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們,今天你獻花了沒?

…………

瞧瞧發現,是我的同桌孫小漫正在罵賀大嘴。

賀大嘴靠教室後門,我和孫小漫靠窗,中間隔著兩個桌子,孫小漫叉著腰跟一個潑婦一樣,大罵:“你媽生了你就是錯誤,你爹沒把你掐死就是失誤,你這人讓人特別厭惡,你整個就是一日本特務。”

我操,還押韻,我看孫小漫大是崇拜,我們一中出人才,我們班更是有人才,田春花愛好文學,難道這孫小漫也愛好文學了?

田春花正坐在她座位上瞪著眼睛看,看我進來,用眼神挖了挖我,但沒有說什麽,她這樣讓我有些放心,想著她估計不會如賀大嘴那麽八卦,到處把我和她的事情亂說。

賀大嘴沒罵,這小子隻會八卦不會罵人,隻是說:“好男不和女鬥,好男不和女鬥。”

孫小漫罵:“你是個屁好男人了?就你那**樣也是好男人?那全一中就沒有壞男人了。”

孫小漫聲音洪亮,我們全班學生都笑了。還有不少外班級學生趴著窗子和門口看。一個女生嘴巴裏全是髒話,我看著也太不象話了,就走過去,拉了她衣服,說:“大俠,好了,別罵了,好好上自習。”

孫小漫看看是我,指了指賀大嘴說:“你等著。”

她坐下,我揮手,說:“都看什麽看,回各自班級上自習去。”

我說話還是有作用的,一群人一哄而散,孫小漫坐在座位上,氣得胸脯好像是拉了風箱,一上一下,一上一下。

我說:“消消氣,怎麽了?”

小漫一下卻哭了,這女生,真麻煩,剛剛還彪悍地罵人呢,現在突然又哭了。女人一哭我就沒辦法,我隻有小時候哄過二丫哭,那用兩個糖塊就能解決,現在我和林玲早戀,林玲還沒哭過,所以我沒有哄人的經驗。尤其是沒有哄女生哭的經驗。

我隻有說:“乖,不哭。”

小漫罵我:“有你這麽哄人的嘛。”

我攤手:“那怎麽辦?你怎麽才能不哭。”

小漫不哭了,但眼淚還在臉上掛著,她說:“你幫我教訓一下他,我就不哭。”

我說:“這個,不好吧?雖然我和你是同桌,但我和他也是同班同學啊。”

賀大嘴和我關係還成,畢竟一開學就認識,還算哥們,最近由於我的照顧也沒人欺負他,讓我反過來欺負他,那我可做不到。

小漫說:“還同桌呢,不幫忙。不用你幫。”

她氣鼓鼓站起來,一把擦掉眼淚,離開座位就向門口走,我沒攔她,心說,出去散散心也好。

田春花等小漫走了,轉過頭來,眨著眼睛說:“張進,晚上一起吃飯?”

我一見她就大是頭疼,連忙搖頭說:“別,我晚上還有事,你,,,你自己吃。”

田春花哼了一聲。

我有點擔心,忙又拉著她椅子,小聲說:“那事你不許告訴任何人,聽到沒有。”

田春花說:“看你對我好不好了。”

娘的,竟然威脅我,我想這事得軟硬兼施,我說:“你不告訴別人,我當然對你好,你要告訴別人,小心我張進翻臉不認人。”

我臉上透出凶惡的表情,我不用裝,別人都說我一怒就有殺氣,估計經常和張力男在一起,被他的煞氣給傳染了。

田春花被我的表情,嚇得一驚,然後我又趁熱打鐵,給了她一個微笑。

田春花目瞪口呆,不知道想什麽,我心裏得意,小丫頭,跟我鬥?不過,田春花的目光不是看我,我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我也目瞪口呆了。

小漫走到了門口,卻沒有出門,而是順手把教室角落裏的拖布拿了起來,兩下扯掉了拖布頭,隻剩下一個光溜溜的杆。小漫拿這那拖布杆就好像是孫悟空拿著金箍棒,她殺氣騰騰,杏眼圓睜,重新向教室後麵走來……

目標,賀大嘴。

我站起來,看小漫。這丫頭,不會真打吧。

小漫走到賀大嘴身邊,大罵一聲:“我***。”然後一棍子就打了下去。

我一下跳了起來,罵:“我操,悍妞。”

賀大嘴用手一擋,那棍子打在了他胳膊上,隻聽賀大嘴一聲慘叫,看來小漫這一棍子勁頭不小。

孫小漫拿起棍子,繼續狂毆,賀大嘴抱著頭,隻有招架之功。

我連跳了兩個桌子,走到他們身邊,一把搶過孫小漫的棍子,說:“好了。”

我拉著賀大嘴起來,問:“沒事吧。”

賀大嘴站起身,說:“沒,,,,沒事。”這小子被張力男一刀捅得男人氣概都被放出去,現在淪落到被女生欺負,真是可憐,我心裏好笑,說:“沒事就好。”

然後我拉著孫小漫就走。

孫小漫還不依不饒,嘴裏罵:“老娘***,敢欺負我。我***。”

她越罵越不堪,我心說得,別在教室裏丟人了,就直接拉她出了門,拉向操場。

一出教室,都是別班學生,孫小漫不再罵,臉憋得通紅,被我拉到了操場上。她一把甩開我,說:“你拉我去那?我還要去扁那臭嘴巴。”

我知道這打架人的心理,就靠一口氣,又不是要死要活,她肯被我拉出來,已經是想從這個台階下台了。我就說:“好了,有什麽過不去的茬子?他怎麽了你?硬要打人家。”

孫小漫說:“他跟別的同學說我不是女人,我**媽的,我怎麽就不是女人了。”

我強憋著沒笑出來,原來是這事,賀大嘴也和我說過,他說孫小漫估計二遺子,也就是不男不女,他說孫小漫那麽高,嗓門那麽粗,肯定有生理問題。

我卻沒有這樣覺得,賀大嘴那是胡扯,他懂個屁了?我覺得孫小漫絕對是女人,首先她個子雖然高,屁股雖然也不大,但是屁股絕對圓潤,還有,是不是女人看胸脯不就知道了?我和孫小漫同桌,可以看到她胸脯絕對有。甚至比林玲的都大,隻不過孫小漫個子太高,顯得就小而已。還有她個性豪邁,做什麽都大大咧咧,象個假小子。

我說:“好了,這點事不值得大動肝火,消消氣,該去吃飯了。”

孫小漫卻不幹:“這關係我聲譽問題,怎麽不重要。不吃。”

我說:“我請客。”

孫小漫說:“有酒不?”

我說:“有。”

孫小漫說:“哥們,走。”

學校旁邊飯店不少,今天周末生意還都不錯,我帶著孫小漫找了好久才找了一個單間。孫小漫喝起酒來很猛,咕咚一瓶啤酒四五下就灌了進去。放下瓶子還說:爽。

看著孫小漫,我心裏懷疑,可能賀大嘴巴說的對,這孫小漫可能真得不是女人。

估計我的眼神暴露了我的懷疑,孫小漫斜著眼睛看我:“你是不是也懷疑我不是女人?”

我趕緊說:“沒,沒。絕對沒。”

孫小漫說:“你一定是懷疑了,看你那眼神我就知道。”她切了一聲。

我說:“我是你同桌,別人不知道你是不是女人,我還能不知道嗎?”

我一說這話壞了,孫小漫一下站起來:“你什麽意思?”

我嘿嘿笑:“我都看到你衛生巾了。”

孫小漫呸了一聲,卻坐了下來,罵道:“流氓,偷看女生東西。”

我心說,她這聲流氓罵得,一點女生的樣子都沒有。但她這一罵,明顯不是生氣,反而是有些高興,看來我承認了她是女人,這才是最重要的,至於我看到她衛生巾之類流氓行為,反而不重要。

我勸孫小漫,我說:“小漫啊,我叫你小漫好不?”

孫小漫說:“好,我就叫你張進。”我答應,我說:“小漫,你看你平時隻要別這麽大大咧咧的,管保沒人說你不是女人,你得小鳥依人。”

小漫說:“屁,小鳥依人就是女人了?啥邏輯。就算我能當小鳥,可是你們誰能讓我依一下?誰讓你們男生都長得那麽矮。”

她這樣說,我真是心生羞愧,孫小漫現在高二就有一米七六了,還不知道她最終要長多高去,我這兩年雖然長得也快,也才和她持平,但女生顯個頭,我和她在一起,她不像小鳥,反而我象。

真是鬱悶啊!這簡直就是身為男人的恥辱,想到這裏,我不由得用力挺了挺胸脯,這樣讓我看起來能更高一些。

我一鬱悶,就拚命吃肉,小漫說我餓死鬼托生的,我說:“多吃肉,才能漲個頭,等老子長到一米九,讓你小鳥依人一下。”

小漫也吃肉,說:“等你長到一米九,我就兩米,你趕不上我。”

我鄙視:“女生比男生發育早,我高一時候多矮?看我現在,所以以後我肯定會比你高。”

小漫點頭:“估計你說的對,是有這個問題。我從小個子就高,比男孩子還高,他們就笑話我不是女人,可是都高中了,還有人笑話我,他奶奶的,都怪你們男生長太慢了。”

她說的聲音有點大,還敲桌子,我連忙讓她小聲,我說:“你說話不要這麽彪悍,小聲點,否則,別人還不把你當女人。”

小漫一愣:“女人男人的區別是生理問題,和說話有什麽關係?我說話高就不是女人?”

這個我也不懂,但我總覺得女人就要有女人的樣,就得小鳥依人,不過小漫個子太高,不能小鳥依人,這似乎陷入了一個死節。

小漫站起身來,繼續叫:“我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我怎麽就不是女人了?”

我無言,我敗退。

我隻有喝酒。

我抱著酒瓶子,鼓咚咚一口一口地灌。

小漫卻繼續發飆:“**媽的,再有人說我不是女人,老娘我就**他。”

我一口酒噴了出來,幾乎嗆到,好在及時轉移方向,才沒噴到桌子上。我用紙擦幹淨嘴巴,忙不迭就開始說話,我終於抓到了一個漏洞,我說:“你是女人,沒***,你用個屁的東西操。”

小漫卻滿不在乎:“你幫我,你有***。”

我趕緊搖頭:“我是我,你是你,這事可不能幫你。”

小漫想想,說:“有辦法,用拖把杆,要是賀大嘴再說我不是女人,我就用拖把杆**他的臭嘴。”

我終於從椅子上掉到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