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一會兒回去我得查查,看看今天是什麽日子,一早就被田春花弄的我迷迷糊糊做了錯事,現在午飯時間,我又見識了我同桌的彪悍。

張力男說他遇到的半仙很準,看來也要他給我算上一卦,看看是不是我流年不利。今天這麽邪門,我原本對那些不信,但現在,由不得我不信了。

小漫酒量很好,喝了五六瓶都沒醉,身高馬大,體積大,能裝。但是我不能讓她再喝了,她平時就大大咧咧地豪爽得跟男人一樣,喝了酒以後更是了得,脫了外衣,和我勾肩搭背的要拜把子。

我沒同意,我生怕她再喝多一點會把衣服都脫了,什麽情況都有可能發生,誰會想到今天以前我和田春花見麵就客氣地說話,唯一不安定因素就是她送給我一封情書。但今天早晨她突然就跑到我房間裏來給我打了手槍呢?所以生活擁有無限可能,發生的卻恰恰是我們認為最沒有可能的那種。

我對孫小漫說:“不喝了,下午我要回宿舍洗衣服。”

小漫就說:“我也去,我要去你宿舍玩。”

我聽了趕緊搖頭,田春花就是來我宿舍玩玩出事了,小漫你就別來湊熱鬧了,我就說:“你去個屁,女生不能隨便去男生宿舍,這不好。”

孫小漫說:“反正你們男生又不把我當女生。”

我是一百個不同意,結賬後就跑,但孫小漫就跟著,我甩不掉她。老天啊,現在她反而小鳥依人起來了,緊緊拉我的衣服角,對我說:“張進,張進,你看,女生是不是都這樣啊。”還撅起嘴巴,嘟著嘴唇說:“你看,我可愛不。”

我嘔!

我沒招了,我覺得她是喝多耍酒風,如果就這麽把她丟街上那太不道德和仁義,這不是我進哥能幹出來的事。進哥在一中一直以豪俠仁義聞名,既然豪俠,那就要不拘小節,江湖兒女可不講究什麽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我是二十世紀九十年代的高中生,愛祖國,愛科學,愛人民。那就要有新風氣,不能抱著封建頭腦不放鬆。

我給自己找了這麽多理由,覺得不帶女同學去我宿舍玩那我就太不是個東西,簡直就是人民公敵。所以我就前麵走,小漫後麵拉著我的衣角,臉蛋紅紅,小鳥依人,跟我來到宿舍。

我開院門,向前麵瞧瞧田春花那屋子關著窗,可能她還在學校自習。

又開房門,帶著小漫進屋。

我這沒什麽娛樂設施,電視也沒啥好看節目,於是小漫就說:“張進,我們打飛機吧。”

我嚇了一跳,上午田春花剛給我打過飛機,我還弄了她一臉。但我馬上回過神來,知道此飛機非彼飛機,於是就放下心,和小漫每人一張紙,畫好坐標,藏好飛機,開始玩。

玩了一會兒,小漫酒喝多了喊困,就不和我打飛機,要去我**睡覺。

我大了以後知道,女生和女人是兩類人。女人是不會輕易上別的男人的床的,因為上床有其他的含義。女生沒女人複雜,她們單純,不會想那麽多,上床就是困了。孫小漫是女生,她困了。所以就衝進我房間,躺我**。

我告訴她別尿床,她一腳踢上了房門,告訴我下午四點叫她。

沒人和我打飛機,我百無聊賴,就一個人看電視,正看著,有人敲門,我到門口一看,大喊頭疼,是田春花,手裏還拎著一個袋子。

她咣咣敲門,敲得響,我怕驚動孫小漫,就隻有打開。田春花進門就說:“我來這洗澡。”

我攤開手,娘的,住的條件太好也麻煩。

別人租房,都是租個單間,洗澡通常要去學校澡堂。我和張力男這房子,是大鳥他們孝敬老大的,當然要住好的,而且弱女姐也說要住好的,所以這房子獨門獨院,還有室內衛生間,還能燒熱水洗澡。這可是一中前麵那個藥廠的幹部宿舍。

田春花肯定是上午在衛生間裏看到我這能洗澡所以就來近水樓台了。都是同學,我還不好拒絕,但我現在卻一定要拒絕,我就說:“沒熱水。”

田春花說:“天熱,衝涼。”

我說:“那也不行。”

田春花說:“我給你錢。”

奶奶的……我說,那你洗吧。

田春花去洗澡,我坐那尋思,上午她剛剛幫我打了手槍,現在又來,莫非她是來勾引我做那事?

做那事我是一定不幹的,我想或許她幫我**應該不叫搞破鞋,但如果做了那事,那就肯定是搞破鞋。我不能對不起林玲,要做那事也是要和林玲,林玲才是我未來要娶的老婆。

田春花上午給我**那麽熟練,一看就經常打,她說曾經幫趙不凡打過,看來大鳥說的對,田春花絕對不是處女,她肯定是和趙詩人談文學的時候談得太過**所以做過了那事,老師睡學生,一中這事不少見。

趙不凡睡過的破鞋,我才不要呢,我家林玲多好,清純溫柔。

田春花說衝涼,但這一衝卻衝了老半天,女人真麻煩。

臥室門被推開,孫小漫衝出來問我:“廁所在哪裏?”她肯定是喝啤酒喝多了,那東西利尿,她還沒睡到四點就尿急。

我順手就指指衛生間,但我立刻又攔住了她,說:“別,現在不能去。”

孫小漫罵:“我著急。”

我說:“有人。”

孫小漫問:“怎麽會有人?”

我說:“同學,借我這洗澡呢!”

孫小漫沒辦法,就隻有坐沙發上等,等了半天,田春花還不出來,孫小漫彎著腰,似乎真有些急,問我:“哪個同學啊?這麽半天還不洗完。”

其實她坐下也才剛剛一分鍾不到。

見她問,我還有點不好意思回答,但又不能不回答,隻有說:“田春花。”我想想又趕緊補充:“她就住前麵。”

孫小漫一下跳起來:“田春花,女的啊!”

我想我臉估計都紅了,就算進哥我再豪俠仁義,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但這事也有點太過曖昧。

我說:“這個,,,,,,是。”

孫小漫大叫:“太好了。”

我納悶,怎麽女的就太好了?

卻見孫小漫扭著屁股就向衛生間跑,到了門口就去推衛生間的門。

那門,一下就被推開了。

我發誓,我就是下意識看看,我肯定沒有特意去看,但我還是看見了,田春花什麽都沒穿,她一聲尖叫,手捂住胸,然後又捂住了下麵。然後,不知道捂哪裏。

我其實什麽都沒看到,就看到一個光溜溜一閃,什麽細節都沒看到。

孫小漫又迅速把門關上了。

衛生間裏亂七八糟了一陣,也不知道裏麵吵吵什麽,我沒特意去聽,我在想今天真是一個好日子。

我推開窗,窗外,清風習習,藍天白雲,陽光明媚,姹紫嫣紅,我隻能想起這麽多文學詞匯,估計趙不凡能說出來更多。

一會兒,孫小漫跑了出來,坐到沙發上哈哈大笑。

我看著她,沒吭聲。

孫小漫笑夠了,然後湊我身邊,神秘地說:“哥們,告訴你一秘密,你別告訴別人。”

我說:“啥秘密。”

孫小漫對著我耳朵,小聲說:“田春花,她,哈哈……她沒長毛……”

她又笑了起來,最後趴在沙發上,笑得起不來。

我一怔,沒長毛?然後我就明白孫小漫說的意思了。這事我懂,大鳥他們那群流氓來我和張力男住處這吹牛比,談女人的時候會說,沒毛的女人,那叫白虎。

我靠,田春花竟然是白虎。

孫小漫還要和我說什麽,這時田春花已經穿好衣服走出來了,她氣鼓鼓地走到孫小漫麵前,大聲說:“孫小漫,你太過分了,怎麽不敲門?”

孫小漫滿不在乎地說:“都是女的,怕啥啊?再說,你怎麽就不掛門呢?”

田春花跺腳說:“那門就沒有鎖。”

我馬上想起,這房子的衛生間門是沒有鎖。我和張力男一起住,有沒有鎖都一樣,張力男上廁所從來不關門。

孫小漫說:“誰知道有沒有啊,莫非,你是等著張進去推?”

田春花眼淚都要下來:“孫小漫,你無恥。”

孫小漫哈哈大笑起來,說:“開個玩笑,你別當真啊!”

不過,這玩笑似乎有些過分了,田春花咬牙憋的臉通紅,但又不知道要說什麽,她一抬頭看到臥室的門開著,孫小漫的外套還在我**丟著,立刻明白過來,冷笑說:“原來你跟張進上床了,張進可是有女朋友,你真不要臉。”

孫小漫一下站起來,大罵:“***,你再說一遍?”

田春花今天可是親眼看到孫小漫把賀大嘴都打了,所以孫小漫這凶悍氣勢一下把她鎮住,她想罵又不敢罵,隻好哇哇大哭。

我有些厭煩,心說這都怎麽一回事啊,就罵:“好了,都別吵了。田春花你回宿舍,小漫,你也回家吧。”

兩人都瞧瞧我,又互相看看,田春花說:“她先走,我就走。”

孫小漫說:“憑什麽我先走,你先走。”

田春花說:“我和張進是鄰居。”

孫小漫說:“我和張進是同桌。”

田春花:“我和張進前後院。”

孫小漫一時沒話,想想還是喊:“我和張進是同桌。”

什麽都和張進有關係,可是就沒有人是張進的老婆。我老婆是林玲,林玲才最有權待在我這,可是她又偏偏不在。現在爭這兩位,都沒資格,卻還是爭個喋喋不休。

我實在受不了,拉住兩人就向外麵推,說:“走,外麵你們單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