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泰光盯著我,瞧他的眼神,我的心竟然一陣悸動,這眼神有點象狼,當初小時候見到董敗類那個流氓就有這樣的眼神,那會我雖然會怕,但也沒有冷到心裏的感覺,如今這鄭泰光的眼神冰冷中帶著陰狠,想起剛剛他無意顯露的功夫,我想,今天我要倒黴,看來,挨一頓揍或許跑不了。

如此我也硬朗起來,站起來,也瞪著他看,分毫不示弱。就算我打不過他,也不會讓他好受。他打我十拳,我定然要還上兩拳。

這事,卻同時衝出三個人來,攔在我和鄭泰光麵前,三人幾乎同時喊道:“停手。”

一個人是費晶麗,她是我的情人,在這裏的公開身份我就是她男朋友,男朋友有事,她站出來幫我一下,這在意料之中,我沒有吃驚。

第二個人是林玲,她也站出來阻止她的未婚夫打我。現在我們的關係很複雜,但就算我和她在高中時候沒有過那初戀的戀人關係,那也畢竟是高中同學,背井離鄉同學見麵,她未婚夫要對同學行凶,她站出來阻止這也在意料之中,我也沒有吃驚。

但還有一人跳出來阻止鄭泰光,這到是讓我大吃一驚。這人就是石飛的媽媽,鄭泰光的姨媽徐娘。我可是打了她的兒子,沒想到她也站出來,看這意思分明是幫我,我有些不知所措,這個時候突然有些發呆,傻愣站在那看著徐娘不知道這是為啥。

莫非我們一夜風流,這徐娘對我念念不忘,我們之間產生了偉大的愛情?

或者有過那層關係以後,我也算是石飛的便宜老爹,也算是鄭泰光的便宜姨父了,鄭泰光要是再打我,那可就是大逆不道,不尊長輩,為了阻止這樣的悲劇發生,所以徐娘站了出來?

我胡思亂想,不明所以,就站在那看究竟。

鄭泰光見一下出來三個人喊停手,也是一愣,說:“你們這是為什麽?”

林玲先說:“光哥,這張進是我同學,我,我希望你們不要動手。”

鄭泰光說:“阿玲,你先到一邊去,放心,我有分寸。”他說著伸出手,把林玲從我身邊拉開,林玲看了我一眼,很是擔心。我對她笑笑,心裏很不是滋味。甚至有一種衝動,很想和鄭泰光狠狠打一架,哪怕他很厲害打得我滿地找牙,那可能我會心裏好受些。

人都說失戀會讓人產生自虐的心態,我如此地想自虐,原來我一直都沒有忘記她,我一直不承認我曾經的初戀已經結束,現在看來,時隔三年以後,我初戀的女友成了別人的未婚妻,我終於失戀了。

這時,費晶麗也冷笑:“鄭泰光,我今天帶我男朋友來參加你的宴會,這可是給你麵子,石飛和張進有什麽恩怨他們自己心裏有數,他們的事情他們自己去解決,就算我都沒有偏袒過張進,相比你也知道,如果我要是想替張進教訓一下石飛,這可不是什麽難事。”

她說完以後再不言語,站我旁邊,冷笑不止。

我聽了想,這費晶麗果然有些內幕,看來背景頗深。

徐娘也說:“泰光,你不要衝動,石飛已經很不像話了,你若是再罩著他,他更是無法無天。”

鄭泰光說:“那好,今天就算了,但是我這裏不再歡迎張先生。”

他直直地盯著我,我心裏對於他如此做為明鏡一樣,他可不是為了他的什麽表弟要出頭要保護,他分明是忌諱我和林玲的關係,他真正地目的就在這裏。

有三個女人站出來,我心裏男人的虛榮心很是滿足,但這畢竟是我一個男人被女人庇護,如此也略有些窩囊,我早就不想在這裏呆了,就說:“好,再見。”

說罷,頭也不回,就要離開。

費晶麗也說:“那鄭泰光,我也走了,在這裏也沒什麽意思,這次來也沒有給你買什麽禮物,我想你這麽有頭有臉的人也看不起我這樣市井之人的禮物,那就再見了。”

然後拉著我要就和我一起離開。

見我要走,石飛卻哈哈大笑起來,他惡狠狠罵道:“張進,你個無恥的**,我今天要讓大家都看看你究竟是什麽樣的一個人。”說著,他拉過來一個凳子,跳到了上麵,手裏拿著那兩張照片,不停地搖晃。

那正是我的豔照,這時被人看到,賓客們有的嘖嘖稱讚,有的則小聲議論,從古到今,人對這男女之事就特別有興趣,如今能看到一個主角就在麵前,那更是興奮成了一鍋粥。

林玲也看到,她再看我的眼中我竟然發現有一絲悲傷。費晶麗也看到,她狠狠地掐了我一下,小聲罵:“被人抓了,你可真出息。”

徐娘卻大聲喊:“小飛,夠了。”

她說著竟然衝上去,要去躲那照片,但石飛連忙跑開,徐娘氣急,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複雜,我不知道那是什麽意思。

我卻不以為然,見到林玲的眼神我甚至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決絕,想這樣也好,她都是人家的未婚妻了,我也別要什麽貞潔牌坊了,反正原本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就大笑兩聲,然後說:“你們慢慢欣賞吧。不過,男士們,你們可不要自卑哦。”

費晶麗也嘿嘿幹笑,我們兩個勾肩搭背,揚長而去。

費晶麗對我捉奸的事原本不知道,這次知道卻也不是很在意的樣子,但還是問了問那人是誰。我隻好如實回答是說我大學時候的老師,然後如何如何被人遇到,沒想到還被石飛拍了照片。費晶麗聽了哼了一聲說:“你真夠出息的。不過這石飛也可恨,上次他來打你,我都沒有教訓他,這次他又不依不饒,你們究竟有什麽恩怨?”

我沒有辦法,又把林春紅的事情和費晶麗說了。費晶麗聽了指著我哈哈哈大笑,笑的腰都彎了,半晌才起來,罵我:“你……你真是個情種。”

她似乎反而很喜歡我是情種,拉著我又去喝酒又去唱歌,這天她喝了很多酒,把自己都喝醉了,是我背著她回得家。

費晶麗讓我抱著她去洗澡,躺在浴缸裏她似乎清醒了一些,看著那浴缸邊無人的鏡框,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我曾經問過費晶麗,這相框裏為什麽沒人?費晶麗卻是不答,我今天知道,這裏原本是有人的,原本還是有兩個人,一個是她,那另一個一定就是鄭泰光了,兩個人一定有著一個讓費晶麗難以忘記的戀情,不知道為什麽會分開,然後這裏的相架裏就隻有了一個空曠,再沒有人,或許這代表著,這成了一個空殼吧。

費晶麗呆呆看著,卻突然伸手拿過來那相框來,看了看,然後狠命地丟了出去,相框撞在牆上,啪地一聲碎了,玻璃碎片滿地都是。

我無言,沒有問她,我知道,某些她一直保留的東西,她或許是要下決心丟棄掉了。

之後她抱著我,賴著我讓我抱她上床。我們激烈地在一起翻滾,我們曾經有過無數次這樣的曆程,但今天的她卻最為瘋狂,似乎她把我當作了別人?但她卻清晰地叫著我的名字張進。也許,我是一個工具?她叫著我的名字然後來驅除另一個人的名字?這些我都不知道,我隻知道我自己也瘋狂了,我或許也把費晶麗當成了林玲,記憶中那個女孩,也曾在我的身下喘息,雖然我們有真正的有過什麽關係,但年輕時候的萌動,也讓我們有過另樣的接觸,那又yin亂又純情,現在的我想起起來,竟有幾分心痛。

迷亂以後,等我們平靜下來,費晶麗抱著我說:“張進,我是不是個**?”

我沒答,而是問費晶麗:“那我呢?是不是個流氓?還被人捉奸拍照了。”

費晶麗哈哈笑:“我們兩個,哈哈哈哈哈。”

我接著說:“我們兩個,都不是個好東西。”

費晶麗卻搖頭:“我們兩個很好,我們過的很真實,不虛偽。”她麵對著我,看著我的眼睛,說:“張進,親愛的,我問你,你還愛你那個初戀對象不?”

我不置可否,我無法欺騙自己的心,我隻有說:“似乎……愛。”

我又問她:“那,,你還愛鄭泰光不?”

她想了想說:“愛……似乎。”

似乎愛,和愛似乎,這也許大有區別,或許也沒什麽區別,但我們現在沒有過分去追求這字裏行間的細微,我們再不說話,而是各自背過臉去。黑暗中我睜大眼睛難以入眠,我知道費晶麗也沒有睡,她也在睜大這眼睛,現在這一刻,也許我們心裏都在想著另外的人,我想林玲,她想鄭泰光,但我們的脊背,卻光溜溜地貼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的溫暖。

這場風波過去了一周,但我卻一直沒忘,我想著怎麽都要教訓一下石飛那小子,否則難解我心中之恨,但這個時候,我卻接到徐娘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