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哥,你這是什麽意思?”

張力男拉著我的手坐到沙發上,對我說:“弟弟,今天哥哥就把以前你不知道的事情告訴你。”我點頭,覺得張力男會對我說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張力男說:“我和姐從小爹娘就去世,是姐姐帶大的我,但我不學好,天天打架鬥毆,姐姐為我擔了不少心,我那會還嫌姐姐管我太多,但現在想起來,我真是對不起她。”張力男痛心疾首,狠狠地敲自己的頭。

我拉住他的手,張力男歎氣,繼續說:“有一次我和別人打架,把人家打傷掉,結果被警察抓了,如果沒有關係,我就很可能要坐牢。姐姐那些天到處去求人,但沒有任何用處,最後,她為了救我,就答應了當時還是市委秘書長的於子傑,做他的情婦。”

我明白了,那天我喝多了以後在弱女姐那過夜,那天晚上就是這個於子傑來找弱女姐,我當時還以為他是弱女姐的男朋友,卻沒想到原來弱女姐隻是他的情婦。

張力男說:“開始他對姐姐很好,也用心對姐姐,還說會離婚和姐姐結婚,姐姐就相信他,可沒想到這一拖就是好幾年,他最終也沒離婚,反而是變本加厲又有了別的女人。”

我想起那天我和林玲散步,無意撞到這個於子傑還和葉飛荷在一起,他腳踏兩隻船,我還告訴了張力男,但張力男當時告訴我不要管這件事,估計他也是從那個時候知道的。

我不由罵道:“這個於子傑不是什麽好東西。”

張力男說:“他當然不是個好東西,他雖然幫過我,沒讓我坐牢,但這麽多年來我也為他做了很多事,他能當上副市長,還不是我暗地裏搞垮了他的競爭者。”

我這才知道所謂官匪勾結是怎麽回事,張力男仗著於子傑做後台當他的流氓,所以才能隨便捅人而不會被警察抓,當一個快樂的無拘無束的流氓。而於子傑也用張力男當工具,掃平他仕途道路上的絆腳石。這是共棲,也叫雙贏。

張力男說:“姐姐曾經想離開他,可是於子傑花言巧語總是能讓姐姐相信他會離婚娶她,姐姐更是為了我,沒有和於子傑分手,她怕我沒了於子傑的關係,以前做的那些就會犯事。說到底,都是我連累了姐姐。”

張力男痛苦地敲著頭,他對我大聲喊:“張進,你打我,你打我幾個耳光吧,我不是人,我是一個混蛋,我連累了姐姐一生。”他拉著我的手,讓我打他。

我拉住張力男的手,大聲問他:“後來又發生了什麽事?”那天,我告訴張力男我遇到於子傑和葉飛荷,但張力男告訴我不要摻和到這事裏,也不讓我去告訴弱女姐姐,我想知道後來怎麽了。

張力男說:“我知道於子傑有了別的女人我就找他,可是他不承認,他還說他隻喜歡姐姐,不要相信別人的謠言,我沒證據,也拿他沒辦法。上些天他找到我,說讓我辦一件事情,原來他要競選市長,但一中校長鄭經仁突然殺出,打亂了他原本的步驟。鄭經仁和地委書記關係不錯,更加上鄭經仁的老婆袁鳳霞背景深厚,她當老師這麽多年教出了很多優秀的學生,這些學生現在都混出了頭,鄭經仁有他們的關係,所以在一中校長的位置也出了頭,這才能一下連跳兩級競選市長。”

這我知道,袁老師桃李滿天下,聲望非常高,她的每一個學生都敬重她,也包括我。

張力男繼續說:“鄭經仁在一中校長的位置上呆了多年,這些年一中又是擴招又是大辦高考補習班,鄭經仁弄了很多錢。他一是大把送錢給地委書記唐一峰,二是大肆利用關係網,於子傑沒法和他正麵競爭,就又想到了我。”

我本以為選個市長是很簡單的事,就那麽一宣布市長就定下來了,可沒想到暗地裏競爭這麽激烈。金錢,關係網,甚至連黑道都利用上了,真是刀光劍影。

我問:“他讓你去幹什麽?殺人”

張力男搖頭:“那不可能,他們暗地裏爭來爭去,卻不會殺人。於子傑不知道從哪裏知道,說鄭經仁的老婆袁鳳霞手裏有一本日記。袁鳳霞是一個天主教徒,日記裏都是袁鳳霞對鄭經仁犯罪的懺悔,記載了鄭經仁這麽多年的受賄行賄記錄,如果能拿到這個日記本,那就是對鄭經仁的致命一擊,完全可以扼殺鄭經仁的政治生命,從而讓於子傑沒了競爭對手,能順利當上市長。”

我和孫小漫偷看趙一凡和吳穎老師搞破鞋,聽到了很多的秘聞。又聽張力男這麽一說,想葉飛荷原本和鄭經仁有一腿,他們耳鬢廝磨奸夫**,葉飛荷又教物理,和袁老師同在一個教研組,她是最有可能知道袁老師秘密的人。她肯定以為鄭經仁當了這麽多年校長絕無再提升的可能,所以認識了於子傑後才一腳踹了鄭經仁,和於子傑搞在了一起。可是她沒料到鄭經仁能量竟然這麽大,突然就官運亨通竟然還對她的新找的破鞋有了威脅。這才告訴了於子傑關於袁老師的秘密,於子傑這才找到張力男讓他偷筆記本。

這是我的猜想,但我想絕對是**不離十。葉飛荷上了大學不好好學習亂參加什麽活動結果被打回老家教小學,結果她靠著和鄭經仁睡覺從而到了一中教書,然後又以一中為跳板和市長睡覺調到了市團委,這女人真厲害,太善於經營。不過她有檔案汙點。我想起她竟然成了弱女姐的情敵就氣不打一出來,詛咒她就算和所有的男人都睡覺,也不會再有什麽仕途發展。

我對張力男說:“你是不是已經成功了?你交給我的那個紙包就是袁老師的日記本吧?”

張力男點頭:“對,我那幾天去學校找你就是想找機會偷日記,不過一直都沒機會,還是袁鳳霞暈倒住院以後我才找到了機會,順利把東西偷到了手。”

我被張力男利用,但卻對他狠不起來,他是我哥,就搖搖頭,聽他繼續說。

張力男說:“我拿了日記本,本打算今天就去送給於子傑,可是下午的時候卻發生了一件事。”

下午正是我和孫小漫在**用心研究人體醫學問題的時候,張力男回到家裏又摔煙灰缸又掀桌子,然後還哭哭啼啼,我不知道那發生了什麽,就趕緊問他。

張力男說:“於子傑和你們學校老師的事我沒有告訴咱姐,可是咱姐卻不知道從那裏聽到了風聲,就跟蹤了於子傑,在葉飛荷的家裏把他們兩個捉奸在床。你知道咱姐表麵看著溫柔,可實際上脾氣卻火爆的很。她當場就把葉飛荷打了一頓。”

弱女姐怎麽也是大姐大,小流氓看著她都得畢恭畢敬的敬禮。葉飛荷隻是一個教書老師,就算她屁股很大,可是力氣卻不一定大。所以弱女姐要打葉飛荷應該是小菜一碟,我想弱女姐脾氣那麽暴,肯定是打得葉飛荷成了豬頭。

果然,張力男說:“咱姐下手不輕,葉飛荷打不過咱姐吃了很大虧,可是於子傑那個王八蛋卻把咱姐給打了。”

他看著我問:“張進,你知道這事會怎麽辦。”

我大聲說:“沒人能欺負咱姐,廢了他丫的。”

張力男說:“對,我也這麽想,我不能讓咱姐受欺負。可是咱姐被打了卻不讓我知道,她一直都瞞著我,她是怕我知道去找於子傑出氣,如果於子傑和我成了仇人,咱姐怕我吃虧。”

張力男罵道:“這麽多年來我幫於子傑做事,他手裏掌握著很多我把柄,能輕易送我去坐牢。但他老奸巨猾,和我接觸一直都小心翼翼,我卻沒有任何證據能對付他。我今天就是想起這些事,越想越覺得自己沒用,我覺得我張力男就是一個廢物,雖然天天打打殺殺的看著很威風,但都是靠犧牲姐姐贏來的。我想起我死了的娘,就覺得我對不起姐姐。”

他搖著頭,卻再沒有下午時候的傷感,估計是該哭的都哭了,現在也不是哭的時候。他說:“我思前想後,決定去找於子傑算賬,我要暴打他一頓,就算他報複我,我大不了去坐牢,我寧可去坐牢也不肯再讓姐姐為我受苦。所以我才把我偷來的日記本交給你保管,如果於子傑要對付我,我被抓了以後會有警察來這搜查,老子好容易才偷來的東西可不能讓於子傑再拿到,老子可不希望他當上了市長來更容易地對付我。”

張力男對我說:“弟弟,所以你那東西要收好,不要被別人拿去,我想以後那東西可能會有一點用。”

我點頭,心裏想那東西是用來對付鄭經仁的,又不是來對付於子傑的,可實在是沒多大實際用途。

張力男繼續說:“我交代好事情,等到晚上我就去找於子傑,可是他不在自己的家,我又跑去葉飛荷的家裏,奸夫**果然在。葉飛荷被打,他正過來安慰。我質問他為什麽要打咱姐,他竟然說我們太不給他麵子,要教訓一下我們。我**媽的,要教訓也是我教訓他啊,什麽時候輪到他教訓我了?於是我衝上去就揍他,他還罵罵咧咧不服氣,說會整死我,會讓我坐牢,老子一怒之下就抽出刀,我想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這對奸夫**殺了,這樣就一了百了,把他殺了也免得姐姐再受他的欺淩。”

張力男說的凶狠,眼睛裏都冒著凶光,我不由緊張地問:“你真殺人了?”

張力男惡狠狠地笑著說:“你說呢?”他伸出手,扯著自己的衣服,雙手用力一下撕開了衣服,這衣服褪下,裏麵還是一層衣服,燈光耀眼,我看到他胸前沾著斑斑血跡,原來這衣服是他後穿上的。

看著那血跡,我驚得一下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