能知道他有沒有和別人說過呢。張有民拿起桌上的煙點上一根抽了起來,沒抽兩口又掐到了煙缸裏,抬起頭看了一眼對麵牆上掛的石英鍾。自言了一句“九點了,他應該起來了吧。”抓起桌上的電話打了起來。

“喂,那個賈平死了,他的家人怎麽辦?”剛一接通張有民就有些唐突的問了起來。

“我不是告訴過你白天不要給我打電話嗎!”電話裏傳出了一個憤怒的男人聲音。

張有民拿開了緊貼在耳邊的電話說道:“對不起,不過今天有點意外,那東西我沒找到,而且今天賈平死的時候身邊有人,我不知道他會不會說些什麽,還有隨身帶的東西我的人沒來得急拿走,警察已經把那給圍上了。”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然後那個男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知不知道賈平身邊那人是幹什麽的?”

“不知道,黑子他們離的遠不知道那人是幹什麽呢,不過聽黑子說好像是那人報的案,他也一直沒走應給會和警察回去。”張有民回答道。

“行了,這事我會想辦法的,還有他的家人是你抓的,你自己看著辦吧!”電話裏傳來的滴滴聲,那個男人把電話掛斷了。張有民也放下了電話,嘴裏咒罵了一句,手又向桌上的煙伸去。

“他和你提到了上周上報紙的人,還和你說那人藏在他家,是他的病人殺的,他的病人還要殺他,我念的這些對嗎?”坐在我對麵的一個刑警重複了一邊我的筆錄。

回答道。

“那好在這簽個字吧。”他把筆錄遞給了我。

我和當地分局的刑警來到了他們的分局,把早上的事情的都說了出來,通過他們也知道了死者叫賈平,是個有名的心理醫生,但是不知道怎麽了我卻鬼迷心竅似的,沒有交出賈平給我的那個信封,也許是他的這句“你知道這些大人物的心理是怎麽想的嗎?是肮髒的。”話吧,也許是這句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想看看這不讓我給任何人的信封,裏麵到底是什麽到底有什麽秘密。

“好了哥們,你可以走了,不好意啊,你也是幹這行的,這些都是例行程序你也懂。”那個刑警接過我交還給他的筆錄說道。

“嗬嗬,我知道,那我就先走了,聯係方我也留下了,有事你們就找我。”說完我和他握了握手,提起地上包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