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兩更啊!!!

希望各位書友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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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警燈閃爍,我看到一些警察向前麵街道跑去,再沒人管我,我大步跟了上去,田春花後麵追著我喊:“張進,你去那?”

我回頭喊:“你回去睡覺,別跟來。”

可她卻是不聽,跟著我跑,我不理她,跑的更快。

轉過這街的街口,我看到一盞路燈下,血泊中倒著一個人,我見到那人穿的衣服和張力男一模一樣,腦袋裏不由轟地一聲,一瞬間,我就變成了化石。

槍聲和警笛聲驚醒了熟睡的人們,開始有人走到街道上來。我這才清醒過來,大聲喊著:“力男哥。”

然後拚命就向那人跑去。

警察已經圍成了一個圈,見我跑進過來兩個警察就攔住我。我大聲喊著:“放我進去,那人是我哥,那人是我哥。”

警察放開我,問:“你哥叫什麽名字。”

我說:“張力男。”

旁邊跑過來一個警察,我一看就喊:“大鳥。”

大鳥當了警察穿了一身警服,這警服真是好東西,穿上以後就立刻沒了流氓習氣而變成了一臉正義。我見到他就罵:“你也來抓力男哥嗎?”

大鳥對那兩個警察說:“我認識他。”那兩個警察放開我,走向一邊。大鳥拉住我說:“我不知道是來抓男哥。”我瞪著看大鳥看,然後相信他,我說:“那你讓我進去。”

大鳥搖頭,四下看看,然後小聲說:“不行,男哥事犯了,你不能牽扯進去。”

我罵他:“他……他都死了,還牽扯個屁。”

大鳥說:“你放心,男哥沒事。”

我聽了大喜,一下抓住大鳥的胳膊:“你說真的?”

大鳥說:“中了兩槍,不過都不在要害,你放心,死不了,隻是失血過多,救護車馬上就來了。”大鳥不當流氓當了警察,從以前拿凳子腿打群架進化成了腰裏帶槍,我相信警察的判斷力,所以心放了下來。可隨即又沮喪地坐在地下。

雖然張力男沒死,但和死了又有什麽區別?他殺了人,被抓住也會是死路一條。我看著大鳥,滿懷希望地問:“葉飛荷死了沒?”

大鳥說:“死了。是於子傑抱的案。”

我徹底失望了,如果葉飛荷沒死,那張力男還能有一線生機,但她現在死了,張力男就真的成了殺人犯,還有於子傑落井下石背後用力,他最終還是死路一條。

救護車終於來了,一群人把張力男向車上抬,這麽一折騰,張力男卻醒了。破著嗓子嗷嗷大罵:“於子傑,我***,老子就殺了你的破鞋了,等老子死了,變成鬼,再來找你索命。”

他嗓門真大,夜裏聽著聲音洪亮,中氣十足,我這才確認他確實沒事。我坐在那看著張力男罵人,我眼睛裏都是眼淚在轉,我不由地也罵他:“這流氓,現在就要死要活的,又不是被押赴刑場馬上槍決。”

田春花氣喘籲籲地跑過來,看到我一下就撲了上來,抓住我的胳膊,再不肯放手。氣喘籲籲地說:“家裏,你家裏,好……好多警察。”

救護車嗷嗷叫著走了,我想還好力男哥現在沒事,就算案情明晰,至少也需要他養好傷才能審判,這麽下來還得好長時間,仍然可以慢慢想辦法。

就站了起來,大鳥說:“沒事,肯定要搜查一下。還要給你們做個口供。”

田春花身子緊貼著我,我感覺她正不停的顫抖,似乎是嚇得不輕,她擔心地問我:“你哥,你哥他……他殺人了?”

我點點頭,田春花擔心地說:“那……那我沒事吧?”

我一愣,她會有什麽事情?田春花說:“他……他可是從我房間跑出去的。警察不會……也抓我吧。”

我不由笑了,警察要抓也是抓我,我還協助殺人犯逃跑呢。

大鳥說:“沒事。”他叮囑了我和田春花幾句,告訴我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田春花不斷點頭,但手卻抓住我不放,身子還是抖。

回到屋子裏,警察正在到處亂翻,弄得一片亂七八糟的,跟屋子裏遭了小偷一樣。可見警察和小偷還有流氓並無本質的區別,有的僅僅是衣服不同。

過來了兩個警察給我和田春花錄口供,是分開錄的。我當然不會說我協助殺人犯逃走,我就說七月已近,我正挑燈夜讀頭懸梁錐刺股努力學習準備迎接高考,這時候張力男回來了,找煙抽沒煙,我就出去給他買,等回來就發現他又不見了。至於其他我當然是一問三不知,我是學生,他是流氓,雖然住在一起,但互相沒有影響。

田春花那邊當然都是照實說,她不用隱瞞什麽,說真話就好。

警察把家裏仔細地搜查了一下,帶走了幾樣張力男的臭襪子和破**,這樣一直折騰到快天亮他們才走。

大鳥臨走的時候偷偷告訴我,說張力男的活路還在於子傑身上,讓我還是從於子傑身上想辦法。

我點點頭,他說的我也能想到,可是於子傑和張力男的仇恨已經結下,他一定會趁著這個機會整死張力男,又怎麽肯放過張力男呢?

等他們走了,我摸出那包已經皺巴巴的雲煙,摸著火抽出一棵點著,然後悶悶地吸。田春花在旁邊坐著盯著我看。我瞧瞧她說:“你回去睡覺吧,沒事了。”

田春花搖頭不肯回去,說:“我……我害怕。”

我想她可能真是怕,剛剛一直都抖著來著,就跟小時候我看到別人被黃皮子上了身時候抖得一樣,也跟那個跳大神請來的大神抖的一樣,田春花似乎很有當神婆的潛質。

我安慰她:“別怕,殺人凶手已經被繩之以法。”

田春花搖頭:“我,我不是怕你哥。”

我不理解:“那你怕啥?”

田春花說:“我怕警察。”

原來田春花不怕流氓怕警察,莫非田春花也是流氓不成?她應該是一個文學女青年,不是流氓,就算是流氓那也是文化女流氓。

我說:“你是好人,好人不怕警察。”人民警察愛人民,人民警察是人民的保護神,所以人民不應該怕警察,田春花怕警察很不對,不是一個合格的公民。

我說完就拉著她胳膊起來,打算送她回去,今天突然發生了這麽多事情,我腦袋裏亂亂的想不明白,所以我要一個人安靜一下。

可田春花卻死死抱住我,不肯走。

她胸脯真大,貼著我的胳膊真是要命,我好話說了千萬遍她都不聽,就是不回家,我沒辦法就說:“那你別走了,就去我**睡。”

田春花這下才高興。

田春花在我屋裏睡覺,我就扯了條被子睡沙發。張力男的房間有空床,但我不敢去睡,我不是怕流氓和殺人犯,我現在很怕想起張力男,一想起他殺了人被警察抓了可能會被槍斃,我心裏就刺刺地痛。

月亮從窗子照進,外麵街道上偶爾有聲音傳過來,我都希望那會是張力男跳到院子裏,然後推開門,大聲叫:“我回來了。”

可是,他回不來了。

我稀裏糊塗地也沒睡踏實,不知道弱女姐知道不知道這件事,她要是知道一定會特別傷心。所以天蒙蒙亮我就起來,用冷水衝了臉,我打算馬上就去找弱女姐。

穿好衣服,我輕推我的房間門,房門沒有反掛,我一推就推開,看到田春花縮在被子裏睡得正香。在別人的**她竟然還能睡得這麽安穩,對我一點都不防備,也不怕我半夜爬上床把她**了。

田春花去四小當教師的事好像已經定了下來,因為賀大嘴前兩天跟我說他看到了田春花在四小附近找房子。如果當老師的事沒有弄妥,那田春花不會去找房子,可見這事已經板上釘釘。田春花現在已經都不努力複習了,隻等著高考來臨走個形式,這樣就可以結束她的高中生涯而成為一名光榮的人民教師。我可以想象,田春花教出來的小學生,一定會有很多愛好文學,是文學少年。

事情能成功,那她也一定是和地委書記睡過覺。當官真好,有輕易就左右一個人未來的能力。怪不得於子傑和鄭經仁拚命都要當官,又送錢又送人。

田春花睡覺不老實,把被子踢了露大腿,若是平常我或許還想著會偷看兩眼,但現在我可沒心思。關上門我抽著煙想,田春花和地委書記睡過覺了,所以鄭經仁的送禮大獲成功,這麽看來於子傑就當不上市長。他能當上市長的唯一可能是把鄭經仁搞臭,但搞臭鄭經仁的關鍵是我手裏的那本袁老師日記。如果我肯把這個當作交換,不知道於子傑會不會同意放過張力男。

隻要於子傑想放過張力男,那張力男就算是個殺人犯也不要緊,會有很多辦法減輕罪名,這些大鳥都跟我詳細說過。葉飛荷雖然是於子傑的姘頭,但我不相信於子傑會對葉飛荷會有什麽深厚感情,殺了張力男為葉飛荷報仇會比他當市長更重要。

我把田春花丟下,讓她一個人睡覺。為了防止我走以後有**衝到我家裏來爬上我的床非禮她,所以我把房門和院門都鎖好了。不過我這裏剛剛出了一個殺人犯,應該不會有人敢進殺人犯的家。

北方夏日的清晨很涼爽,甚至都有點冷。大街上的人很少,我就當是鍛煉,於是在街上向弱女姐的住處跑。

跑到弱女姐的住處,這巷子特別安靜,少有人來。我原本不知道為什麽弱女姐住在這麽僻靜的地方,現在知道她和於子傑的關係,所以明白僻靜的住處是為了避人耳目。市長也算是公眾人物,有了老婆以外的女人當然要偷偷摸摸。

我和林玲戀愛的時候,就喜歡向僻靜無人的巷子裏鑽,所以才能在一中旁邊的那遇到葉飛荷和於子傑,葉飛荷的住處也同樣偏僻。

我舉起手,開始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