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亮我和弱女姐才發現,我們已經偏離了那條土路五六百米,走到了一片森林的邊緣。森林一直連綿到遠處的山嶺上,一片鬱鬱蔥蔥,這山嶺和我們村的北山相連,形成一條低矮的山脈,是鬆嫩平原北麵的屏障。森林中升騰起霧氣,看去神秘非常,我和弱女姐慶幸昨晚沒有走到森林裏去,如果進去,不光是蛇,怕是連狼都有。

我們很餓,卻沒辦法,沿著土路又走了一個小時,這才走到公路上,攔了一輛客車,終於到了市裏。

姐姐請我喝豆漿吃油條,讓我每到周末去商貿城找她。我記下地址,和她告別,到一中報道。

一中在穂北市的西郊,校外就是莊稼地。

班主任教數學,叫葉飛荷,才二十二歲。但個子比弱女姐高,屁股比弱女姐大。她站在講台上第一句話是:“你們是自由的雛鷹,你們是希望的未來。”

熱烈的掌聲,我看到我同學們的臉都漲得通紅,估計他們都是熱血沸騰,不知道是被這句話所激勵,還是因為班主任老師是一個大屁股美女。其餘幾個班級的班主任都是老頭子,隻有我們班,青春靚麗,**四射。

聽賀大嘴說,葉飛荷是參與80年代末某活動的大學生,太過活躍還是個小頭目,最後提前畢業在鄉下某小學教書,由於本就是一中的畢業生,就自己來市裏找到一中校長鄭經仁睡了兩覺,之後就調到一中教高中,還當上了我們的班主任。

賀大嘴叫賀為民,報道那會兒,他排我前麵,天生的自來熟,發現是一個班,還幫我扛著行李找到了宿舍。他是市裏人,家就住一中旁邊,跟我說了很多一中的八卦,我見他嘴唇特厚,就管他叫賀大嘴,賀大嘴說他初中就有這外號了,我很得意,說英雄所見略同。

我對賀大嘴的小道消息深信不止,因為葉老師屁股大,跟常老蔫媳婦的屁股一樣大,常老蔫媳婦大屁股搞破鞋,葉老師屁股大估計也搞破鞋。

之後是分配座位。

我同桌是一個臉蛋圓圓又紅紅的小女生,叫平秋月。這名字大有來曆,我把寫著平湖秋月四個字的紙條塞給同桌,同桌看了看,在上麵打了個對號。我心裏琢磨,估計同桌老家是江南人。我地理學得好,學中國地理時知道這是西湖美景之一,還有同桌說話時帶著一種和我們不一樣的味道。

按照新座位坐好,葉飛荷讓每個同學都介紹一下自己。她是按照學號來念名字,第一個就是林玲。

葉飛荷說:“林玲可是這次中考全市的第一名,她也是我們班的班長。”

我想,原來就是她,就這個丫頭片子,騎在了我的頭頂。

林玲大方站起,說:“我叫林玲,以後大家都是同學,請支持我的工作。”

同學們鼓掌,賀大嘴起哄說:“班長給我們來個節目。”這小子,和林玲是初中同學。

林玲說:“好啊,我給大家唱首歌。”然後她就唱:

烏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臉,怎麽也難忘記你容顏的轉變,飄飄的舊時光就這麽溜走,轉頭回去看看時已匆匆數年。

蒼茫茫的天涯路是你的飄泊,尋尋覓覓長相守是我的腳步,黑漆漆的孤枕邊是你的溫柔,醒來時的清晨裏是我的哀愁。

或許明日太陽西下倦鳥已歸時,你將已經踏上舊時的歸途,人生難得再次尋覓相知的伴侶,生命終究難舍藍藍的白雲天。

轟隆隆的雷雨聲在我的窗前,怎麽也難忘記你離去的轉變,孤單單的身影後寂寥的心情,永遠無怨的是我的雙眼。

她聲音本不沙啞,但唱這歌的時候卻帶了一種少女難有的滄桑,我能感覺出來。我盯著她一動不動地看,她有著彎彎的眉毛,大大的眼睛,眼睛好像會說話,穿著一身帶綠色小花的白色連衣裙。我覺得她真好看。

她唱完了我都不知道,我還隨著旋律在生命終究難舍藍藍的白雲天上打轉,葉老師喊我的名字,喊了半天,我同桌用筆捅我,我這才反映過來,慌忙站起。

葉老師笑著說:“張進,這次中考全市第二名。是不是也表演個節目?”

大家掌聲,我說我不會唱歌,我啥都不會。

大家不饒,可我真的什麽都不會,這個時候我羞愧無比,覺得自己很無能。賀大嘴說不唱歌就喊賣臭豆腐。我同意,喊了兩聲臭豆腐嘍,這才麵紅耳赤坐下。

平秋月小聲地嘲笑她的同桌我,我卻沒空理她,偷偷去看林玲,林玲臉上帶著微笑,如同燦爛刺眼的陽光,突然進入我原本單調的生命中。

我一整天都在偷偷看林玲,晚上睡覺的時候,我還夢到了她。

夢裏的場景很是不堪,我竟然把她壓在身下要和她睡覺。她脫的光光的,但我卻看不清楚她身體的細節,我壓在她身上就好像是壓在一團棉花上,軟綿綿地真舒服。現在的我比八歲時候要博學很多,我知道男女一起睡覺是需要男生把***插入到女生尿尿的地方去,所以***必須會硬,如果不會硬那就睡不成覺,就如同我八歲時候,和二丫睡覺覺得沒意思。

但更細節的東西我不懂,我不知道女生的身體是什麽樣,我雖然研究過二丫的身體,但二丫那會才八歲,大姑娘和小姑娘那地方絕對不同,就如我和我八歲時候不同一樣。

是什麽樣呢?我猜想應該和肚臍眼差不多,應該是垂直於肚皮的,對照那天看過弱女姐的,估計就藏在毛毛裏麵。

其他的我就隻知道要聳屁股,於是夢裏的我就用力聳。林玲的身體好軟,如同棉花,又如同是白雲,我好像是陷入了她的身體裏,暈乎乎地,像是坐搖籃。我有些無力,胸口像是壓著塊大石頭,讓我呼吸艱難。我對林玲笑,林玲也對我笑,但林玲一下就變成了二丫。

夢裏的我想,我不和八歲的小姑娘睡覺,我這樣想著,二丫就沒了,但是,換成了弱女姐姐。

弱女姐姐說張進你就是個小**,但她這樣說我卻還用力抱我,好像我**她很高興一樣,身子向我身子上靠。我身體緊繃繃地,我想撒尿,我想我最好能醒來,好去廁所,但我又眷戀夢裏的美好,是那種深陷入那團綿軟的感覺,有些不想醒。

身體越來越重,我在那綿軟中越陷越深,我想喊,但喊不出來,覺得我好像馬上就要失去一些什麽東西,有些害怕,但身體酥麻感覺很舒服,就又有些期待。恐懼和期待中,我尿床了。

似乎又不是,一股熱熱的東西衝出來,隨即就沒了,我一下醒來,馬上知道了答案,我夢遺了。

我在初三生理衛生課上學過,但我當時不明白,什麽叫遺精啊?但老師講得煞有其事,我就隻有照著書本背誦,心裏卻有懷疑。但沒想到,在我高中生活的第一個夜晚,我竟然夢遺了。

粘濕的感覺從下身傳來,很不舒服,我知道那粘粘的**是什麽東西,我的身體遠比我的思想遲鈍,或者是因為那個時代匱乏的營養,直到高一我才經曆了那驕傲的時刻。

黑暗中,我睜大眼睛。同寢同學有人在打呼嚕,不知道是不是正做和我一樣的夢。

高一學生的宿舍是一個大通鋪,我學號靠前,所以我的鋪位就是第一個。靠牆睡覺會讓來到陌生環境的我安心,我背對同學,伸出手在枕邊的包裹裏摸索,摸出一條**,用最輕微的動作換上。把那條已經髒的**塞在枕頭下麵。

我蓋著昨天晚上和弱女姐姐一起用過的毯子,我是個髒學生,懶得去洗,就拍拍灰繼續蓋了。我用力嗅,還能嗅到毯子上弱女姐的香味,同時,還有一股淡淡的腥味,從枕頭下傳出。

當時我就覺得怪好聞的,因為那是我自己的味道。後來懂得多,想起那會兒我天天吃土豆白菜,肉不多,所以,那**中應該有種自然的芬芳。

學校太過小氣,宿舍裏沒裝窗簾,窗外一盞黃熾的燈泡把燈光射進來,在我對麵牆壁上形成了一塊白斑。

借著這光,我可以看見牆壁上有好多亂七八糟的圖案。

那是別人寫的,什麽都有。

有:鄭經仁我***。——這是罵校長的。

有:吳穎老師,我好想**。——這是YY我們化學老師的。

有:穂北一中,**和流氓的搖籃。——這是對當前教育不滿的。

一中的學生真是優秀,直抒胸臆坦誠直白,我麵對前輩師哥留下的足跡感慨萬千。

我夢遺了,這意味著,從明天開始,我就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我驕傲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