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安朵的及時出手營救,阿麗盡管受到了驚嚇,所幸沒有出事,阿麗和她的姐妹們對安朵充滿了感激之情。

同樣感激安朵的,還有“夜點”的老板娘馬豔麗。

試想,如果自己歌廳的服務小姐被害,她不知道會惹上多大的麻煩。

她這個歌廳還能不能開就要打個問號了。

安朵孤身一人獨闖瑞芳酒店,從毒販那裏解救出阿麗的壯舉在整個中緬街所有歌廳的服務小姐中傳開了。

那些服務小姐對安朵化名的小芳越傳越神,她們都私底下稱呼小芳為“神奇女俠”,言語中流露出對她的欽佩。

第二天中午,馬豔麗就在中緬街一家豪華餐廳擺了一桌,感謝安朵昨天晚上的英勇之舉。

同時也給受辱的阿麗壓壓驚。

安朵被封為座上賓,一桌子人圍坐一塊,熱熱鬧鬧地給她敬酒。

高腳酒杯裏的酒液如浪漫的玫瑰色澤,散發著優雅的魅力。

安朵莞爾一笑,示意大家都坐下,從不喝酒的她竟然把高腳杯裏的紅酒一口幹了。

看到安朵喝起了酒,姐妹們更是開心得很,大家你來我往又互敬了幾輪。

幾杯紅酒下肚,安朵的臉上泛起了紅暈,讓她那張本來就天生麗質的臉蛋愈發嬌羞迷人。

馬豔麗微笑著看向安朵道:

“小芳,你樣子看著像小嫩包,卻有著有勇有謀的大膽識,姐這回可是太佩服你啦!”

阿麗更是被安朵妥妥地征服了,她十分慶幸自己和眼前這位女俠的投緣。

說也奇怪,昨天晚上當她發現自己出台的客人是個毒販的時候,她下意識地第一時間就給安朵發了求救信息。

阿麗總覺得小芳是個可以信賴的人。

其實她們兩個,也才認識兩天時間。

而安朵出手救她,又是冒著多大的風險?

想到這些,阿麗就特別地對安朵感恩戴德。

趁著酒興,阿麗問安朵:

“小芳,昨晚你來救我,你不害怕嗎?”

安朵實話實說:

“怕啊!”

阿麗又問:

“既然怕,那為什麽你還要來救我?”

安朵平靜地往圍桌而坐的姐妹們掃了一圈,淡定地說道:

“因為,我是你們的姐妹!”

安朵這句平實的話語,說得很輕很淡,卻把吃飯的姐妹們一下子就感動得淚漣漣的。

的確,對於這些平時不受人待見的服務小姐來說,安朵的這句話太有分量,太有力量了。

這個剛來兩天的小姐妹,竟然把她們當成了姐妹。

這個姐妹,安朵並不是喊在嘴裏的。

而是實實在在用自己的生命來為她們的姐妹情增添成色。

見姐妹們有些激動,安朵就勢說道:

“我們大家都是迫不得已走上這條道,吃上這碗飯的,本來就委曲求全,可千萬別把自己所有的東西都往裏搭。”

姐妹們若有所思地看著安朵,就連馬豔麗也看著安朵頻頻點頭。

安朵拿昨晚阿麗的遭遇舉例:

“作為服務小姐,我們什麽客人都會碰上,就好比昨夜阿麗遭遇毒販一樣。

“如果遇上這類壞人,我們得學會有尊嚴的逃跑。”

有一個小姐妹一臉懵逼地問安朵:

“小芳,你說的有尊嚴的逃跑,是什麽意思?”

安朵給出了答案:

“但凡碰到我們出台,我們就得帶上一件風衣,當我們遇到危險的時候,我們可以披上風衣有尊嚴地逃跑,不至於光著身子無所遁形。”

安朵的這個“有尊嚴的逃跑”竟然贏得了姐妹們的掌聲,

因為她們知道,剛才的這招“有尊嚴的逃跑”太適用了。

安朵又發出了長籲短歎,感慨道:

“做我們這行的,是最容易被傷害到的一群人,做好自我防護比什麽都重要!

“比如,對男人服務,我們一定要要求他們戴套,現在性病艾滋病傳播這麽厲害,大家可別大意失荊州啊。”

阿麗突然想到昨晚上那個毒販老緬,雙側大腿內側的那些皮膚病,那個駭人的流著膿水的潰瘍。

安朵看到,好幾個姐妹聽完她剛才那句話後,都驚愕地互相看了看。

顯然,剛才那句話,引起了姐妹們的共情。

安朵趁熱打鐵,又說道:

“古人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我們的身體是父母給的,更是我們自己的,對自己的身體,要懂得珍愛。

“怎麽樣珍愛呢?一是我們要懂得規避高危行為,提倡健康安全性行為,我剛才講的正確使用**,就是安全性行為。

“二是我們要定期參加健康體檢,隻有健康體檢才能發現我們身上是否帶有性病或艾滋病。

“我們身上是否帶有性病或艾滋病,一檢測就知道了。

“但是大家不用擔心別人會知道我們的隱私,這個請大家放心,檢測結果對外是保密的,現在我們國家對個人隱私非常注意保護。

“如果我們真的患有性病或艾滋病,那我們就正正規規地接受治療!”

大家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之中。

還是阿麗打破了沉默,隻聽她有些焦急地說:

“如果被檢查出性病或艾滋病,那我們可沒有活路了。”

安朵搖搖頭,接過阿麗剛才的話頭:

“如果我們被檢出性病或艾滋病,剛才我已經講了,那我們就積極接受正規的治療。

“身體是我們的,也是父母給的,我們年邁的父母還等著我們去養老,去盡孝心;

“我們還未成年的孩子還等著我們把他們養大,陪著他們長大成人。

“我們可不能就這樣因為拖延病情輕而易舉地死掉吧,所以我們得接受檢查,接受治療啊。”

馬豔麗一直靜靜地聽著安朵講完,自從昨晚阿麗那件事發生後,她就覺得麵前的小芳不是個簡單的人。

馬豔麗若有所思地說: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小芳講得對,這個健康體檢,還有這個性病艾滋病檢測,非常有必要。”

說著,馬豔麗又和安朵碰了一杯。

“這個健康體檢,我們一定要檢,不為別的,就為了自己的身體,我明天就聯係她們!”

安朵嗬嗬笑起來,對馬豔麗俏皮地說道:

“馬老板,不用你親自聯係了,我明天就安排我的人馬過來為你們體檢。”

安朵說完就把頭上金黃色的假發取了下來,露出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

麵前這個小芳原來是喬裝打扮的,原來是前兩天來找過她們的那位女幹部!

馬豔麗一下愣住了,支吾道:

“小芳,小芳,你是......”

安朵微笑著,溫和地對大家說:

“姐妹們,我不叫小芳,我叫安朵,是縣衛生局防艾辦主任。”

亮明身份的安朵,一改這兩天妖嬈風情的形象,又恢複了之前溫婉可人的氣質。

馬豔麗突然想起兩天前對安朵的刁難,有些難為情地對安朵說:

“啊......是......安主任,安主任呐,前幾天我竟然拒絕了你們!想想你不顧個人安危出手解救阿麗,我真是太小人了。”

安朵笑笑,依然用溫和的語氣對馬豔麗說:

“馬老板,沒事,你那不是誤會了麽,現在誤會解除了,那就一切都好辦囉!”

安朵又對姐妹們說:

“這回麽,我可和姐妹們說好了啊,這個健康體檢,抽血化驗,一個也不能落啊。”

阿麗微笑著說道:

“真難為你了,為了幫我們抽血化驗,假扮成站牌女,還出手解救了我。”

安朵還是雲淡風輕的那句話:

“麗姐,別見外,我是你們的姐妹!”

馬豔麗覺得麵前這位國家幹部安朵的那一聲姐妹,並不是喊著忽悠她們的,她的確把她們這些人當姐妹了。

這位名叫安朵的幹部,給予了她們這些平時見不得光的女人,足夠的平等、尊重和真誠。

馬豔麗真誠地對安朵說:

“安主任,這個健康體檢抽血化驗,不但我們歌廳的所有姐妹們要做,我也要做!”

頓了頓,馬豔麗自信滿滿地對安朵說:

“憑著你馬姐我在臨江縣娛樂行業圈的人脈,我幫你吆喝一聲,你盡管組織你的人馬過來采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