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一片沉靜,連呻吟的少剛也咬緊了牙關不再發出讓人聽了心煩的聲音。老韓看著丟在他眼前的匕首沒有說話,寒風繼續的向房間裏吹進來。我把雙手抱在胸前,讓自己盡量的暖和一些。

老韓還是撿起了地上的刀,拿在手裏看了一會對王麻子說道:“我想知道你是怎麽發現我的可以嗎?”

“大邱在洗浴中心遇襲的事情你還記得吧?”石智代替王麻子回答了老韓。

“嗬,其實那次我主要想弄死的是你,沒想到戰彪那個廢物沒有得手。但是我還是低估了你,大邱第二天就找戰彪也是你出的主意吧?嗬嗬,沒想到我就這樣被你一個障眼法給騙過去了,到現在我還以為你們根本就沒有發現是我在背後呢。”老韓自嘲的笑了起來。

“不錯,我問過大邱那天有誰知道我們一起去洗浴中心。不過大邱卻告訴我沒有人知道,但是我卻在他無意中的一句話裏得知這家洗浴中心的套票是你給的,這樣的話就很簡單了,你隻要在洗浴中心裏安排好人手就行了,隻要有你交代過的人去了那裏,那麽你就會在第一時間知道對吧?”石智一臉沉著的說道。

老韓點點頭說道:“王麻子,你有個好的軍師,難怪我今天的計劃不會成功。少剛老弟,哥哥對不起你欠你的希望有來生吧,哥哥先走一步了。”

那把匕首很鋒利,在我的眼裏老韓好像沒有費多大的力氣就割斷了氣管。鮮血噴出的瞬間,我留意到王麻子閉上了眼睛。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場鬧劇一樣,在老韓和少剛的死後草草的收了場。

“老石,找人把這裏收拾一下,等過了正月告訴他們兩個家人他們在外地出車禍了。我希望今天的事情以後永遠也不要發生了,再有就是今天起我將不再理會江湖上的事情,以後所有的一切都交給天羽和老石來管理。”說完王麻子站了起來向門外走去。

“哦,對了,我最近會接受原來李磊的地盤,但是和張有民比起來人手有些不夠,在座的各位看看是不是出點人給我呢?”我在王麻子出去後對那些也想要去的人說道。

“天羽,看你這話說得,現在你是龍頭你說怎樣大家就跟著你幹就是了。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年輕人有闖勁像我們這些老家夥不行了落伍了。”一個平時根本不理我的人今天卻獻媚的對我說著。

我笑了笑說道:“謝謝,那麽以後所有的一切我就全部接管了,各位要是想出國旅遊或是定居什麽的可以和我說。”

“李天羽你不要太過分,不要給臉不要臉!”有人聽到我的話後反過身對我說道。

我微笑著沒有說話看向石智,他看看我然後對那些人說道:“這是王哥的意思,大邱現在在法國買了一個農場過的不錯,但是總是有人偷他的菜地。所以王哥說要是誰想出國定居的可以到大邱那邊,除了有個照應之外大家沒事的時候也可以打打牌。”

“老石,你看我們都是老粗一個到了國外怎麽生活了啊!還有我們這邊老婆孩子的,有的人老爹老媽還建在你說讓我們出國這不是難為人嗎。”又有一人向石智說道。

“如果有人實在是有難處那隨王哥到杭州一帶去吧,那裏的風水不錯很適合養老。”石智說完也站了起來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各位老哥我現在是以我個人的名義和你們說話,我勸你們還是聽王哥的吧,下這個決定的時候他也很為難,但是他的為人你們是清楚的,隻要他說不管了那就絕對不會再管了。他這次讓你們離開其實也是為了你們著想,老韓的事王哥本來不想要他的命的。畢竟他也跟著王哥這麽多年了,但是老韓的事情卻是一個警告。以後王哥走了要是再有人犯類似的事情,或者是背後的搞一些違背咱們會裏的私下經營,要是被查出來了可就沒有人來保你們的命了。”石智說完故意的向我看了一眼。

我笑了笑對趙大鵬說道:“把東西拿出來。”

趙大鵬聽了我的話後在懷裏掏出一份釘在一起的資料遞給我。我接了過來翻了兩眼然後交給了石智說道:“本來我也不想說的,但是既然石哥已經把話挑明了那我也就不噎著藏著的了,這份是我的手下在年前交給我的相信大家看看就會知道了。”我遞給石智的是謝家偉查出來的他們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本來是想拿著威脅他們的沒想到今天正好用上了。

石智接了過去看看了一會臉色難看的說道:“各位我想你們現在不走也不行了,天羽已經是夠大方的了。”說完把資料交給了那些人傳閱。

短短的五分鍾,沉默的五分鍾,接著每個人都低著頭離開了房間。當最後一個走的人把資料還給石智的時候,他看向了我說道:“我們還是小看了你啊!”

我依然是笑著但是這次卻沒有說話。我知道我和王麻子的換血計劃成功了,隻要走了這些根深蒂固的老家夥,剩下的就好辦多了。

飛機上喬姍姍看著窗外有些走神,當她知道劉羽沒有死的時候激動了流出了眼淚,可是隨之而來的卻是周小薇的攤牌。其實她早已經看出了周小薇對劉羽的變化,從一開始的怒目相對,到漸漸的打聽他的往事和忍受他的諷刺,再到他離開後對他的思念,這總總的一切都看在了喬姍姍的眼裏。

飛機上的廣播打斷了喬姍姍的思緒,沒多久飛機降落在了濱海機場。走出機場喬姍姍直接打車來到了那個曾經讓她開心過的住處,這也是她沒有直接去沈陽的原因,她想在看一眼這充滿快樂悲傷回憶的房間一眼。放下外套喬姍姍來到了廚房戴上了圍裙開始打掃房間,她知道這也許是她最後一次的打掃了吧,因為她和周小薇約定了公平競爭,輸得一方最後是要交出這套房子的鑰匙的。

喬姍姍打掃的很仔細,特別是那間曾經的書房。鍵盤裏的煙灰被她小心的倒了出來,丟在顯示器前的那半合香煙被她放到了抽屜裏。以前她打掃的時候都是盡力的保持原狀,現在她知道以後不用了,最後在打掃那張臨時用書架改裝成的床時,在夾縫處發現了一隻黑的襪子。

喬姍姍笑了起來,難怪那次洗的時候會少一隻原來在這裏。一切都整理好後喬姍姍看了一眼手表,兩點的時候那班直飛沈陽的飛機就要起飛了,現在距離兩點還有四十五分鍾。喬姍姍把每個房間又都走了一遍,然後停留在了她住的房間裏,看著屬於她自己的東西又看了一眼手裏的房門鑰匙,喬姍姍抬起頭露出了自信的眼神。

周小薇剛和她爸爸吃完午飯正在收拾碗筷,放在的沙發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急忙的跑過去,接了起來:“喂,姍姍姐,嗬嗬,吃過了你呢吃過了嗎?兩點濱海直飛沈陽的是吧?好,我記住了,到時候我去接你,嗯,好,拜拜。”周小薇放下電話後陷入了沉思當中。

“小薇怎麽了?”周小薇的爸爸看著周小薇問道。

“啊,嗬嗬,沒什麽,我以前和您提過的在濱海時的一個姐姐今天要來,她剛剛打電話通知我去機場接她。”周小薇很好的掩飾了自己的走神,她知道這種局麵早晚都會發生的,兩個女人是很好的朋友卻同時愛上了一個男人,這樣的結局必定是充滿無奈的。女人自私的愛情是不會容忍其他人來分享的,哪怕是自己最好的姐妹。

“操的,我說陸風你把那破手機關了不行啊,今天就聽它在響了,剛才在樓上拿槍的時候我就聽見你那個破手機嗡嗡的震動聲了。現在又開始響了簡直就是沒完沒了的了,你是不是在外麵欠下風流債了?”趙大鵬坐在車裏看著身旁的陸風說道。

陸風看著手機苦著臉說道:“大鵬哥你別瞎說,電話是嫂子打來的。而且你這才算哪到哪啊,羽哥失蹤這幾天我的電話基本每天都會響個十幾次,尤其是昨天和今天基本都是在響。”說完陸風接通了電話,“喂,嫂子。”

“陸風,今天有天羽的消息嗎?”電話裏想起了許倩的聲音。

“有,我今天見到羽哥了。”陸風答道。

“見到他了,他好嗎,他在你身邊嗎,你把電話給他我要和他說話。”許倩的聲音聽起來顯得有些著急。

陸風為難的說道:“嫂子,羽哥他現在不在我身邊,這樣吧等他回來了我讓他給你打過去好嗎?”

“你們現在在那?我這就過去找你們。”許倩說道。

“嫂子,我們喂,喂!”陸風的話還沒說完電話就已經沒電了,他把電話從耳邊拿了下來看著趙大鵬苦笑了一下。

“陸風,你說剛剛給你打電話的是誰?是嫂子?你說嫂子連續幾天給你打電話找羽哥是嗎?”趙大鵬的臉上流露出奇怪的表情。

“是啊,怎麽了?你見過嫂子嗎?”陸風回問道。

“不對啊,前幾天羽哥一直在嫂子的酒吧呆著啊,嫂子怎麽還能給你打電話呢。”說完趙大鵬撓了撓頭。

“你是說羽哥這幾天一直在嫂子那裏,你確定嗎大鵬哥。”這回輪到陸風奇怪了。

“當然確定了,那天接你出來給大海燒紙就是在嫂子那出來的,回去的時候把你送到了醫院我又把羽哥送回了嫂子那這裏。她怎麽可能天天給你打電話找羽哥呢?除非陸風你說說你見過的嫂子長得是什麽樣子?”趙大鵬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的似的問道。

“你是說?”陸風也想到了。

“對,說不好我們說得是兩個人,你先說說你見到的那位,然後我再說說我見到的,最後咱們比較一下不就知道了嗎,你說呢?”趙大鵬的臉上現在露出了男人慣有的笑容。

陸風想了一下說道:“我見到的那位長得很漂亮,一米七左右的身高,留著染成棕色的短發,性格很豪爽,總之給人的感覺像道上的大姐頭一樣。”

“知道了,咱們有兩個大嫂!”趙大鵬在陸風說完後拍著大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