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聞逍居然能容忍#賀平共楚#在熱搜榜上過夜……

楚瑉昨晚剛想通的事兒,這下又有點想不通了。

他給錢頌發了條消息,問錢頌是不是公司買的熱搜。

幾分鍾後,錢頌發來兩個字:「不是。」

恰在這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莊耀辰”,楚瑉的校友兼好友。

和楚瑉一樣,莊耀辰畢業於菱北電影學院,目前從事編劇行業,二十五歲那年就拿到了國際大獎。

但是在大學時期,他們的關係其實並不怎麽好,大概是年少輕狂,強者相斥的緣故,兩人經常互相看不順眼,直到後來因工作相遇,才真正接納對方。

說來也諷刺,當年和楚瑉朝夕相處玩樂隊的那幫哥們兒,畢業後統統分道揚鑣,一個也沒留下,反倒是莊耀辰這個死對頭,同他一直聯絡到了現在,成了他為數不多的老朋友。

電話接通,對麵的莊耀辰問:“楚大明星最近幹嘛呢,不忙的話,中午一塊兒吃個飯唄。”

楚瑉道:“暫時有空,剛接了部新劇,月底才進組。”

他和莊耀辰一個多月沒見了,正好他也有叫對方出來小聚的打算。

莊耀辰報了個飯店名字,又道:“哦對了,今天還有個人一起,他認識你,你或許也認識他。”

楚瑉問:“哪位?”

莊耀辰偏要賣關子:“來了你就知道了。”

楚瑉倒是相信莊耀辰有分寸,不會介紹亂七八糟的人給他認識。

準備出門的時候,楚瑉發現自己裝零錢的皮夾子不見了,在家找了一圈也沒找到。

好在裏麵除了幾張小額銀行卡外,沒什麽特別重要的物品,他便先趕去赴約了。

來到約定的飯店,楚瑉敲開包間的門,迎接他的是個穿著棕色皮夾克,模樣周正的瘦高青年,正是莊耀辰。

裏麵還有個氣質儒雅的男人坐在沙發上,麵相有點眼熟,楚瑉一下沒想起名字,好在莊耀辰在旁邊說了句:“沒想到吧,我說的人就是宋呈宋哥。”

宋呈見到楚瑉,立刻站起身,向他伸出手道:“楚師弟,好久不見。”

楚瑉走過去,同他握了一下手:“宋呈師兄。”

宋呈今年31歲,也是個演員,出演文藝電影居多,在國外拿過幾個不大不小的獎,是楚瑉的直係學長。

楚瑉大一的時候跟宋呈合作過舞台劇,但兩人間沒有對手戲,屬於點頭之交。若非宋呈後來也進了娛樂圈發展,他恐怕早就把這號人忘到腦後了。

三人寒暄了幾句,坐上餐桌。

楚瑉問:“你們怎麽認識的?”

莊耀辰道:“我最近在和宋哥合作新電影,今天聊了一上午角色,剛好到飯點了,我就想著你倆反正是一個專業的師兄弟嘛,幹脆一塊兒吃頓飯好了。”

宋呈道:“其實是我聽耀辰說要約你聚餐,所以冒昧過來蹭個飯,你不介意吧?”

楚瑉道:“當然不介意,宋師兄是耀辰朋友,也就是我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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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心事總要在酒桌上才方便**。

菜還沒上齊,莊耀辰就迫不及待地擺酒,吐起了苦水,說的還是那個他苦苦追了兩年還沒追到手的女孩兒緹娜。

緹娜是個混血模特,樣貌相當美豔,玩兒的也很開,身邊各色各樣的男人不斷,但就是沒有莊耀辰的一席之地。確切地說,莊耀辰連個備胎都算不上。

莊耀辰見楚瑉不陪他喝酒,有些不滿道:“瑉瑉,你怎麽不喝啊?”

楚瑉道:“我前兩天感冒,忌酒。”

他話音剛落,麵前就多了杯熱氣騰騰的花茶,是宋呈遞過來的。

他頓了一下,衝宋呈客氣地說了聲“謝謝”。

莊耀辰酒量不行,幾杯下去就有點醉了,他一醉就喜歡說話,一個人喋喋不休地講,楚瑉和宋呈根本沒有插話的餘地。

莊耀辰持續輸出了半小時,講累了,仰頭悶下半杯酒,突然一把抓住楚瑉的胳膊道:“兄弟,要不你開個班,教教我怎麽追人吧。”

楚瑉唇邊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安撫似的拍拍莊耀辰的手背:“你這樣的情況,我也沒轍,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其實他想說,緹娜不適合莊耀辰這種風花雪月的文藝青年,但以莊耀辰目前這個情根深種的上頭狀態,他怕他說完,莊耀辰會立馬哭著把桌上的兩瓶白酒全部喝光。

他想想那個場麵就覺得頭疼。

莊耀辰道:“你騙人,你肯定有辦法,當年上大學那會兒,你換對象比我換衣服還勤。”

莊耀辰這話說得誇張,但並非完全胡謅,大學時期的楚瑉的確是個浪**花叢的人。

宋呈和楚瑉同專業,自然聽說過這位係草學弟的風雲事跡,聞言也沒太大的反應,隻在一旁露出溫和的笑意。

談及大學時光,莊耀辰嘟囔道:“瑉瑉,你知道我大學那會兒為什麽不待見你嗎?因為你成天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渾身寫滿了‘遊刃有餘’四個大字,好像隻要你勾勾手,全世界的狂蜂浪蝶都會撲過來,你就是全世界的中心……”

莊耀辰晃著酒杯,越講表情越憂鬱,也不知道是在說楚瑉,還是在說緹娜。

他巴巴望著楚瑉:“你說,海王真的會有上岸的那一天嗎?”

楚瑉於心不忍,寬慰道:“或許吧。”

莊耀辰想到什麽,眼前一亮:“對啊,你以前不也是海王嗎?但你回頭是岸了!你單身到了現在!”

楚瑉捏捏眉心,往莊耀辰嘴裏塞了根雞腿。

宋呈在旁詫異地問:“楚師弟這些年沒遇到喜歡的人嗎?”

楚瑉垂眸開始剝蝦,將橙紅的蝦皮和嫩白的蝦肉分門別類放進綠色瓷盤,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宋呈了然道:“你拍戲這麽拚命,應該很難排開檔期。”

楚瑉摘下一次性手套,把剝好的蝦仁放到莊耀辰麵前,讓莊耀辰墊點東西再喝酒,然後才衝宋呈笑了笑,當做回應。

正如莊耀辰所言,他這六年來,確實沒有談過戀愛。

是工作太忙的緣故嗎?

或許有一定的因素在裏麵。

但更多的,是他發現自己好像突然失去了心動的能力。

原本活絡的心髒仿佛被最後一場戀愛帶走了全部氧氣,扔進幾千尺的海底冰川,再難重燃。

最初的兩年,他從不願承認,某人在他心上留下了治不好的後遺症。

但一晃到了今朝,他覺得這樣也挺好。

曾經的他被那些無謂的戀愛消耗了太多光陰,比起虛無縹緲的情情愛愛,事業才是最忠誠的伴侶。

包間空調開的很足,飯吃到一半,楚瑉脫掉了外衣。

一旁的宋呈見狀,自然而然伸手道:“我幫你掛到衣架上吧。”

楚瑉將外套從左手換到右手,疏離但不失禮貌道:“不用麻煩,我自己來就好。”

掛好衣服回到座位,楚瑉不動聲色挪了下座椅,和宋呈拉遠了一點距離。

他是個擅長左右逢源的人,隻要他想,他可以讓周圍所有人都被照顧得很好,但他始終不太習慣被別人照顧。

倘若對方對他插手過多,甚至會讓他有一點被冒犯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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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耀辰不愧是編劇,充分發揮了添油加醋的功力,把他的追妹子之路渲染成了一出**迭起的狗血虐心大戲。

就這樣,一頓午飯拖拖拉拉吃到了下午三點。

包間外的走廊上,宋呈拿出手機問楚瑉:“可以交換一個聯係方式嗎?”

楚瑉調微信二維碼的時候,一隻大手伸到他頭頂拂了一下,他猛地抬頭,隻見宋呈笑道:“你頭發上有東西,好像是片葉子,應該是剛才路過祈福樹的時候沾到的。”

搖搖晃晃走在最前麵的莊耀辰突然支棱起耳朵,挑出關鍵字道:“祈福樹?在哪兒呢?”

宋呈指了下身後五米的地方,那裏有棵蔥綠的景觀樹,上麵掛滿了朱紅色的紙簽。

莊耀辰眼睛都亮了:“不行,我得回去拜拜,求個姻緣。”

楚瑉看著莊耀辰一溜煙奔向祈福樹的背影,無奈道:“他喝多了就這樣,上躥下跳的,不消停。”

宋呈寬厚地笑笑:“沒事,一起去看看吧。”

莊耀辰站在樹前,先是雙手合十,然後虔誠地取下一支紙簽,展開,念出上麵的字:“兩心終相守……”

莊大編劇突然愣住,露出文盲般的表情,抬頭問麵前二人:“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宋呈道:“意思是隻要你繼續堅持下去,真心以待,對方的心終究會靠近你。”

莊耀辰瞪大眼睛,哽咽出聲,一把抱住宋呈道:“嗚嗚宋哥,這是真的嗎?”

宋呈剛要出言安慰,楚瑉便不鹹不淡道:“假的,封建迷信要不得。”

莊耀辰差點兒氣得跳腳,一臉不服地問:“怎麽就要不得?憑什麽要不得?”

楚瑉唇角勾起一抹笑,挑眉不語。

因為他剛才也無聊抽了一張,紙簽上寫著“今夜紅鸞星動”。

翻譯成人話,就是再過幾個小時,他會撞桃花,而且還是以結婚收場的那種。

但他晚上要去見的是品牌方,而品牌方負責人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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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飯局,楚瑉直接坐上了送他去公司的車。在車上,他接到錢頌的電話。

錢頌說品牌方那邊的負責人飛機晚點了,人還在國外,隻能改日再約見。

楚瑉掛了電話,轉頭問車上的小柏:“你最近見過我的錢夾嗎?棕色裝零錢的那個。”

小柏撓撓頭,仔細回憶了一下,突然想起三天前在菱北機場,賀聞逍把昏倒的楚瑉背上車之後,她好像看到賀聞逍從地上撿了個錢夾,棕色的,有點眼熟,但再一轉眼,賀聞逍就旁若無人地把錢夾揣進了自個兒兜裏。

當時情況緊急,她也就沒來得及多問。

她不確定道:“好像在賀老師那裏。”

楚瑉:“……”

遲小椰

楚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