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驚,田春花的要求從來都是那麽彪悍,就如那次她就是把要幫我**的事簡簡單單地說出來,讓我在震撼之下不知道拒絕,結果就有了那麽一次接觸。但現在我已經和她同學三年,我已經多少習慣了她的特點,她這樣的風格絕對不是心直口快,我知道,這叫文學,是和趙不凡學的所謂文學。

趙不凡曾經寫過一首詩,還當著我和田春花的麵朗誦,他說:

我和你**/在野外的草地上/你看著藍天/我看著大地/我們的天和地結合在一起/那就是完美。

趙不凡認為他的詩寫的非常好,還給我們講解,說文字要有**,而**這事就非常有**,他說請不要認為**是肮髒的,那是人間最美好的事,所以不要去羞於表達,要勇於去歌頌。

趙不凡一點都不把我們當作是他的學生,不認為和學生說**這事有點不合適。他認為我們是文學愛好者,他是在和愛好者平等地討論文學。田春花也這樣認為,所以就認為趙老師的詩寫的好,然後就問了一些更加深入的思想。我卻不置可否,不就是野合嗎?我當時想你們兩個肯定經常幹那事,所以才能那麽詩意。我覺得沒意思,就隨便敷衍兩句走了,從那以後我再很少去找趙詩人討論文學。

但眼下可不是談論文學,所以田春花說要和我**嚇了我一跳。我說:“為什麽?”

田春花說:“因為我愛你。”

她向我撲過來,撲到我懷裏,緊緊抱住我,兩個**都貼在我胸前,我幾乎都能感覺到它們的形狀。

田春花喃喃地說:“張進,我一直都愛你,我愛了你三年了。從你高一時候為了林玲而在流氓麵前站出來,我就愛上你了。我真是嫉妒林玲,可我知道我沒法和她比,我隻要能在你身邊我就很滿足,所以我才沒有學文科而是學了理科,就是為了能和你一班,能天天都看到你。”她說著說著竟然哭了,在我懷裏用我衣服擦眼淚,一邊擦一邊說:“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就要畢業了,張進我把我身子交給你,這……這是我的第一次。”

她突然再沒了文學的直接,而是變得羞澀起來,“第一次”三個字幾不可聞。

我身子一震,這可是給我太大的驚訝了,我說:“你……你……第一次?”

或許我的詢問讓田春花感覺委屈,她用力地錘了我的胸脯兩下,生氣的說:“你以為我是**?”

我還是不信:“那你……你和趙不凡……那是?”

我心說你給趙不凡打過手槍這可是你親口說的,而且大鳥他們總對我說他們在玉米地裏見到過趙不凡和田春花,我意思著兩人早就天和地完美地結合了,可現在田春花又說她是處女,這怎麽都不能讓我相信,這樣的現實太戲劇,太過文藝,讓我感覺不太真實。

田春花說:“他一直都想和我**,我都沒有答應他。他求得多了,我就幫他**,我知道,隻要幫他弄出那些髒東西之後他就不會再想**的事,這樣我就安全。我想我的第一次一定是要留給我愛的男人,張進,我交給你,我不會後悔。你要了我吧,我不能把我第一次去給一個老頭。”

她緊緊地抱著我,說得是情真意切,我非常感動,都想答應了。但我又沒辦法真正答應她,這事不是普通朋友幫忙那樣的簡單,我一下推開田春花:“不行。”

田春花傷心地看著我:“為什麽?”

我說:“我不能對不起林玲。”

田春花說:“可我,可我又不想從她身邊奪走你,我……我隻想和你做一次愛。”

我說:“那……那也不行。”

田春花眼淚嘩嘩地流下來,她說:“張進,你嫌棄我。”

她這樣一說,我有點慌張,我連忙說:“我沒有,我……我怎麽會嫌棄你?”

田春花大聲說:“我知道,你就是嫌棄我,你心裏一定認為我是**,是個下流的女人,你嫌棄我給趙不凡**過,你還嫌棄我為了去當老師而答應去和市委書記睡覺。”

我說:“沒!!!真的沒,你千萬……千萬別這樣想。”

田春花用力地搖著頭:“你一定這樣想的,你一定是這樣想的,我知道。”

她嗚嗚地哭,回頭趴在**,豐滿的屁股撅著,哭的時候身子一顫一顫。

我伸出手,去按住她的肩頭,我想說點什麽,但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說。或許田春花說的是對的,我從內心裏確實有些嫌棄她,那次她幫我**,最後她說也幫趙不凡打過,當時我就非常震撼,現在想起來都覺得那次行為很髒,一直後悔到現在。但我也沒覺得她是個**,在我眼裏就沒有**這個詞,我也不認為她下流,我心裏原本想是我拒絕了她的求愛,然後她移情別戀去真心愛上趙不凡了。畢竟趙詩人有才,比我有才得多,我作的詩那是扯淡,但趙詩人的詩可是印成過鉛字,人家是作協成員,有個小證件去看電影都不用花錢買票。所以他們相愛那也是相同愛好以至於產生了師生戀的偉大火花,這值得歌頌。

可沒想到最後卻是這樣的情況,我喃喃不解,我以前的世界很簡單,就算我戀愛了,每天也還是學習和吃飯,最多就是送林玲回家。小時候的世界中,人隻有兩種,一種是好人,一種是壞人,事情隻有兩類,一種是好事,可以做,一種是壞事,不可以做。但人長大了,我知道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世界,事情也沒有絕對的好事還是壞事。這個世界很複雜,比我從袁老師那裏看得物理公式還複雜。物質的世界總會有規律,就算那些公式長好幾個黑板但總是能從幾個變量計算出結果,可人的世界卻沒有公式,那些情啊愛的你根本就沒有辦法去搞清楚,你不知道標準答案是什麽,比如田春花用身體去換前途對還是不對?她現在要和我**,我答應是對還是拒絕是才是對?這些都沒有答案,都需要我去思考,但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思考。

指尖傳來她肩頭的顫抖,我試圖說些什麽安慰她的花,但我嘴裏哦哦發出些連我自己都聽不懂的聲音,然後我又沉默。

她哭得沒完沒了,還邊哭邊說:“你就忍心讓我吧第一次交給一個老頭子?你太殘忍了。”

我很無奈,這關我什麽事了?可是,這又真關我的事,人生太複雜,你突然就遇到你沒法解決的事。

我沒辦法就說:“別哭了,坐起來。”

她搖頭:“我不起來,我就哭。”

我說:“那你怎麽才不哭?”

她說:“你答應我,和我做。”

我搖搖頭,我說:“我不能答應,這不可能。”

田春花一下坐了起來,眼圈紅著,盯著大眼睛看著我。

我從她的肩膀向後看去,她身後是窗子,從窗子中我看到張力男叉著雙腿從我們的屋子裏走出來,到門口的小店裏又買了幾瓶酒,我剛剛叫菜的時候酒要得不多,他和董半仙一定是喝光了,這才出來買酒。

田春花眼神中都是絕望。

看著她的眼神,我忙解釋:“我不是嫌棄你。真的不是。”

她說:“那是因為……我很醜?”

我說:“你一點都不醜,真的。”

她大哭:“你還是嫌棄我。”

我心說女人真複雜,尤其是哭的時候,簡直就是不可理喻,一點邏輯都不講,我說:“我……我不能**。”

她不哭了,盯著我看,對我的話很不懂。

我點點頭,說:“我說真的,我現在不能做那事,所以我沒法答應你。”

田春花疑問:“可你為什麽不能做?”

我猶豫著是不是把割包皮這事告訴她,我想想卻沒說,覺得不好意思,就狡辯說:“我有病。”

田春花一下笑了,咯咯地說:“我才不信,我又不是沒見過你的,你沒病,你是騙我,找借口。”

田春花可是文學女青年,看過很多書,看書的人就博學,所以對假話具有免疫力,我沒辦法,就隻有把事實告訴了她,我說:“我割包皮了,剛剛拆線,所以不能**。”

田春花還是不信,我有些惱怒,我說假話她不信,我說真話她怎麽也不信了?就問:“那你怎麽才能信。”

田春花說:“你給我看看。”

我轉著眼睛,想了想,反正她看過我的***,還給我打過手槍,所以我對她也沒有什麽秘密,那看就看吧,看了以後她就會死心。於是我就把褲子脫了,給她看。

田春花向我的下麵掃過來,我那東西雖然拆了線,但還有些水腫沒消,尤其是這些日子泡高錳酸鉀,東西都被染成了紅紫色,最明顯是立領改成了翻領,田春花看到就知道我沒有騙她。

但她還有些不甘,還伸出手來摸了摸,問:“真不能做?”

我沒躲,讓她摸,回答她:“真不行。”

她說:“可是,它硬了唉。”

我的小弟很不爭氣,一有女生看到它就會敬禮,它經常向林玲敬禮,去手術時候還向護士敬禮,現在身上帶著傷還堅持對田春花敬禮,真是懂禮貌知道尊重女性。

現在已經拆線,所以小弟弟硬大起來也不會痛,但我仍然怕它把剛剛愈合的傷口給抻開,所以連忙提了褲子不肯再讓田春花摸。

我說:“那不行,雖然已經拆線,但還沒有完全愈合,現在要是**,就會重新撕裂,那我就會變成太監了。”

變成太監對於男人可是非常恐怖的事情,田春花也知道,所以她不再強求,而是幽怨地問:“那要多少時間才能好?”

我想想說:“得……得三四個月。”我把時間說長了很多,我也不知道我為啥要這樣說。

她非常失望,三四個月,高考都要結束了,她嗚嗚地又哭起來。

我這回是徹底沒法哄她了,我說:“你別哭,,你先休息,我……我走了。”

她點頭,沒有再阻攔我,我逃也似的衝出了她的房間,我沒敢從窗子跳出去。

我繞路走回到家裏,在院子裏去看田春花的房間,我看到她正在窗口向我這看,她沒有再哭,也沒有笑,麵上沒有什麽表情,就那麽呆呆地看著我,好像是一個雕塑,似乎就那麽看著已經看了千年。

我對雕塑笑笑,然後飛快地鑽進了屋子。張力男正和董半仙推杯換盞,見我進來張力男就喊:“張進你去那裏了?叫了菜送來你卻不在。”

董半仙也說:“對,你小子不夠意思,罰罰酒一杯,不……不,是一瓶。”

我不說話,一屁股坐到他們對麵,摸出一瓶子啤酒來,用牙齒咬開,吐了瓶蓋,然後對著瓶子嘴,鼓咚咚地喝。

一口氣沒喝光,喝了半瓶就喝不下去,我拿開酒瓶,大口喘氣,啤酒劇烈地在肚子裏翻騰,估計胃裏會很多泡泡冒出來。也有酒順著我的嘴角流下,我不去管。我想站起來順窗子向外看,看看那個雕塑是否還在凝望,但我最終卻沒有站起,而是喘了幾口,又拿起酒瓶,把剩下的酒鼓咚咚喝了。

董半仙鼓掌:“好,張進,好樣的。”

張力男卻看著我,問:“弟,咋了?你有點不對勁。”

我對他笑,說我沒事,就是想喝酒,但我笑得很艱難,我也不知道我為啥突然就不高興了,我總想著田春花的事,我告訴自己那事和我沒有關係,沒有任何關係,一切都是田春花的選擇,就算她喜歡我,但那也是她的事,大灰狼還喜歡小白羊呢,你不能以為大灰狼喜歡就讓小白羊喪身狼口吧?

這比喻或許不恰當,但我隻是想讓自己忘了那事,可我越想忘卻又忘不掉,那我隻有喝酒,拉著張力男和董半仙又碰瓶子又幹杯,大聲地給他們講從趙不凡那借來的笑林廣記上麵的**笑話,我把張力男和董半仙都逗樂了,然後我也笑,大聲地笑,笑得可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