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我合上了周小薇的日記,眼前仍然浮現著周小薇在這幾個月來每天不斷寫下的那幾個字“我想你了混蛋!”。看完她的日記後我突然有種要跳出來的衝動,告訴她們我沒有死我還活著可是。我把日記放好然後又看了一眼周小薇床頭上的照片,原來她笑起來真的很漂亮。

火葬場的靈堂的透明棺裏放著經過處理的“劉羽”,在場的所有人都繞著劉羽走了一圈,隻是再家屬答謝的時候那裏站著的卻是一個身穿一身黑衣的年輕女人。她的長發盤在腦後,眼睛微紅淚水順著臉頰慢慢的滑過,每當有人走過來她都會微微的鞠躬還禮。現在的孫玲心裏一片空白在她知道劉羽死了的消息後,她想過去找尋劉羽而去,但是她知道劉羽現在已經沒有家人了,所以她現在不能死要以劉羽的妻子的身份來出席葬禮,因為她不能讓外人笑話劉羽所以等這一切都結束後她就會去找劉羽。

參加葬禮的人更加的詫異了,因為剛才還是一個女人在還禮,現在已經是三個女人了,周小薇和喬珊珊也站到了孫玲的身邊。而在靈堂外麵的一輛封閉的依維柯車裏,丁雪則注視著顯示器上的十二個畫麵,她有一種直覺知道真的劉羽今天一定會出現。時間慢慢的快到中午了,靈堂裏隻有三個女人還沒有走,負責火化的工作人員已經催促還幾遍了,可是她們就像是沒有聽見一樣。

背對著周小薇和喬珊珊孫玲在衣服兜裏拿出了一小瓶**,慢慢的走到透明棺前看著裏麵躺著的心愛之人她哭了起來。把剛才所有壓在心裏的傷痛都哭了出來,接著她又打開了那瓶**的瓶蓋,就在要喝下去的時候她突然發現透明棺裏躺著的劉羽左耳上沒有耳朵眼兒,也沒有看到她送給他的那枚耳釘。孫玲突然起身向外跑去,而此時丁雪也從車裏跑了出來,她知道這一個唯一的失誤讓孫玲看出來了。

我剛走出樓道就看見一輛警車停在了小區的門口,接著周小薇和喬珊珊從車上走了下來。我急忙轉身快步的向我的車走去,上車後把頭壓的很低偷偷的看著還在哭泣的喬珊珊和周小薇。看著她們走上樓後我在車裏抽了一顆煙,心裏漸漸的複雜起來男人還真是賤啊,怪不得女人都罵男人花心可是那個男人麵對這樣的事情又不動心呢。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周小薇突然從樓道裏跑了出來,然後左右的來回觀望最後大聲的喊道:“混蛋!你給我出來,我知道你回來了!出來啊!你個混蛋!”喊完她又向小區外跑去然後繼續喊著。

我的車在她的身邊開過,刹那間我看見了她臉上的淚痕。油門被我踩到了最低點心裏又想起了我和她的點點滴滴。

我在高速公路上迎來了新一年的第一天,而這一天也成為了沈陽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械鬥。事情過後沈陽市的道上風傳了一個月這次轟動性的事件。早上七點我撥通了趙大鵬的電話,隨後我開車來到了長途汽車站這邊。趙大鵬糾集了五十多個混在九路市場的附近的小賊,然後分成了兩路人馬,一路胖子帶領手上一水的消防斧。另外一路人是亮子帶領每人發了鋼管和砍刀。趙大鵬又單獨的領了幾人充當第三路人馬,這路人也是最為精銳的。他們一共七個人每人的身上帶著一把獵槍或五連發,為的是防止前麵兩路人馬壓不住陣。

今天上午,南站這邊人流熙熙攘攘,暖冬的太陽懶洋洋地掛在半空中。兩路人馬從長途汽車站東邊走過來,胖子手持鋒利的消防斧走在最前麵,身後是瘦高的亮子手上握著一米多長的鋼筋。

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照在南站的沈陽兩個大字上,斜斜的影子拉在地上。胖子肩膀上扛著消防斧威風凜凜,站在滿是人群的廣場上影子投射在地上。胖子和亮子突然地殺來被人通知了戰彪,他的人也拿著家夥圍了過來。

械鬥瞬間發生,胖子一馬當先,肥胖的身軀像颶風一般地卷過去,路口的兩個小賊被當場砸翻在地。其他小賊紛紛從邊上的小飯館裏持械閃出,手上拿著一尺多長的砍刀。

好幾十人的大械鬥打成了一鍋粥,趙大鵬嘴上咬著煙卷靠站在我的車門上向遠處觀察著。我坐在車裏放下車窗看著遠處彪悍的胖子和亮子他們,他們的兩路人馬已經開始追著戰彪的人打了。

“羽哥,咱們什麽時候上啊?”趙大鵬吐掉嘴裏的煙卷向我問道。

“不急,現在這都是蝦兵蟹將,你隻要給我看住戰彪就行了。”我看著遠處答道。

“羽哥鵬哥,咱們被警察給盯上了。”趙大鵬身邊的一人往遠處一指說道,我們順著他的手指看去,隻見遠處有一輛警車車邊上站著三個人。

“怕啥,就他媽的三個人要是敢過來老子連他們一起斃了!”趙大鵬身邊的又一人露出獵槍說道。

“你們注意看他們衣服是撩開的,那是方便拿銬子和掏槍,所以沒準兒他們身上也有槍。”我說。

“操的,我去把他們銬子搶了。”那人又說道。

“哈哈,你牛B,你比公安還牛B。”我們都被他的話給逗笑了。

械鬥很快已經徹底的一邊倒了,胖子他們掄著消防斧所向披靡。戰彪團夥的人邊打邊退,眼看著就頂不住了。但是戰彪始終沒出現。

“好了不等了大鵬你帶我,我們到他老巢那邊堵。”我說。

趙大鵬看了一眼遠處的警察說:“羽哥,有公安你還是別露麵了。”

我也看了那三個警察一眼說道:“沒事,那幾個人好像是反扒的,不想惹事。不讓早就過來了,要是咱們這次找不到戰彪,晚了他就跑了那時事情就不好辦了。”

“好,我們去宰了那個王八蛋!”趙大鵬身上的豪氣也上來了,他好久沒有像今天這麽痛快過。

趙大鵬帶著我和另外六人來到了南站後麵的卸貨站,但是我們沒有在那找到戰彪,反倒是他的手下有些衝散的二十多人一起跑了回來。我和趙大鵬站在卸貨站的門口。

那二十幾人看到麵前站著八個人,為首的是一個身穿青灰色風衣的二十七八歲上下的青年,臉上帶著點書卷氣嘴上叼著煙卷,看上去似乎還有點文弱的味道,但英俊的麵孔中隱隱透著暴戾的氣質。

他的左側站著一個四十多歲,一臉滄桑落寞,但眼神卻很明亮的男人,穿著黑色的二五羊毛風衣。這時二十多歲的青年將風衣一掀,從裏麵拽出一支五連發獵槍,嘩啦一下拉開了回座槍機,槍口徐徐抬起,對著他們大聲的說道:“好了都給我站住吧,我是李天羽!”

戰彪團夥的混混一下被鎮住了,李天羽這個名頭最近幾天在道上慢慢已經有了分量。皇朝的囂張殺人,率眾以少勝多打退了李磊的人,現在的李天羽三個字已經成了道上最具神秘色彩的人物。

“兄弟們,拚也是死,不拚也是死。他就幾發子彈打了了看他怎麽辦。”戰彪的手下看著我們隻有八個人膽子也壯了很多,雖然看著我的手裏有槍但是還是想賭一把。

聽了對麵那家夥的話我笑了,燦爛無比的笑了然後勾動了扳機。

“砰。”

一聲槍響後,我手裏的獵槍槍口散出一縷青煙,剛才說話的那人腿部一片血汙,用手撐著地半跪在地上。

“我還有四發子彈。”我笑著說,依然是笑得燦爛無比。

現在戰彪的人開始動搖了,有人想要向後跑。

我走了過去,一腳踹在那人胸口上,咣當一下,一把砍刀掉在地上,我把他連人帶刀一起踹倒在地。上前一步踩住刀,腳尖一撥,把刀挑到一邊,然後朗聲喊道喝:“都他媽的把家夥給我扔了。”我的臉上開始猙獰而凶惡,戰彪的兄弟有所動搖,一步一步地向後退。我槍口一沉單手拿著,指著地上那人的腦袋說道:“哥們對不住了,借你的頭用一下。”

就在我即將扣動扳機的時候,地上那人的眼淚流下來了,也許是他感到了生命的價值吧,不甘心的就這樣死去。這時胖子帶人衝了過來,一幫兄弟個個身上血跡斑斑。胖子來到我身邊和我站到了一起,一臉意氣風發殺氣騰騰樣子。暖陽下麵時間似乎凝固住了,胖子拿消防斧指著戰彪的那群手下,說出的一句話徹底瓦解了對方的軍心。

“誰的家夥還在手上,我他媽的連手一起砍了。”胖子的臉上噴射狀濺著別人的血,這讓他的麵孔看上去更加凶惡。

戰彪的人慢慢地有人把砍刀往地上扔,一把,兩把。鐵器落在地上,鏗鏘作響。胖子和亮子則帶著人把地方圍了起來,棍棒齊下,把戰彪的兄弟一頓暴揍。打了五分鍾後,我擺擺手,讓大家停了下來。看著地上躺著人說道:“兄弟們,這次沒你們事,你們帶句話給戰彪,以後九路市場他要是再敢去幹活,那就別怪我下次大開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