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這才明白,這小子為啥問的這麽詳細,這分明就是想以後拿這個要挾小紅來當他的秘密情人。有這個在手裏,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後小紅當了鄭經仁的老婆,他隨時都可以來找小紅幹那事。

看來,這鄭經仁的綠帽是戴定了,真是報應太快。

眼看著陳灃越來越肆無忌憚,可能一會兒就會把**計劃改變成女方的投懷送抱,一場違背婦女意誌的性行為很可能變成變相的性賄賂。小紅同學在鄭經仁之後還沒洗澡呢,就要和陳灃同學妖精打架,我怕作為她表妹的平秋月接受不了她表姐連續接待兩個男人,就趕緊拉著她離開了窗下。她手忙腳亂還提到了一個破瓶子,嘩啦一聲。

屋裏小紅說:“外麵,有動靜。”

陳灃說:“貓,肯定是**貓,要幹那事!”

小紅說:“現在秋天,會有貓**?”

陳灃說:“當然,這東西跟人一樣,一年四季都想著做那事。”

小紅一聲驚叫,然後是陳灃的嘿嘿yin笑,也不知道陳灃對小紅做了什麽。我聽著他們兩個對話心裏好笑,剛剛鄭經仁說外麵有動靜小紅說是**的貓,現在小紅說有動靜,陳灃說是**貓。陳灃肯定是以為我在外麵,所以才給我打了個掩護。

我和平秋月跑出了窗下,轉過院子裏的一個磚頭小路,就來到了院子的東側。我問平秋月:“你表姐怎麽住在你家裏?你們關係好不好?”平秋月說:“她護士學校畢業以後就住在我們家。原來和我住一起,後來我媽媽就不讓了,把西邊的房子收拾出來給她住,還在後麵開了一個門。”

我有些明白,看來平秋月她娘也知道小紅的風聞不好,估計是怕她把平秋月給帶壞了。所以才施行了隔離製度。隻不過這陳灃怎麽帶路的?怎麽從前門就闖了進來。多虧看到平秋月洗澡的是我,如果是陳灃那個流氓,那平秋月多吃虧啊。

我洋洋得意,自以為是。平秋月的光身子被陳灃看到就是她吃虧,但被我看到那就不算吃虧。

我們到平秋月的房間裏坐,在燈下在看平秋月她有些不好意思。抵著頭都不敢看我。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就在她房間裏四下看,看平秋月收集的書,發現她不像田春花的房間裏的書都是文學名著,而平秋月收集的書籍大多都是名人傳記。

我笑著問:“同桌,你看這麽多名人傳記,你以後想要出名啊?”

平秋月說:“不想出名就不能看看了?這些書勵誌,催人進步。”

我點頭表示讚同,我就不看這些東西也能進步,還是全一中最進步的,就算去坐牢少考了一科俺都能進步到全校第二。俺這個天才是不能理解別人要進步所付出的辛苦。

我問:“你報考了什麽學校?”平秋月說:“商學院。”我驚呼:“哇,你怎麽和林玲一樣的愛好?你說你們女孩子,當個老師教教書這不是很好?硬要學什麽商業,難道都那麽想發財啊?”平秋月說:“現在這個社會,誰不想發財啊?我這都是爸爸逼的。”

她這麽說很黯然,然後告訴我他家解放前原來是罪惡的資本家,然後被革命了,後來才跑到北方來。不過她爸爸就算被革命也是死心不改,是屬於死硬分子沒有被改造好。到現在還想著要發財,要奴役我等勞苦大眾,而且更加可恨的是,竟然要把這種拜金主義的人生觀教育給女兒。這真是可惡,我不由得怒發衝冠,想去找平秋月的爸爸再革命他一次。

不過她爹不在,平秋月說他爸爸和她媽媽去省城進貨了,她爸爸開了個小鋪,又開始了罪惡的資本主義原始積累。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和書裏講的那樣,資本主義的原始積累都是血腥和肮髒的。

我又呆了一會就要告辭,因為我在平秋月的房間裏她都是太扭捏了,好像又回到了高一時候那個小丫頭,一說話就臉紅,和猴子屁股一樣紅。

我說要走平秋月似乎鬆了一口氣,我心裏罵,這是敢我走呢,我又不會**你。但我又不能告訴平秋月,我留這裏其實是為了保護她。隔壁那還有一個流氓正**呢,我可怕他獸性大發**一個不夠再來一個,他**小紅俺不想管,但要是**俺最親愛的同桌,那可不成。要**,也是俺親愛來啊。

壓下齷齪想法,這個時候陳灃怎麽都該結束了,他可不是如俺這樣可以金槍不倒一夜數女的**。

平秋月送我出來,我是從上麵跳下來的,但是卻是從大門口大搖大擺走出去的。在門洞裏平秋月小聲對我說:“張進,今天晚上的事你不許對別人說。”

我忙答應:“當然,我絕對不說,就我們兩個人知道。”

嘿嘿,她就不告訴我,我也不能說啊,難道我到處去和別人說我偷看女生洗澡?我才沒那麽SB呢,這事應該躺被窩裏的時候一個人仔細地回味才對。

不過我現在還沒心思回味平秋月美麗的身體,等隻剩下我一個人的時候我想起了袁老師,然後我越來越氣憤。袁老師竟然是被這兩個狗男女害死的,我一定要為袁老師報仇,否則我愧當她的學生,也無法讓她的在天之靈安息。

巷子和大街交接的口上,有一盞昏黃的路燈,我靠在路燈杆上狠狠地吸著煙好像是一個惡棍,我想我不能這麽算了,我得替袁老師報仇,他奶奶的,我不能讓鄭經仁這個混蛋逍遙法外。

遠遠地我看到陳灃向我走過來,這小子一臉的滿足樣,走到我身邊搶掉我嘴巴裏的煙就向自己嘴巴裏塞,狠狠吸了一口,冒出一股子煙來,然後罵罵咧咧說:“操,真**舒服,我說張進,你沒來上那妞真是可惜了,我告訴你那屁股,那**,真**安逸。”

“安逸”又是色安的四川話,陳灃這小子現在一張嘴就是四川話,他認為東北話太土了,和土喀喇一樣土,說點南方話會顯得有文化。

我罵道:“一邊去,煩著呢!”

陳灃嘿嘿笑:“煩?是不是因為你老師的事?”

我點頭,罵:“鄭經仁太不是個東西了,我得整整他。”陳灃說:“人家是市長,有權有勢你怎麽整?”我說:“有權有勢當個屁用,你還不是給他戴了綠帽?”陳灃得意地說:“是啊,所以你要給你們老師報仇也可以啊,學我,去把那大屁股再操一邊,給英明的鄭市長提前戴個綠帽,那就是報複了。”我搖頭:“不成,我得讓他變得沒權沒勢,袁老師去世之前就讓我向上麵揭發他,但當時我放棄了,覺得這樣他們夫妻會反目,不利於袁老師治病,可沒想到這個畜生害怕袁老師揭發他反而進行加害,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陳灃拍拍我的肩膀,嘿嘿兩聲,然後從衣兜裏摸出了一卷紙遞給我,說:“媽逼的,你看看,老子我夠不夠哥們?老子百般努力**都要磨細了這才讓那妞連連,她一高興就告訴這東西藏在哪裏了,順手牽羊拿了來,送給你了,你去整鄭經仁吧。”

我接過那東西一看,卻是袁老師日記本的複印件。小紅為了要挾鄭經仁娶她當市長夫人,所以把日記本偷來交給鄭經仁之前卻先行複印,留著當作底牌。卻沒想到今天陳灃要來**她,陰差陽錯,結果查到了她和鄭經仁害死袁老師的真相。

都是屁股惹的禍,女人屁股大一點也不好啊,如果小紅的屁股不那麽大,那陳灃就不會跳牆來**她,那事情也不會敗露。

我隻能用冥冥中自有天意來解釋,因果循環,你做了壞事,那就是要報應的。隻不過用這種齷齪的方式來詮釋報應,這上帝也太無聊了。有點象一些網絡上的垃圾小說,也這麽不正經,用**鏡頭來吸引人,然後還理直氣壯地說這就是人性。

我用路燈微弱的燈光翻看著袁老師記錄的那些東西,上次拿到日記本的時候我沒有看,我覺得看袁老師日記不好,畢竟是私人的東西。可我現在一看,我眼淚嘩嘩流了下來。

這是怎麽樣的人生啊!我不由驚呆了。袁老師這些年竟然都是生活在矛盾和悔恨當中,一方麵是自己愛著的男人,是她的丈夫,一方麵卻又是自己的道德良知,她純潔的信念。兩種完全水火不容的東西就這樣填滿了她病弱的身軀,火和水鬥爭著,拚鬥著,一點點地消耗掉了她的生命。

我看了,我看了以後我眼淚下來。

我要把這些公之於眾,我不能讓袁老師的堅持隨著她的生命而消逝。

這些都是閃光的東西,不光會給我,也會給所有的和我一樣的在這個混亂年代迷惘的年輕人以希望。

希望。這是袁老師留給她的學生們,最後的,也是最偉大的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