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普寧市疾控中心艾滋病篩查實驗室,安朵看到了該中心登記的一名大學生的個人信息:

男,十九歲,第一次檢測……

這條信息背後,是滇雲大學學生張戈,藏在他體內的艾滋病病毒被發現了。

病毒怎樣進入他的體內的?

他痛苦地想起來,那是期末考試前的一個周末,為了緩解壓力,他和幾個同學晚上在網吧放鬆。

後來又去了ktv,三罐啤酒下肚,迷離燈光下,他和一位剛認識的同性糾纏在了一起。

就在一年前,張戈考進了滇雲大學。

在普寧市二中光榮榜裏,他的照片依然在激勵著學弟學妹,但現在的他卻不得不作為艾滋病患者休學回普寧治療。

高校學生,尤其是大一大二學生,處在青春期邁向成人社會的十字路口。

他們剛剛告別殘酷的高考,高中期間嚴格的管理、無盡的考試和家長老師的約束突然沒有了。

在相對包容的“象牙塔”裏,一些大學生剛從高中學業壓力釋放出來,對性行為感到新鮮,就想“嚐試一下”,但他們並不知道其中的風險。

張戈的事,並不是個例。

正常交朋友,一人患艾滋,傳染十六人:

某藝術學院大一學生小雨去酒吧染艾後渾然不知。

從大一到大三,她分別交往了四位男朋友,先後分手。

這四位男朋友在此期間又分別交往了三位女朋友,這三位女朋友在此期間又分別交往了四位男朋友

……

兩年半後,小雨大三上學期發病確診,普寧市疾控中心順藤摸瓜,共查出十六名感染者。

小雨崩潰了,一切就像一場夢,她對安朵懊惱地說:

“我真不知道我是感染者,我們相戀、分手,但都屬於正常交友,我們都無心傷害誰。

“最讓我接受不了的,還不是染上艾滋病的痛苦,而是無心傷害了十六個人以及十六個家庭所承受的內心折磨。”

安朵不禁噓唏,隨著高校交友、婚戀觀念的放開和未婚同居行為的增多,小魚的故事絕不是個例。

高校群體如果有一個艾滋病病毒攜帶的“種子”,就不可避免艾滋病群體爆發的可能性。

這種傳播模式被安朵形象地比喻為“葡萄串”現象,總體是一大串,分枝上又各自一串套一串。

安朵在一次高校學生輔導員培訓中,對參訓的輔導員們說:

“學生對艾滋病的防護意識很差。我們調查過,有過性經曆的學生安全套使用率還不到百分之四十。

“另外,他們處於性活躍期,容易受到外界的影響,容易發生不安全的性行為。”

前段時間,安朵親自測試發現,在普寧職教園區部分專科院校新增的“艾滋病檢測包”自動售賣機,在上架當天就引起了學生們的瘋狂搶購。

有些高職高專學校更是不出六小時,就全部賣光。

檢測結果也非常不樂觀,多名學生被檢測出hiv陽性。染病比例之高,讓人細思極恐。

本該朝氣蓬勃的天之驕子,卻因為染上艾滋,跌落恐怖的深淵。

外表斯文的嘉磊是某高校二十二歲男研究生,他怎麽也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感染艾滋病。

他鬱鬱地對安朵說:

“一直不敢也不想檢查,總覺得距離我很遙遠。”

他在讀研前就比較喜歡男性,“男友”都是經網絡認識的,通過qq聊天,等聊得投緣後就約會。

他喃喃道:

“有四五個,長的交往幾個月,短的就一次”

大家在一起不問名字,也不用安全套。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被哪位“男友”感染的,是否還有人因為自己而感染。

安朵看到過這樣一篇聳人聽聞的報道。

有些大學生竟然在明知道自己身患艾滋病,卻故意把病毒傳染給其他人,隻是為了報複社會。

根據環球網綜合報道,肯尼亞一名十九歲花季年齡的少女患上了艾滋病,決定報複這個社會。

她竟然喪心病狂地將艾滋病傳給了至少兩千名男子,三個多月有三百多名男子確認染病。

最初的原因是一場派對,她參加了這場派對,喝醉後這名女孩和另一個男的發生了性關係。

然而在自己的艾滋病病毒檢測呈現陽性時,她找到這個男子追究,男子卻聲稱自己沒有艾滋病。

這個女孩徹底瘋掉了,她發誓要更多的男人得艾滋病。

她更是坦誠交代了,自己已經將艾滋病病毒傳染給了三百多個男子,一百五十多名都是她同校的同學,還有其他政客、教師、名人等已婚男士。

無獨有偶,這種壞事不僅發生在國外,在國內也有。

滇雲農業大學熱帶作物學院位處普寧市郊區,該校某個大學生故意將艾滋病傳染給自己的同性伴侶。

幸運的是受害人及時服用了阻斷藥物,逃過這一劫難,不過治療過程中所承受的精神和肉體雙方麵的壓力,給他的心理帶來了巨大的損傷。

這都是真真切切的事,不是發生在肮髒漆黑的地下室,也不是發生在毒流橫貫的黑社會,而是發生在那個最純淨的象牙塔。

在數年前普寧曾經發生過一場類似的案例,普寧學院有一名緬甸籍留學生,被查出身上帶有艾滋病毒,依規定應該把他遣送回國。

在回國之前,他倒顯得“坦然”,疾控中心要求他說出所有和她發生關係的女生,他沒有保留,全說了出來。

不過他是這樣說的,我來中國已經有兩年多了,我又沒有女朋友,總得找個女孩解決一下自己的生理問題,反正他每個星期都會找一個,不過聯係方式他也不記得了。

這些年來高速增長的大學生患艾滋病病例的事情,對於學校社會家庭無疑來說是一場噩耗。

社會所助長的一種特殊的氛圍更是助力了這些毒根的生長。

在高校、職校的聚集地區,到處都是小賓館,有些旅店隻放一張床,甚至連洗浴廁所都沒有。

開出幾十塊錢一天的房租,雖然便宜,但衛生隱患卻是堪憂,更有一些醫院推出了學生人流半價的廣告推銷。

隨著社會的進步,西方思想衝擊力十分巨大,人們對性行為和性話題。

程度也越來越開放,大學生的觀念也不再那麽保守,性行為更是趨於普遍化。

但是對於性知識的缺乏,還有對艾滋病的預防能力,實在是太過拙略。

安朵開展過一些問卷調查,反映出大學生對性知識,還有艾滋病毒的防禦所知甚少。

一方麵是家長從來不會和孩子談這方麵的問題,另一方麵,傳道授業的大學也忽視了這方麵的教育。

不僅是在校園內,校外的花花世界,對於這些學生們更是有著巨大的**,但**中卻埋藏著危險。

前一段時間曾經有個視頻被瘋狂傳播,現在已經被刪除了。

視頻上是一個變態的在和一名女大學生發生性行為之後,告訴這名女大學生自己是艾滋病的患者。

得知真相的女大學生瞬間就崩潰了,蹲在角落裏的男子看著女孩的無助,還在旁邊嘲諷著說,我騙你幹什麽?我是真的有艾滋病。

還恬不知恥地拍下了現場的“戰果”,發上了視頻網站,仿佛隻是告訴她,你隻是得了感冒而已。

觸目驚心的案例屢見不鮮。

在發生性行為之後,有一個女生收到了一個很大的盒子,你知道盒子裏麵裝的是什麽嗎?

是一套壽衣,還有一張惡作劇一般的紙條,上麵寫著歡迎加入艾滋俱樂部,這不是殺人誅心嗎?

安朵非常擔憂,現代社會上的年輕人,雖然思想觀念越來越開放,但相應應該提升了知識和教育,卻沒有跟進。

他們認為婚前的性行為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是過度的開放往往會帶來惡果,現在這個惡果正在呈現出來。

根據第五屆全國艾滋病學術大會最新數據顯示,截至二0一八年六月三十日,全國共發現八十二萬多名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和艾滋病人,與上年同期相比增長了百分之十四。

僅今年第二季度,中國新發現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和艾滋病人四萬例,其中,性傳播占百分之九十三。

由此可見,二0一八年不僅新增數量激增,相關數據也表明,新增案例主要是通過性傳播。

安朵認為,艾滋病的宣傳和預防仍然任重道遠,家庭、學校、社會、個人,都應承擔起這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