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見,大驚!這人卻是那天吃米線時見到的馬甲女。疑惑她怎麽追到這裏了?正要問,卻見她笑語盈盈,那笑臉如同一朵桃花綻放,身子一動,向我撲來。

我一下跳起,喊道:“你,你幹什麽?”

有**主動投懷,一般我都會極度配合,絕對不做那半推半就之事,這就是我本善良。不肯寒了美人之心。隻是眼前這個**,雖然很美,但我也見到她三拳五腳就把幾個小青年打得趴下。我也跟著張力男當過流氓,可那都是靠著膽大妄為去拚命,真本事卻是沒有。這個**卻是貨真價實的暴力生物,腿腳上肯定有功夫,若要給我個飛腳,我一定會從我的辦公室裏飛出去。

大丈夫當能屈能伸,要學我**小弟,我躲到辦公桌後,用一把椅子保護自己,緊張看著這個暴力**,可憐兮兮,如同柔弱少女遇到**犯一般。

那**突見我如此,不由一愣,站在當場,那俏臉上風雲變幻,又是咬牙,又是切齒,眉毛都扭成了一團,眼睛盯著我,好看的嘴唇嘟嘟著。似是憤怒,又似悲哀,又似是委屈。然後卻嘴巴一咧,哇哇地哭了起來。

我目瞪口呆,這妞怎麽哭了?心裏轉了好幾個心思都不明白,就小心翼翼問:“你,你哭什麽?”

**見我問,哭得更甚,卻也抽泣答道:“你,你欺負我。”

我不解,明明是她要欺負我才是,怎麽變成我欺負她了?她可是會功夫,是暴力女。我雖然長得也算高大,但我是文化人,現在做生意更是儒商,絕對和暴力無緣。

但估計和這等生物沒法講理,就懇求說:“姑娘,那天我雖然看到了你打架,笑了一聲,可絕對沒有別的意思,你也不用追到我的公司裏來啊!”

**見我這樣說,卻更加悲傷起來,哇哇喊道:“你,你果然,你果然嫌棄我打架了。哇哇哇……”她眼淚劈裏啪啦地向下掉,看著我,哭兩聲,又看看我再哭兩聲,哭聲越來越大。

這哭聲哭得我心驚膽戰,我最怕女人哭了。高中時候那田春花就是見到我一副幽怨的樣子,挺著一個大胸脯卻總學林黛玉的柔弱,弄得我見她就想跑。不過那田春花雖然也愛哭,畢竟那是真女人,沒有暴力潛質,眼前這**也哭,更比田春華瘦,可這哭聲裏我聽著總是瘮人。

這樣哭下去可大是不妙,我咬牙上前,小聲哄道:“別哭了,好不好?”

**說:“不好。”

我說:“你別哭,你如果不哭的,我就,,我就讓你打兩下。”

**一聽,果然不哭。我心下悲哀,她果然要打我,卻也不能反悔,抱頭撅屁股,隻期待她最好能打得輕點,她打了以後就趕緊送出去,了掉這段因果,以後吃飯看到**,那是絕對不能再笑的!

半天卻沒有動靜,我重新抬頭,見**正忽閃著大眼睛看著我,臉上的眼淚還沒擦幹淨,嘴巴還是撅著,我問:“你怎麽不打了?你不打,可別後悔。”

**幽怨說:“你眼裏,我就那麽喜歡打人?”

我心說你不喜歡打人那就怪了,我可是親眼所見,這賴都賴不了。就說:“你不是找到我要收拾我的嗎?那天笑話你我不對,我認了,接受你懲罰。”

**卻說:“我可不是來打你的,我是……我是來報道的!”

我一愣,報道?莫非是……,忙問:“你叫啥?”

**說:“我叫王銳!”

我問:“是林助理然給你來的?”

**點點頭,我恍然,我靠,這**竟然是王副市長的侄女,是我新來的秘書。

明白她不是來打我的,還是我的秘書,這不成了我的手下了?就幹咳兩聲,十分尷尬,有這麽個暴力女當秘書,估計我的辦公室裏以後沒安靜時候了,這絕對不是好事。

但王副市長又不能得罪,想想心裏有了主意,決定暫時讓她留下來,以後找個機會給她調走,總之不能留我身邊。

就忙哈哈笑了兩聲,說道:“原來是這樣啊,誤會了,真是誤會了,沒想到王銳就是你,在成為同事之前我們就先見了一麵。哈哈。”

我招呼著這暴力女坐下,但她卻扭著身子不肯,還是站在那直愣愣地看我,我想去拉她,卻又不敢,再看她。卻見那臉上的眼淚劈裏啪啦地又流了下來。

我無可奈何,心裏卻罵:“這暴力妞打起架來一個可以打趴下五六個男人,應該性格剛強才是,可怎麽一見到我反而就哭啼啼哭個沒完?這又是怎了?”

暴力妞哭了兩聲,嗚嗚說道:“張進哥,你,你真不認識我了?”

這一聲張進哥叫得我心裏一緊,仔細再看她,隻覺臉蛋容貌非常熟悉,卻如同那裏見過一般。暴力妞見我疑惑的神色,知道我想不起,更加傷心,眼淚流得更歡,把胸前的衣服都打濕了,她抬起手腕去擦眼淚,我卻是眼睛一亮,看到她手腕上一個碧綠的玉鐲,一下脫口而出:“你是二丫?”

聽我叫出二丫,暴力妞不再嗚咽,而是哇地一聲哭出了聲,一下子就撲到我懷裏。我再沒有懷疑:王銳,王銳,可不就是王二丫的名字嘛,我總叫她王二丫,從來不叫她王銳,過了這麽多年我都幾乎要把這個名字忘記了,可誰知道過了這麽多年,二丫突然就又出現在我的身前,還長得這麽高大,這麽水靈,我怎麽會認得出?

我一下全都明白,那天吃米線的時候她肯定就認出了我,喊著我卻不是要打我而是要和我相見。誤會了她讓我覺得心裏愧疚,小聲說:“二丫,二丫,你真的是二丫。”

二丫隻是死死抱住我哭個沒完,也不答話,似乎是要把所有的眼淚都流到我的衣服上,我卻哭笑不得,二丫是大姑娘了,這身材玲瓏有致,這麽死命地抱著我,真是有點尷尬。

我卻沒有別的心思,這小時候的玩伴,留給我的隻有純真,今日再見,也是如此。我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哄著她,就和小時候做過的那樣。說:“二丫,別哭了,見到張進哥哥應該高興不是?哥哥去給你買糖吃。”

小時候二丫和我生氣以後就會哭個沒完,然後我答應給她買糖吃她就立刻不哭。反而是一臉狡詐陰謀得逞的樣子。

如今我再說買糖,卻是沒了效果,二丫隻是哼了一聲,不過卻也慢慢不再嗚咽。我忙拉著她坐到辦公室裏的沙發上,拿過紙巾,抽出來給她擦眼淚,二丫任我給她擦了兩下,卻似乎又意識到什麽,一下奪過紙巾,不肯讓我幫,那臉蛋卻是紅了。低聲說:“我才不吃糖。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我也不在意,女孩哭了以後,不光臉蛋會紅,眼睛更會紅。二丫現在臉蛋和眼睛都很紅。就嘿嘿說:“那你要吃啥?”

二丫抬起頭,說:“我,我要吃冰淇淋。”

我大喜。果然是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愛好都如此相同,就說:“好,哥帶你去吃冰淇淋。”

二丫高興,不再哭了。我心裏得意,二丫長了這麽大,雖然個子高了,胸脯大了,身材不再是水桶而是凹凸有致,但性情可是沒變,她要是哭,隻要是弄點好吃的東西,就能哄好。

不過這些都好,就是她的暴力有點可怕。小時候二丫也不這麽暴力啊?那會都是我保護她啊?再說二丫她爹王長河那是個書生,也算是個文化人,怎麽就教育出這麽一個暴力女兒來呢?

帶著二丫出了公司,街上找了個小店叫來冰淇淋,王二丫卻吃得慢吞吞,和小時候一點也不一樣。我想真是女大十八變,現在連吃冰淇淋都這麽秀氣了。但我怎麽看二丫這樣子好像都有點做作,想起那天她吃麵條時候那個風卷殘雲,不拘小節,心裏隱約明白,這二丫是在她張進哥麵前裝斯文呢。

一邊吃冰淇淋,一邊互相訴說這些年的經曆。王長河考上了大學,全家就跟了過去,等他大學畢業又分配到了外省工作,這樣變動頻繁我和二丫也就慢慢失去了聯係。我問二丫怎麽又跑到這裏來了?怎麽小時候沒有聽過她有個當市長的叔叔?

二丫說我笨,說:“那會叔叔也還在上學呢,怎麽可能是市長?”

我嘿嘿笑,我卻是故意笨的,小時候我經常在二丫麵前裝笨,她就這麽一本正經地教訓我。現在長大了,我再笨的時候,她也還是那樣。

我越來越見到那很多小時候二丫的影子。我們說小時候那些夥伴,又說起村裏的董敗類和常老蔫媳婦搞破鞋,二丫咯咯地笑,然後伸出手臂來給我看她的鐲子,這鐲子還是從董敗類那裏得來的,我還弄到一個藏寶圖,如今我已經找到那個寶藏,當然知道這鐲子的來曆,卻是那神秘人為了加強寶藏的真實性,所以才弄了個上好的翡翠鐲子來的。

我想,那個神秘的寶藏也不知道是什麽人從什麽地方弄來的,竟然指名道姓有我張進的名字。這麽說來,小時候那董敗類得到藏寶圖或許也不是偶然,就是那神秘的人物讓他把這個藏寶圖帶到我的身邊吧?

就算現在明白從小時候我就被人算計,冥冥中總有種力量來指引著我來這裏把寶藏挖出來。若是以前我肯定不信,但我身上奇異的事情太多,譬如那些莫名其妙的記憶,還有現在見到這些領先於時代的技術,我知道,對於我背後的那個神秘人,做這些事情,隻是輕描淡寫吧。

我看著那翡翠手鐲襯著二丫的手腕十分好看,就說:“這鐲子你現在帶著真合適。”

二丫輕聲說:“我一直都帶著它,就算小時候戴著大我也戴著。我一戴著它就會想起你,想起我和你被董敗類關在地窖裏。我那會就想,張進哥哥小時候保護我,我長大一定當警察來保護張進哥哥。”

我笑:“那你當上警察了沒有?”

二丫又笑我笨,說:“我如果當上警察,怎麽還能來當你的秘書?”

聽她笑我,我心裏卻又得意,我似乎很喜歡她說我笨,很喜歡她說我笨的時候,那翹著嘴角得意的樣子。

我又問:“我還真以為你當警察了呢,你那麽厲害,幾腳就把幾個人打趴下。我肯定打不過你,你以後不許欺負我。”

二丫笑,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小時候她門牙都掉的時候很難看,現在她的牙齒整齊很好看。二丫說:“我可不會打你。我這麽厲害是因為我學過搏擊啊,我雖然沒有當警察,但我學了搏擊就也能保護張進哥了。不過,不過我又怕你不喜歡,說我野蠻。”

她看著我,似乎十分擔心。

我大言不慚地說:“二丫一點也不野蠻,就算二丫野蠻,張進哥也喜歡。”

二丫臉一紅,看了看我,卻沒再說話。

原本我對於王副市長給我硬安排一個秘書大有意見,覺得他很是過分,但現在知道王副市長一定早就知道我和二丫的關係,更是可能他這麽做是在二丫的脅迫之下。雖然現在的二丫在我身邊溫柔的好像是一個小貓咪,但我可知道這個苗條的身體裏有多麽的大能量,那王副市長也肯定知道。

我問二丫:“二丫,你真要在我們公司工作啊?”

二丫著急地說:“當然要啊,我入職手續都辦好了,你不會不要我了吧?”

我說:“可是,秘書有點伺候人的味道,你當我秘書,我有點不好意思的啊!”

二丫卻得意地說:“我就是要當你的秘書,當別的我還不幹呢!我當你秘書多好啊,我給你打文件,幫你倒茶水,我還開車接送你上下班,當你的司機。你要出差,我就跟著給你拎包。我還這麽能打,還能當你的保鏢呢!有我在,沒人能欺負你。”

她咯咯地笑了起來,我想還真是這麽回事。看來這麽一個員工,卻做了三個員工的事情,公司大有賺頭。

二丫的房子我已經讓人租好,距離我的住處很近,原本想著是是賄賂王副市長,所以條件都是非常的好。我帶著二丫去看房子,二丫很滿意,她對別的要求不高,隻有一個條件,住得和我近,方便和我一起上下班。

我心下隻搖頭,我原本想退了這個房子讓二丫和我與弱女姐住一起。我因為我的父母和奶奶就要過來,在他們眼皮下,我和弱女姐不能住一起,我要和父母住,那弱女姐就會孤單,如果讓二丫過去和弱女姐作伴,那可能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不過我發現二丫她很粘我,比小時候還粘我,我和她吃冰淇淋吃多了我想要去撒尿,在廁所裏帶得時間長了,等出來的時候就發現她在廁所門口等我,似乎很怕我跑了一樣。

這讓我有點擔心,想她還是單獨住好。那小區也安全,更何況她這等暴力,不欺負別人就已經萬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