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了費晶麗過來,結果卻大出我和胖子們的意料。

費晶麗沒有把徐娘勸好,反而被徐娘拉著一起喝酒,如果隻是喝酒倒也罷了,女人們喝酒除了會嘮叨幾句卻也沒有什麽大礙,隻不過她們卻嘮叨得很不是時候,麵對著一桌客人開始旁若無人地是一邊喝酒一邊罵男人。

胖子們都是男人,我也是男人。我無所謂,我現在的身份是一個服務生,我倒酒倒茶厚著臉皮裝聽不懂。但胖子們卻臉色難看。我猜想兩個女人罵男人不是東西幹得那些禽獸不如的事他們肯定也都幹過,否則他們不會臉紅。

胖子們心情都開始不好,更沒心思唱歌喝酒,一個胖子對馬胖子局長小聲嘀咕,於是馬胖子就咳嗽一聲站起來說:“這個,徐處,你看這臨時有點事,我們要去辦事處開個協調會,所以現在就要告辭。”

徐娘熱情挽留,說:“馬局啊,吃好喝好啊!”

馬局長說:“謝謝你的熱情款待,有空去我們那,我們再喝。”

也不再廢話,胖子們告辭就走,胖子們今天是客人,來這裏是要享受主人的殷勤,結果主人喝多耍酒風,所以他們今天這頓酒喝得很不高興,徐娘的這次應酬很是失敗。

我送過胖子們離開,回到包房裏看到兩個女人還在喝酒談男人。

徐娘現在不喝白酒了,而是換了葡萄酒,不過我看著那顏色估計是可樂,徐娘一邊喝一邊說:“男人,男人都……都都喜新厭舊,就算你是天仙,他們看久也會膩,還會去偷吃。”費晶麗就拚命點頭,還在桌子底下拿可樂瓶子向紅酒瓶子裏灌,手法不行把屋子裏鋪的地毯都弄濕了,嘴裏卻說:“姐姐你說的對,男人就他媽的沒一個好東西,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我站在一邊,看見費晶麗說這話的時候拿眼神瞟我,分明是指桑罵槐。我心裏就發狠,等著我找到機會一定好好抱著費晶麗不是東西一回,用下半身教育她一下,告訴她要尊重男人的下半身,男人的下半身可是社會發展的動力,這世界缺什麽都可以,就是不能缺這根東西,你不見從古到今,這人類修建了多少根和男人那東西一樣的建築,修得越高就覺得自己越牛逼,和男人的想法一樣,每天都想著變粗變長。

徐娘繼續罵:“我就想不通了,要是找個比自己老婆漂亮的妞也有情可原,就算沒自己老婆漂亮起碼也得過得去才是?可找了一個平胸齙牙妹,臉上還都是雀斑,和這樣的女人爭男人,我都覺得丟臉。”

酒後吐真言,聽到這裏我明白。這徐娘原來是老公出軌在外麵包了個二奶,剛剛的電話應該是她叫人和那二奶交涉的電話。估計她想靠錢把二奶打發了,可那二奶似乎更是個狠角色,錢少了還不幹。想到這我對徐娘的老公很感興趣,按理說官當到徐娘這份上,一般來說都是男弱女強,男人應該跟貓一樣溫柔,可這男人卻肆無忌憚,包個二奶還要老婆去處理,出去泡妞泡到這份上,有水平。

費晶麗卻說:“你也別對男人太認真,是男人都會出去偷腥,認清這一點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日子會好過得多。”徐娘歎氣說:“要是一個兩個的我也就算了。可他樹大招風,總有些狐狸精惦記。這女人一個接一個,狐狸精太多,總聽著這事我心裏不平衡。”費晶麗哈哈大笑,罵道:“不平衡,自己也找一個不就OK了?男人可以出去***,可以出去嫖女人,女人也可以嫖男人啊,也可以包個……包個二爺。”徐娘也是喝多了,聽了也不吃驚,反而是摟著費晶麗的肩膀也跟著哈哈笑:“對啊,妹子,有機會給姐我介紹個帥哥,憑啥他們男人可以亂,女人就不可以?我也找男人。”費晶麗“誨”人不倦,繼續蠱惑說:“對,這就平衡了。”

兩女人繼續喝酒,我心裏很為徐娘的老公悲哀,費晶麗一句話就讓他有了戴綠帽子的危險,真是可憐,可歎。

徐娘被費晶麗灌了很多可樂,肚子裏冒氣,拿著酒杯說:“妹子,你這酒好,入口有種刺激的味道,有點象白蘭地。”費晶麗說:“那當然,這酒可好幾千塊一瓶呢!”

我一口氣沒上來,幾乎要哈哈大笑,費晶麗瞪著我幾乎要把眼睛瞪出來,我這才憋住。徐娘真是喝多了,把可樂喝出了白蘭地的味。而費晶麗更壞,嘴巴裏姐姐地叫著,卻還騙醉鬼的錢,這酒樓的老板也是個極品,竟然能找到費晶麗這個極品當經理。

徐娘說:“不,不成了,喝,喝……喝不進去了,我,我要去尿尿。”

我背過臉,背部抽搐,用腦袋撞了好幾下牆,再回過頭我臉通紅,這都是憋的!好像喝多的不是徐娘而是我。費晶麗扶著徐娘白了我一眼,關切地對徐娘說:“那姐姐,我讓張進扶著你去噓噓好不好啊?”徐娘說:“誰,誰是張進?”費晶麗說:“就是給你倒酒這個小帥哥啊!”徐娘說:“那,那好啊!”

我轉身就向外跑,一個醉女人,一個瘋婆子。瘋婆子說話大膽,可這醉女人還真答應,我得遠離這是非之地。

費晶麗背後喊:“張進,張進。”徐娘也喊:“帥哥,帥哥。我,我要尿尿。”

我頭也不回,心說,尿吧,最好尿包房裏。

我在卡座裏藏起來,想著明天我就滾蛋不來上班。費晶麗生氣不要緊,我有辦法哄好她。她生氣的主要原因是想我日她但我那天沒日,她欠日所以很幽怨。那我就找個機會壓著她好好日日,把她日高興了她就不會再生氣。所以我沒必要再來這裏哄她高興,咱現在也是一富翁,分分鍾千把萬地賺著,說對女人沒辦法,那讓人笑話。

我點著一支煙,還把腿翹到了桌子上,正優哉遊哉吐著煙圈的時候費晶麗找了過來,一把就把我的煙奪了去,也不罵我,而是嚴肅地問我:“會開車不?”我說:“這個,不會。”費晶麗罵:“廢物。”我點頭:“我是廢物。”

費晶麗哼了一聲,對我說:“給你個任務,出去打個車,把徐處長送回家,這是地址。”說著塞給我一個紙條。

我抗議:“為啥是我送?”費晶麗說:“難道還我送?我一個美女送另一個美女回家,遇到歹徒怎麽辦?你就這麽不男人?”

說別的咱都能忍受,但說咱不男人,這我可受不了,不過我還是不願意,說:“那你也可以找別的服務生送啊!”費晶麗說:“她是你負責的客人,當然要你送。”她想想又說:“我答應你,你把徐處送回家,明天就不用再來上班了,不必要再上夠三天我同意你現在就辭職。”

這點到是可以考慮,我想了想,如果明天直接就不來也不好,畢竟這是我的第一次工作,最好是始有終。就說:“好。”說著就拿過她給我的紙條,向外就走。

包房裏扛起爛醉如泥的徐娘,好像是扛著一個沙袋,手裏拿著徐娘的小皮包,就向樓下走。

費晶麗背後跟著我,一邊走一邊罵:“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

我不理她。對於女人可不能太軟弱太陪著小氣,這個時候一定要嚴肅,要拿得住。費晶麗這麽整我,我還給她笑臉,那豈不是太沒麵子?如果這樣幾次下來,就是會西風壓了東風,就會夫綱不振。費晶麗隻是我的情人,不是我的老婆,但男人女人在一起相處,無論是不是夫妻,其實就是那點事。

我抗著徐娘出門打了一輛出租車,告訴司機地址,那是城東一處新建的小區。徐娘靠在我身上,就跟沒骨頭一樣,時而喃喃地還說上幾句要喝酒。

從出租車的後視鏡裏看到司機板著臉忍笑,一個老女人,一個年輕帥哥,如此深夜酒醉歸家。這司機一定想到了很不堪的事情。不過我卻沒辦法,讓別人想去吧,這事隻能怪費晶麗整我,一會兒我送完徐娘偷著摸去費晶麗的家裏,好好地教訓一下這個欠日的女人。

徐娘靠著靠著就爬在了我大腿上,露出白皙的脖頸,可真白。徐娘保養得好,尤其是這皮膚,跟嬰兒一樣,這才這個城市可不多見,我很想給她兩巴掌打醒她問問她用得什麽護膚品。

到了徐娘家,我又抗著徐娘下來。徐娘住三樓,把她抗上樓放到門口,我就去用力推徐娘,說:“徐處,徐處,到家了。”

可徐娘不理我,腦袋耷拉著好像一具死屍。

她娘的,人喝可樂能醉成這樣。我就去徐娘的包裏翻,翻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女人東西才找到鑰匙,試了幾次把門打開,又扶著徐娘到屋裏,摸著找到開關。

一按,那燈,啪地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