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揉眼睛再看,卻見恍惚燈光中一個身影,板著臉,正對我怒目而視。

不是刺客。不過我比見了刺客還心驚,尷尬說道:“姐,姐,你,你怎麽來這?”

弱女姐哼了一聲,卻邁步走了過來。

我一驚,忙躲進了水裏隻冒一個頭,不過這裏是清水池子,水清澈見底,雖然躲在水中,但身體卻仍然清晰可見。忙雙手亂劃,打算多攪動起泡泡來,這樣可以掩蓋住水中身體。

弱女姐蹲在池子旁,伸出手來就抓。卻不是抓我,而是抓到了兩個女孩的頭發,喝罵:“還不滾蛋?”

兩個女孩被罵,臉上都是淚水,她們第一次接客就落到如此下場,可不要給她們以後的工作生涯留下陰影哦。我衷心祝願。

兩個女孩光溜溜的身子跳出水塘,拿起衣服也不等穿上,抱再胸前就跑了出去。

屋中就我和弱女姐兩人,我哀求:“姐,你看,你看……”

弱女姐罵:“我看,我看個屁,你站起來讓我看。”

我說:“不,不,我說錯了,我是說,你看姐你能不能先出去,讓我把衣服穿起來?”弱女姐哼一聲:“你做出這樣的醜事,還怕什麽?反正你……你從來都不會聽我的話。”我忙哄:“姐,弟怎麽會不聽你的話,不過,這個,這個是力男執意要安排的,我們都喝多了,逢場作戲,逢場作戲。”

事到如今,隻有向張力男身上轉移責任,心想你是我哥,當然要多多關照弟弟。繼續說:“姐,力男哥也在這裏,你去捉他丫的。”

弱女姐罵:“我才懶得捉他,我隻捉你。”說著卻站了起來,走出了房間。

看著她背影我心裏納悶,都是弟弟,何必厚此薄彼?難道和我不是親弟弟有關?不得其解,卻忙衝出池子,穿起衣服。站在門口看看這寬大無比的房間很是遺憾,本想能和兩個雛兒弄個雙飛,沒想到卻被姐姐抓了現行,真是倒黴,十分地倒黴。

搖頭歎息,走出房間。轉過長廊,卻見院子裏的椅子上坐著弱女姐,尤其氣氛難平,身邊站著張力男還有水叮當。弱女姐正在那裏破口大罵:“張力男你好大的出息,現在是不是當了大官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你怎麽能帶張進去那種地方?你是怎麽當哥的?”

張力男辯解:“姐,你不能這麽想啊,張進他也不是小孩子了,再說,他在外麵做生意,這種應酬的事情一定多的多,早就不知道做過了多少次,再多一次又能怎麽樣嘛。”

弱女姐罵:“他應酬歸應酬,那也都是逢場作戲,從來不動真的,你是他哥,怎麽能喝那些生意人相比?還弄了兩個女人給他,也不知道幹淨不幹淨。”

張力男嘿嘿笑:“當然,一定幹淨,都是,都是雛。”

弱女姐再也忍不住,一下站起來,罵:“住嘴。”

張力男忙低頭垂手,好像是一個犯錯的小學生,我旁邊暗笑,就算這幾百公裏都歸他管,是一代梟雄,不過見到弱女姐,還要乖乖聽話。

弱女姐罵了張力男,又罵水叮當,但口氣卻沒有那麽嚴厲,說:“弟妹,你也是,他可是你老公,你怎麽能由著他性子讓他出去鬼混?你怎麽就不管管?”

水叮當笑著說:“姐,這男人都是什麽東西你還不知道?就算管著也管不住,家裏放著個天仙也難以保證出去偷吃,既然管不住,那又何必再管?還不如視而不見,省著平添煩惱。反正他鬼混以後還不是要回來?”

我暗自讚歎,張力男娶了個好老婆啊,能有這樣的寬廣的胸懷,能放任自己的老公出去鬼混而視而不見,這是什麽?這就是一種自信心的表現。這才是家中紅旗不倒,家外彩旗飄飄。我在看張力男的眼神中都有了幾分羨慕,想我這哥哥不學無術,卻沒想到這命好。

弱女姐卻搖頭,慢慢說:“弟妹,事情可不是如此。你這樣想也是沒錯,男人隻要有個空就要出去偷,但你管和不管的結果卻是大大不同。你若不管,他以為你不在乎,或者是以為你不敢管,所以慢慢就會更加變本加厲,作出更過分的事情來。剛剛開始是出去偷,慢慢的會不會就又要偷到家裏來?給你娶上幾個小老婆,常此以往,你這老婆的地位都是個問題。”

她站起來,再月光裏走著,說:“可管了卻不一樣,管雖然也不太可能管住。可你一定要管。你隻要管了,那他就知道你不高興他出去鬼混,心裏就有不安,就有愧疚。就算他某一天出去鬼混了,再回來,也覺得對你不起,那樣就會對你更加溫存,對你百般溫柔,家裏的事無論做什麽都會讓了你幾分,你想,這一管一不管差別有多大?”

我心裏想,弱女姐這是原來當人家的情人當出的經驗不成?怎麽論其這樣的事情來頭頭是道?還有她經常管我鬼混。再高中的時候就罵過田春華,如今又來這種地方捉我,難道也想是讓我愧疚,然後好對她更好?

想起來也是如此,每當我每次出去鬼混,一晚不歸的時候我就覺得特對弱女姐不起,而會想著怎麽討好弱女姐,比如給她買個小禮物之類。看來弱女姐這一套大有道理,不光對老公很管用,就算對我這個弟弟也管用。

這時,那水叮當卻一下站了起來,大聲說:“姐姐你說得對,以後我就要聽姐姐的話。”說著對張力男罵道:“回去想把你領到家裏來的那幾個狐狸精給我趕出去?如果不敢就休怪我不客氣。”說著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唰一下打開了保險,對著天空嘭嘭嘭開了幾槍。

槍響以後,卻一下從暗中衝出許多人來。原來這裏明著沒人,暗地裏卻很多人保護。張力男忙一擺手,那些人卻又退了出去。

張力男嘿嘿說道:“我一定聽老婆的話。”

水叮當繼續不依不饒:“就你那身子骨,連我一個都對付不了,還弄個七個八個的,不給你點顏色你還不知道我水叮當的本事。告訴你,從今天開始,你兩個月內不許吸煙,不許喝酒,要禁女色。知道不知道?”

張力男奇道:“我隻要不找女人就好,何必又不讓我吸煙喝酒?”

水叮當罵:“我是看到了姐姐,才想,你張家到你這裏,也就你和兄弟兩個,兄弟他還沒有結婚,那麽這傳承張家香火的事情,就要你來做了。”

我這才明白,原來這是要預謀生小孩了。這準備工作做的,看來這將軍之女,也不是野蠻無知,人家這優生學學的可真是不錯。

弱女姐卻幾乎要落下淚來,一把抱住水叮當說道:“好妹子,好妹子。”

張力男扭捏不安,偷偷看了看我,尷尬地笑了笑。我也笑了笑,兄弟之意,盡在不言中。

水叮當拉著張力男的耳朵離去,這裏就隻剩下我和弱女姐,弱女姐不說話坐再那,隻是看著天上的月亮發呆。

我湊過去,小聲說:“姐。”弱女姐不回答。

我繼續說:“姐,姐姐。”弱女姐還是不答。

我就推了推她的胳膊。

弱女姐哼了一聲,把手拿走,說:“別碰我,你剛剛碰了那些髒女人。”

我小聲嘟囔:“剛剛洗澡,還沒來得及碰呢。”

弱女姐看了我一眼,杏眼圓睜,顯然極為惱怒,我卻是嬉皮笑臉走上前站再她身後,給她輕輕按摩肩膀,我知道,俺姐就吃俺這一套。

果然,弱女姐身子隻是一震,卻沒有拒絕,我手上賣力,輕輕按摩,弱女姐小聲哼哼了兩聲。其時,月已偏西,但這亞熱帶的夜晚卻一點也不寒冷,又有涼風吹來,溫度剛剛好,給人一片舒適感覺。

弱女姐卻慢慢靠在了我懷裏,我的手也不再給她按摩,而是被她拉著,拉到了胸前,她的頭枕著我的胳膊,靠在那,閉著眼睛。

我有點緊張,很多女人這樣靠著我都沒有緊張,但是現在這個靠著我的女人卻是弱女姐,是我姐,我們從小相依為命過來,我們之間的情感深厚卻又複雜。我有些不知所措,弱女姐這是幹什麽?某非她心裏已經不當我再是她的弟弟?

我胡思亂想,再看弱女姐卻似已經睡著。

四下竹影斑斕,卻再也見不到一人。我攔腰抱起弱女姐,她身子修長,卻又幾乎沒有分量。身上隻有一個小褂,下身一條短裙,兩條白花花的腿垂落在我的胸前。胸脯起伏著,頸一大塊雪白的肌膚,在月光下,沾了很多月的皎潔。兩眼緊閉,長長的睫毛偶爾有些煽動,鼻子皺著,好像一個剛剛十六七歲極多憂愁的小姑娘。

弱女姐可真好看,可我卻不敢再看,抱著她穿過那長廊,走到剛剛那兩個女孩帶我來到的房間裏。抱著弱女姐來到床邊,把她輕輕地放到**。

沒有窗簾,月光肆無忌憚地照射進來,卻隻照到床邊,映著竹子的長條陰影,斑斕一片,有風吹過,微微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