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小燕一有空就來我的辦公室裏幫我破譯藏寶圖上的異形文字。當然在破譯的間隙我們還做了一些別的事情,所以我公司的財務賬目上,在總經理的日常應酬這項中,多了幾盒昂貴的安全套,都是新牌子,隱型超薄,戴著和沒戴幾乎一樣。

這天費晶麗給我打了一個電話,電話裏她說需要我幫個忙。

我對她說,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無以回報甚至是可以以身相許,所以有什麽忙盡管說,我肯定一百二十付出。

費晶麗幽幽地說:“我就是讓你以身相許的。”

我詫異,問究竟,她說:“張進,當我的男朋友吧!”

打過電話,我驅車去找費晶麗,接到費晶麗以後我才明白她男朋友的說法是什麽意思,她讓我暫時當一下她的男友去參加一個生日宴會。

我心裏想了想,然後不懷好意地說:“你讓我當你的男朋友去參加別人的生日宴會,肯定是做戲給人瞧,是誰讓你如此的做作呢?我猜肯定是你以前的男朋友。”

費晶麗不說是也不說不是,隻是說:“別問那麽多,你就當是我男朋友就可以。”

我同意,說:“對,反正我們夠親密的,別人肯定看不出來問題。”

看我有些得意的樣子,費晶麗哼了一聲,但表情卻是古怪,我猜她現在心裏一定在想事,估計是回憶起了美好的初戀。

到了目的地我就發現了很多名車,都是奢侈品,我對於這些並沒有太多的興趣,甚至我現在的座駕都一輛極為普通的商務用車。現在我雖然也算有錢,可是基於身後有一個唐胖子的那樣秘密團夥,我需要內斂和含蓄。不能炫耀財富,如果太過張揚,那就會招來意想不到的災難。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其實我的財富,在這個城市絕對可以排上前幾名,如果算上我控製的財富,那就更多。但就算我走在大街上,也不會有人認識我。

我很喜歡這樣的感覺,有錢就炫耀那是暴發戶的生活態度。我是一個文化人,就算比不上那些優雅到極致的所謂貴族,但咱是個文化人,有文化底蘊,咱得含蓄。

我一邊自我安慰,也就是**,然後問費晶麗:“你朋友檔次很高阿,看看這些車就知道開車的都是什麽人。”費晶麗說:“一群紈絝子弟。”她雖然如此說,但我左右觀看,我現在居住的這個城市屬於內陸偏遠,經濟在全國來說並不發達,所以遠沒有沿海城市裏那麽多的富豪,但是我今天才知道,我這是坐井觀天了,就算是能餓死人的非洲,在那裏可以窮奢極欲的人也不會少。更何況是在如今正欣欣向榮的東方。

跟著費晶麗屁股後上了樓,好大的一個宴會廳,但人其實並沒有多少,更多的地方都用來擺放食物和酒水,除此之外更多的是鮮花,整個廳內擺放著各種各樣的鮮花,花香撲鼻,放得有些多了,花就不再是起到點綴的作用,而有些喧賓奪主,這好像是來到了一個大花園。

我把嘴巴湊到費晶麗的耳朵旁小聲說:“這麽多花,今天這裏的主人是不是花癡阿?”費晶麗聽我這樣說,不由得吃吃笑了起來,然後湊過來對我小聲說:“恩,你說的對,那人就是個花癡。”

我心裏一直都有個節,費晶麗已經是我的人了,但今天她卻帶著我來參加另一個男人的生日宴會,很可能她和這個男**有一腿,說不定就是她以前的男朋友,或者就是她浴室裏那些相框中被割走的另一個人。相通這點,我是大吃幹醋,心裏一直都在詆毀這個還沒有見麵的男人。更是有一種期待,最好這個家夥有的隻有錢,至於其他的?長的醜八怪,言語粗鄙,反正就是除了錢啥都沒有那種。我甚至有個更惡毒的想法,最好這男人和苗小燕的老公一樣,性無能。

這時,我卻見到有一個人穿著白禮服優雅地走了過來,臉上帶著微笑,見到費晶麗就招呼:“小麗,真沒想到你會來,我一直都在擔心你不來。”

見到這人,我一下竟然是目瞪口呆。不是這人有多帥,這人其實還算帥,尤其是那臉上的笑容,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親切,那氣質更是出色,就算我心裏認定這人是費晶麗的以前的男人,心裏把他當成了情敵,但我麵對那微笑都有些恨不上來。隻是我目瞪口呆的不是這些,而是這人我認識。

我知道他的名字,他叫鄭泰光。

我認識他,他卻不認識我,我是在我的夢裏見過他。在我的夢裏,也就是另一個時空中,他是另一個我的情敵,他帶走了林玲,是林玲的未婚夫。

但我沒想到,在我的真實的世界中,也有這樣的一個人,而且這個人注定是要當我的情敵。夢中,他是林玲的未婚夫,這裏,他竟然是費晶麗以前的男人。

我日,我心裏罵著,如此再看那陽光燦爛讓人如沐春風的微笑,就說不出的反感和惡心,再仔細看,怎麽這人和石飛的笑容如此相近?

我想,可能在所有男人的心中。所有的朋友都是一樣的個性,而所有的情敵也都一樣的討厭。

費晶麗笑著說:“你的三十大壽我怎麽可能不來?這一轉眼五年過去了,你都三十歲了,哈哈,人到中年的感覺怎麽樣?是不是有一種青春逝去的悲哀?”

我聽費晶麗的話裏聽出了挖苦,心裏很高興,這代表著費晶麗對於鄭泰光一定有仇恨。但我也很擔心,人都說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費晶麗和鄭泰光之間的氣氛也證明了我的想想,鄭泰光一定就是費晶麗原本的情人。

鄭泰光回答說:“是阿,這一轉眼我就三十歲了,記著我認識你那會兒,你還是一個正在讀書的小姑娘。”他感慨著,卻對費晶麗挖苦他已經老了無動於衷,然後問:“小麗,最近生活得怎麽樣?”

費晶麗也沒有繼續挖苦,而是說:“還好,賺的錢不多,但也夠花,我在一家酒樓當經理。”

鄭泰光說:“你去酒樓工作?為什麽去哪裏?要知道,那裏可是什麽人都……”費晶麗打斷鄭泰光的話,說:“我喜歡,三教九流什麽雜人都有我才喜歡,他們有的好色,有的貪財,有的無恥,有的卑鄙,但是起碼他們都不虛偽,不會掩飾自己的,這就是我最喜歡的。”

費晶麗句句話裏都是刺,我想她和鄭泰光之間一定有一個很有意思的故事,鄭泰光苦笑了兩聲,然後說:“你高興就好。”他轉身看我,問:“小麗,你還沒有向我介紹這位先生是誰?”

費晶麗笑了,笑得幸福無比,她一下掛住了我的胳膊,身體依偎了過來,胸脯都貼在了我的胳膊上,感受到她那胸脯的飽滿,我的心甚至都動了動,這些日子一直都和苗小燕泡在一起破解藏寶圖的秘密,我都沒時間陪費晶麗,這個原本很正式的場所裏,她和我如此親昵我甚至想到了很不好的事情,我想,偉大的男人應該不要專注一個女人身上,偉大的男人也是優秀的,一定要博愛更多的女性,雨露均沾,這才能體現其偉大。

費晶麗臉上洋溢著幸福,說:“這是我的男朋友。怎麽樣,帥不帥?”

鄭泰光打量著我,說:“帥得很很。”說著對我伸出手,自我介紹說:“我叫鄭泰光,很高興認識你。”

鄭泰光和我握手,我很失望沒有看到他臉上有什麽失落之類的表情,這就讓我有點失落,眼光掃了掃費晶麗,心說,人家似乎不在乎你有沒有男朋友呢,這一套演戲估計是失去了作用。

我說:“我叫張進。”

鄭泰光點點頭,說:“你是小麗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叫我光哥就好。”

費晶麗笑著說:“別,你今天過三十大壽,現在是中年人了,再叫光哥也不合適。就叫光大叔好了。”

我忍俊不止,心裏卻很不是滋味。費晶麗越是挖苦鄭泰光,越是說明,鄭泰光在她的心裏有多重要,就算那是過去,那也是我所不知道的過去,我對於那過去有一種深深的嫉妒。

鄭泰光卻不在意,而是笑了笑,然後說:“小麗,今天你來了我很高興,等一會兒我們好好談談,現在我向你介紹個人。”

費晶麗說:“是誰阿?”

鄭泰光讓著我們入座,然後走開去,隻是一會兒的功夫,他帶著一個人過來,走到我們的身邊,對費晶麗說:“小麗,我還沒有告訴你,今天我不光是要過我三十歲的生日,而且今天也是我定親的日子。我給你介紹,這就是我的未婚妻。”

費晶麗挎著我的手臂一震,但這些我都已經不注意了,我隻是直直地望著鄭泰光身邊的女人,從她出現的那一刻,到她走來的這一段時間,仿佛時間都已經停止。我如同一個泥塑木雕,就隻是那麽傻傻地盯著。

仿佛經曆了無數的時空,我終於又見到了她。

林玲,我最初的戀人。

她依然那麽美麗,但是她的身邊的男人,已經不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