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來,安朵深知,防艾工作涉及麵廣,專業性很強,除了要有高度的社會責任感,還需要大量的相關知識。

自從走上了這條道路,安朵很快發現自己的專業知識不夠用了。

她時常告誡自己,求知的路上沒有捷徑,隻有認真去學習。

因為防艾工作需要和人,和不同的人打交道。

她首先係統地學習了《心理學》,並參加了職業認證考試,獲得了“國家三級心理谘詢師”資質。

但是安朵明白,光有書本上的學問還不夠,還得向生活中的各種人學習,學習與人溝通的技巧和用語言打動別人的能力。

這種實踐中的學習,讓她在後來的工作中得益不少。

那次因為被艾滋病病毒感染的小女孩上學被拒的事情,安朵專門為學校的教師,和教育部門的領導進行了艾滋病防治知識的宣講。

她以專業的知識和富有人情味的演說,打消了很多人心中的顧慮。

那個孩子也順利地上完了小學,現在已是一名中學生了。

也就是從那次開始,她好像一下子找到了和人溝通的技巧,這讓她愈發覺得宣傳教育在艾滋病防治工作中的重要。

安朵經常對同事們講,艾滋病沒有疫苗可以預防,宣傳教育就是最好的“社會疫苗”。

特別是在艾滋病傳播流行中絕大多數為性傳播途徑的當下,防艾工作更得把性教育放在突出的位置上。

為了讓預防教育取得顯著成效,安朵一方麵加強理論學習,另一方麵很注重演講的技巧。

每次開展講座,她根據聽眾的不同,認真備課。

特別是最近,安朵更是加大了艾滋病宣傳教育的力度,她針對不同的人群,積極介入,不斷引申艾滋病宣傳教育的觸角和氛圍。

告訴他們一些性病、艾滋病的知識,教會大家如何保護自己。

安朵經常在宣講課上說起這句話:

“艾滋病沒有疫苗,雖然有藥可以控製,但是不能根治,所以大家改變自己的行為就是最好的疫苗!”

所以安朵就不斷地去開展艾滋病預防宣講,到不同的場合去講。

比如到監獄、強製戒毒所、各級各類學校、大型施工工地、集貿市場等等各種場所一處不漏。

而且安朵還不斷地思考,怎樣做才能讓聽講者能夠真正接受,讓他們入腦入心,最終變成自己的行為規範。

在安朵所講的上百場宣講課中,她從來不用一模一樣的課件去講相同的內容。

漸漸地,安朵的宣講課在社會上受到了熱捧。

民主黨派也邀請她去講,民建普寧市委、民革普寧市支部、民盟普寧市基層委員會、農工黨普寧市支部、九三學社普寧市支社、致公黨在普代表。

她還被邀請到無黨派代表人士、工商聯代表人士、僑聯代表人士、黨外知識分子代表中作廣泛深入的宣講。

她被聘請為普寧市委黨校編外授課教師,艾滋病防治知識被列為普寧市委黨校各級幹部培訓內容。

甚至,她在黨校的講座都有社會上的人跑去蹭聽。

關於青少年學生防艾,安朵認為,其實就是一個性健康教育的問題。

為此,她經常分層次召開宣講會,她會分成學生、教師、家長三個層次進行宣講。

因為每一種層次的人群,都得做到因材施教,講的內容側重點完全不一樣。

安朵經常問學生家長:

“你們覺得我們的孩子從幾歲開始就應該接受性健康方麵的知識?”

很多家長在這個問題上的思考是模糊的,她們的回答往往含混不清。

有的人說五歲以上,有的人說十歲以上。

五花八門,不一而同。

安朵又問家長們:

“當涉及性話題時你們如何和孩子們相處?你們怎樣對孩子們講那些比較敏感的生殖健康知識?”

很多家長又是三緘其口,表現得支支吾吾。

安朵又問她們:

“你們有沒有聽說過孩子受到性侵犯?”

很多家長點頭回答道:

“聽說過。”

安朵又問:

“那你們聽說過被性侵犯的女孩子是幾歲?”

大家都茫然地搖搖頭。

安朵嚴肅地告訴大家:

“我知道的最小的被性侵的孩子是一歲大,但是這個孩子你就是告訴她性健康知識,她也保護不了自己。”

安朵繼續說道:

“上個月我見到了一個五歲的小女孩患了梅毒,而且非常嚴重,我看到後心裏很不舒服、很難過。”

安朵的話聽得家長們驚懼萬分。

安朵誠懇地對家長們說:

“其實我們的性教育,得從0歲開始,你可以告訴你的孩子,爸爸是怎麽愛護媽媽的,我說的是愛護、照顧、關愛。

“是不是這樣就讓孩子有了對親密關係的認識,讓孩子從幼小的心靈裏播下一顆關愛的種子。

“還有我們每一次給孩子洗澡的時候,你就可以告訴孩子們人的身體是怎麽樣的。

“所以大家對自己的孩子,對性健康教育越早越好,你自自然然、大大方方、科學有據地跟孩子講。

“通過這樣潤物細無聲般引導教育,你的孩子就會慢慢懂得,原來這些東西是很自然發生的規律。”

家長們靜靜地聽著,一個都不作聲。

安朵又語重心長地對她們說:

“所以我們一定要學習,學習如何和孩子相處,學習如何把健康的性知識傳遞給她們。”

安朵在中小學校開展艾滋病知識宣講,一般都是以年級為單位開展大課的宣講。

在對大學生進行的宣講中,安朵除了普寧市的幾所大學外,逐漸拓展到外市、外地州的大學。

甚至,就連位處滇雲省省會澄明市的幾所高校,每年都來邀請安朵去講上幾場。

對廣大青少年學生的宣講,安朵可謂做足了功課。

她得在學生們聆聽的講座上,時不時地來上一些古詩名句,還得操著正宗的普通話進行宣講。

為了學好普通話,安朵更是吃盡了苦頭。

原本她的普通話並不好,她講出來的普通話裹脅著一口濃重的普寧方言,後來她隻好下載了一些學說普通話的軟件,一字一句地跟著軟件念。

苦苦學習了幾個月,字正腔圓的普通話竟然被安朵學會了。

別瞧安朵在廣大學生麵前看上去文文靜靜的,講起課來卻像一位大名鼎鼎的演說家。

操場上幾百甚至上千雙眼睛齊刷刷地盯著聲情並茂的安朵,洪亮的聲音在廣場裏回響著……

安朵講課的聲音時高時低,仿佛山間的清泉緩緩流過學生們的心田。

同學們完全被安朵老師講的課吸引住了,隨著他們臉上洋溢著青春的表情,時而凝思,時而神采飛揚,時而頻頻點頭,時而低首微笑。

安朵也沒有忽視對老年人群的宣講,她深知老人人群中艾滋病病毒感染增長快的一些深層次原因。

她認為,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中國已經進入老年化社會,其次就是社會對老年人的關愛還不夠。

因此,安朵呼籲人們不應該去指責感染了艾滋病病毒的老年人,而應該對他們加以教育引導,給予他們足夠的關愛。

安朵給老年人宣講的題目是《莫道桑榆晚,為霞尚滿天》,教育引導廣大的老年朋友要怎麽樣熱愛我們的晚年生活,怎麽樣愛護自己的身體。

在安朵所開展的宣講課中,有一次聽眾達到了七千多人,是在一個大學校園的操場上講的。

最小的課堂,二三十人的也有很多。

她認為,自己的宣講,如果有一個人聽得進去,樹立了正確的行為意識,那麽她這個宣講課,就顯出它本身的價值所在。

安朵經常在課後翻看自己講課的那些照片,每當看到孩子們期待的眼神,家長們會心地微笑,教師們尊重地聆聽。

她就覺得自己的工作非常有意義,她自豪地認為——

誰說隻有醫生們的職責是救死扶傷,我教會這麽多的人學會預防艾滋病,同樣也是救死扶傷。

十幾年來,安朵的聽講受眾累計有五萬多人次。

她的講座有理論,有故事,生動有趣、深入淺出。

很多人聽了她的講座之後,由衷地佩服道:

“沒有想到,安朵老師竟然把這個艾滋病講得這麽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