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沈陽的道上一片混亂李磊因為和張有民的這件事名聲又進了一步,他沒有讓大峰和扁擔逃亡而是花了重金打通了警察的關係,保住了大峰和扁擔因為他現在需要這樣的狠角色,通過這件事後他發現有時候拳頭比關係還好用。天亮以後他先是到一家和他關心不錯的私人診所看了一眼李旭東,因為他在南邊身上有案子所以不敢送到醫院去治療,噓寒問暖的關心了一番最後留下了十萬塊錢囑咐他好好養傷。回過頭他又找到了大峰其實他主要是想見見扁擔,當大峰和扁擔走進他的辦公室後看著中等身材一身精悍的扁擔他笑了起來,這樣的人一看就是打起架不要命的主。

“你就是扁擔?”李磊坐在老板台後麵觀察了坐在沙發上的扁擔一會後問道。

大峰聽了趕緊推了扁擔一下說道:“還不起來叫人,這就是磊哥!”

扁擔這人很講義氣但是人也很倔不會溜須拍馬那一套,在他認為自己是大峰哥帶起來的那自己就大峰一個大哥,別人他一般都不吊但是現在大峰哥說話了他隻好站起來叫了聲磊哥。

李磊看到扁擔的手上纏著繃帶然後一臉擔心的站了起來走到扁擔跟前拽起扁擔的手說道:“怎麽受傷了嚴重不嚴重,要不到醫院看看吧。”

扁擔抽回手看了一眼繃帶上滲出的鮮紅說道:“不用了小傷過幾天就好了。”

“嗯,好吧,不過以後可要小心點。”說完李磊轉過頭看向大峰說道:“大峰啊,你以後就不用在管那邊的小場子了,中午我擺幾桌給扁擔兄弟壓壓驚順便給你們介紹一下地下城的兄弟,以後你就和扁擔幫我管理地下城吧。”

我和王麻子最後達成了一個讓他滿意的協議,不過有些戲劇的是一碗大米粥讓我從今天起正式的接管了這片地區,當然現在還不過是名義上的接管罷了,要想讓下麵的那些人順服我還要做點事情,就像王麻子說的那樣我要洗牌了。拿出電話打給了家偉我讓他現在不光是查大邱一人而是把整個於洪區的暗地人物都給我查一遍,資料越詳細越好。隨後我開車來到了趙大鵬他們聚集的九路家具裝飾批發市場一帶,在這裏有一家貨運公司是他們在打理。

停好車我來到了這家名叫昌盛的貨運配送站,門麵不算太大生意好像也不是很好。我推門進去的時候裏麵的人正在打撲克,聽到門聲圍觀的有人回頭看向我問道:“幹什麽。”

“找人。”我說。

“找人,找誰?”那人又問我。

我在屋裏麵轉了一圈看了看環境沒有回答那人的問題,看了一圈也沒看見一個認識的人。想想還是給趙大鵬打個電話吧,還沒等我電話撥通先前那個問我話的人大聲的對我叫罵了起來。

“喂,我說你到底找誰啊,沒事的話在這瞎晃悠個毛啊!”顯然他對我沒理他有些不滿。

這時那幾個在打撲克的人也都站了起來還把我圍在了中間,如果我有什麽不對的話他們會第一時間動手的不會給我任何機會,一時間屋子裏的氣氛有些緊張。這時門又響了在外麵走進了一人,看見屋裏的人圍圈站著大聲的喊道:“操的又他媽的怎麽了,還有人敢到這裏來搗亂來了。”那聲音我聽出來了是胖子的,胖子喊了一嗓子後走了過來,看到被圍的人是我後忙說道:“我操,這整的是啥事啊咋把羽哥你給圍上了呢,散了,散了,這他媽是羽哥,操的你們這幫犢子真是他媽的欠打。”

圍著我的人一聽胖子的話都有些驚慌顯得不知所措的站到了一邊,胖子過去給我拖了一把椅子讓我坐下,然後又打發當出問我話的那人去給我倒水。期間我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而那些曾圍著我的人都老實的站在我的側麵,那人把水雙手的遞給我後也站在了一邊。胖子則給趙大鵬打起了電話,沒多久趙大鵬和大海還有亮子就回來了,見到我後趙大鵬和大海露出笑容說道:“羽哥,你怎麽來了。”

我看著他們三人大鵬和大海的笑容很機械,那種笑容一看就知道是多年逼出來的笑容。因為我也幹過公務員知道那微笑的麵孔下對數都是在問候你的家人,隻有亮子一副愁容看見我叫了聲羽哥後就在也不說話了。我知道他們一定是有事發生了不然不會這樣的,我沒有直接的問他們而是說起了閑話。閑談中我知道了屋子裏這些人都是新來的,所以不認識我是誰。接著我又問起了他們以前是拿什麽來維持兄弟們的開銷的。

趙大鵬苦笑了一下然後說起了原來的生活。原來文哥還在的時候這九路市場的整片區域都是文哥說了算,那時這裏客流量最大,上下幾層樓,足足有幾千多戶商戶。而這裏的商戶分為兩種,一種是做散戶生意的,而另一種是做大宗批發的。第一種進貨量小,沒什麽油水。有利可圖的是第二種商戶,他們進貨量大,出貨量的也大,往往是成車成車地進貨然後在成車成車的出貨。當時還在跟著文哥的王麻子正是看上了這點才在這裏開了這麽一家貨運站的。

當時王麻子盤算過,每天這九路市場大概進出貨四十輛小卡車,五到六輛大卡車。而小卡車每輛的運費是八十,大卡車是二百六包含了裝卸費。這樣一來每天流水大概為五六千。隨後王麻子開始實施了他的計劃,開始先是讓那些別的貨運公司的車進不了市場,也就是不讓卸貨。如果要卸貨的話,那就要找王麻子的人卸。卸貨費用直接翻一倍。這樣一來商戶肯定不樂意,隨後文哥出麵找商戶們談,隻要以後拉貨找他們公司裝貨和卸貨的費用和以前差不多,兩下一對照,商戶們慢慢地就不找別的貨運公司運貨了。

可是別的貨運公司也不是吃素的,有的找人托關係來擠兌文哥的公司,有的幹脆打起了價格戰。這時王麻子就會叫來兩路人馬,一路是文鬥也就是耍潑皮。別家送貨的卡車一過來,路邊就騎車把路別上,然後往卡車前麵一倒,說是交通事故,躺在地上不走。那段時間交警隊簡直納悶到了極點,整整一個上午,九路市場這邊就能發生十多起車輛剮蹭事故。受害人和肇事車輛堵住了整條街。肇事司機也很冤,好好開著車,而且進場的時候車速慢得跟走路一樣,怎麽突然前麵就倒下去一個人,然後躺倒了就不動彈。

而另外一路人馬是武鬥的,這一路主要使用暴力。先是尋釁打架,裝作口角,然後和司機鬥毆。而且這幫人都是先一通臭罵,挑逗著司機動手。這邊司機剛一掄拳頭,這邊立刻倒地。有的司機手腳稍稍重點,個別兄弟鼻子出了點血,別的兄弟就會立刻報案。

“110嗎?九路市場這邊有人打架,快來吧…………”

“不然就出人命了是不是?”警察鬱悶的問道,這一個星期他們的派出所已經習慣了九路市場的報案,因為一個星期的時間,九路市場這邊整整發生了不下十幾起鬥毆事件。

“是,是,在不來就出人命了,你們趕緊來吧。”這邊的兄弟還是重複著已經說了好幾天的台詞。

而到了派出所裏麵,司機個個都特冤,“警察同誌,我就推了他一下,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他就倒在地上了。”

慢慢地商戶就發現了,新開的這個昌盛貨運公司運貨快,而且不出麻煩。就是比別的地方貴了十塊錢。但商戶都是做大生意,多了這麽點運費也認了,總比貨物運不過來強吧。就這麽過了一個來月,昌盛貨運公司的生意就好了起來。當月刨去給各方麵的上供,差不多收入了六萬多。逐漸的以後每月都會有所增加兄弟們的日子也過的比較滋潤。

但是隨著文哥的入獄王麻子的退出這裏興旺的產業也被張老五接收了過去,而趙大鵬他們幾個原來就是在這裏混的不想離開所以就跟了張老五。但是日子卻沒有往日的滋潤了,沒了錢就沒有好酒喝了,也沒好煙抽了,更沒有了“性福”生活。張老五留給他們的隻有一個盜竊團夥,但是一般來說每個偷盜團夥都有自己固定的偷盜區域,偷公交的都固定著哪幾路公交,偷遊客的,偷店麵的,也都有自己各自幹活的地方。除了少數流竄作案的外地盜竊罪犯,混這一片的一般很少會到別的團夥偷盜區域作案。

如果去了別人的地盤,用道上的話說,就是竄窩。一般竄窩的結果就是引發鬥毆,然後鬥毆逐步升級,雙方通過實力和背後勢力的較量,重新劃定偷盜區域輸得自然就要吃虧。而趙大鵬他們自打跟了我之後,外麵的毛賊就經常的到這裏來竄窩找事,目的就是要挑一場事然後把趙大鵬他們徹底的攆出去。趙大鵬覺得剛跟我就被人欺負有些沒麵子,所以想自己解決問題就沒和我說,但是眼看就要過年了陽曆年也沒有幾天了,和兄弟們一商量決定這幾天多做幾個活怎麽也得整個過年錢啊,可是沒想到外麵那些來找事的毛賊居然想警察點炮,光今天一天就抓了九個在外麵幹活的兄弟。年底從局子裏撈人很費勁就算是撈出來了也要交一大筆罰款,沒辦法年底了有任務的不光是賊,警察也一樣有任務。

到最後不用我問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聽大鵬完後我問道:“兄弟們都撈出來了嗎,知不知道是誰在找麻煩?”

大鵬抬起頭想說些什麽但是又停住了,亮子見大鵬沒說忍不住的說道:“操,還能有誰啊五爺唄!除了他還能有誰。再說要是別的人我亮子早他媽的廢了他了。”

“這是怎麽回事?”我看著大鵬問道。

趙大鵬一臉的無奈最後還是說了,“羽哥,你不知道五爺雖然不管這邊的事但是我們每年年底都要給五爺交份管理費。前兩天五爺的人又來了但是我和大海一商量覺得我們既然跟了你就不應該再向五爺交錢了,不然這事要是傳出去丟人的就是羽哥你了。”

聽到大鵬說的我笑著問道:“所以他就找人來找事對嗎?”

“羽哥你咋還能笑出來呢,這都他媽的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了”

“胖子,你給我閉嘴!”大鵬打斷了胖子的話,胖子看看大鵬又看看我推開站在一旁的人氣呼呼的向外麵走去。

大鵬對我無奈的笑了一下說道:“羽哥你別生氣胖子就是那樣一會就好了。”

我搖搖頭說道:“不要緊都是自己的兄弟有什麽可生氣的,你知道過來找事的是那夥人嗎?”

“南站那邊的,管事的是戰彪在五爺手下也能排上號了。”趙大鵬回答我說。

我點點頭說道:“晚上你告訴兄弟們剩下這最後幾天都不要出去幹活了,在家都給我好好的養著,元旦那天都跟我去南站拜年。”最後的拜年倆字我說的很重,大鵬他們幾個一下子就明白我要幹什麽了,臉上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對了,你們誰給我講講張有民和李磊的產業都有什麽。”我看著他們又問了一句。

大鵬想想說道:“張有民好像有家進出口貿易公司,還有家房地產公司和幾家連鎖餐飲城,但是他的餐飲什麽的不怎麽掙錢。這兩年他不知道怎麽和當官的勾搭上了靠房地產掙到不少錢,還有就是他的那個進出口貿易公司,聽道上傳的謠言說目前市麵上的大批白貨都是出自他的手。李磊是靠拉皮條起家的,現在開了不少妓院也有一家什麽工程公司,不過他還開著目前沈陽最大的賭場,因為他和不少公安線上的頭頭都認識,所以那個才是他最大的經濟來源。”

我看了大海一眼然後說道:“他還有賭場?”

沒等趙大鵬說話大海就先說道:“我的手是在南方讓人剁掉的,不是在李磊那。”大海急忙的解釋。

在趙大鵬的口中知道了這些後我已經初步的做了打算,張有民我會把他放在最後一個和他玩,李磊隻怪他倒黴了誰讓他先惹我了,我第一打倒的就是李磊了。隻是我不知道的是混亂的火拚已經提前開始了。

晚上九點在沈陽的高速路口向市區飛馳的開去一輛奔馳600,飛快的車速引起了很多人的側目。車子最後停在了和平區的一家叫做民為天的酒樓門口,從車子裏走下三個人其中的一個和等在門口的張有民抱在了一起。

“三哥,我回來了。”四眼抱著張有民說道。

張有民拍拍四眼的後背說:“嗯,當初是哥哥連累你了,這回好了哥哥保證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抓你了。”

段鬆外號四眼因為他總是喜歡帶著一副沒有度數平麵鏡,所以在他還在沈陽的時候道上的人都叫他四眼,三年前再一次幫張有民辦事的時候他殺了三個人然後跑到了外地,直到今天早上張有民的一個電話他才回來。

張有民把四眼迎進去後來到了預留的包間,喝到酒勁已經七八成的時候外麵的大廳出了事,叮咣地砸東西。張有民完全是好奇,正好拉著四眼出去撒尿,順便看看是怎麽回事。到了大廳一看,飯店的經理正在對著幾個人陪笑臉。

“陳哥,不好意識,服務員是個新來的不認識您,您跟她見識個啥勁。”經理笑容滿麵的說著。

但是如果張有民不出來,可能後麵的事情不會發生。誰會對一個裝孫子的人動粗啊。可是那個叫陳哥的人看到張有民之後有些暴怒,昨晚把自己的大哥打成重傷的就是張有民的人。而自己這邊的人把他的人給捅死了他也沒怎麽樣,於是他覺得張有民是怕了。所以他有點看不起張有民了,心想原來聽你咋厲害咋厲害的遇到事了也不過如此。於是他說出了丟命的那句話,“你不是牛B嗎,牛B讓人打了咋還這麽老實的吃飯呢,聽說這飯店是你吧,老子今天就是當你麵欺負你的人了看你咋樣,老子從骨子裏麵藐視你。”

敢於藐視張有民的陳哥做了一個驚人的舉動,他舉起桌上的一盤子菜扣在了那個經理的臉上,然後指著那個經理說:“別以為你後麵有個大哥你就牛B,我告訴你,你大哥他媽的到頭了。”

站在張有民身邊的四眼笑了起來,嘴角稍稍的有點向左歪,不過可以看出他的笑容,是一種苦笑一種略帶玩味的苦笑。

這時站在不遠處的張有民說話,“哈哈,都是兄弟,別介,來來,過來一起喝酒怎麽我這買賣還要做下去,你這麽鬧別的客人都沒法吃了這樣吧今天三哥請客這單免了。”張有民這麽說是不想在客人麵前和那人起衝突,因為他覺得那個人根本不配和他動手。

“,滾一邊去,你個沒文化的傻逼,老子有錢用你請嗎。”陳哥囂張的叫罵道。

這時張有民的臉色一變,一道寒光在他目光中閃過寒光攝人。

就在陳哥捕捉到張有民目光中的寒意時,他的手已經伸向了懷裏握上了短刀。四眼前一閃,陳哥懷裏的刀光映過。

接著啪嚓一聲,陳哥的頭上鮮血直冒。

飯店裏麵突然安靜了,那些看熱鬧的也不在議論了。

一個沒開瓶的酒瓶砸在了陳哥頭上,劇烈的碰撞讓內部的啤酒壓力瞬間釋放。大廳裏麵美酒飄香,陳哥的額頭被酒瓶開了個洞。飛濺的酒瓶碎片折射著四眼的苦笑。

換上別人可能一砸之下就倒地不起了,不過這個陳哥也算是個人物,身子稍稍晃了晃居然沒倒。四眼手裏的半截酒瓶茬子緊跟著一下捅了過去,鮮血直冒,如同噴泉一般。

四眼連續的捅了兩下陳哥的頸部噴出大量的鮮血,眼看人就不行了。這時張有民的其他兄弟有出來了,他們掄起板凳砸翻跟著陳哥一起的兄弟。而跟著四眼一起回來的兩人也緊跟其後,他們手裏是一把烏黑的三八刺刀。出鞘的刺刀上麵滿是氣槍油,據說這樣捅出來的傷口一時半會好不了。

“媽了個B的,都給我幹死。”四眼終於說話了。

這時在飯店吃飯的客人已經慌亂了起來,有些胡亂跑的沒跑對地方也被人稀了糊塗的揍了一頓。

五分鍾後張有民喊道:“好了,把沒死的送去醫院。”張有民不怒而威,聲音並不大,但絕對控製住了局麵。

四眼用一場血腥的飯局宣告了他的回歸,接著在以後的日子裏他接連上演著血腥

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