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君子,

“君子?”

叔朗腰杆筆挺道:“古聖人就是君子!”

蕭林無奈道:“那你的意思是說君子之戰就是聖人之戰?”

“當然不是!”

叔朗義正言辭道:“所謂君子就是聖人門徒都可能稱之為君子。”

蕭林攤了攤手道:“我不是造化學院的人。”

“你!”

叔朗還是第一次見到蕭林這麽耍無賴的人,不知道說些什麽,但還是不放口道:“不行,這是君子之戰!”

蕭林道:“君子,你的意思是這造化學院內的人都是君子嗎?”

“當然!”

蕭林道:“君子。”

蕭林問道:“古人雲君子三立:立德、立行、立言。你有嗎?”

叔朗一愣,沒想到蕭林會說出這樣的話,道:“我造化學院的人一向以德服人,為立德,為人有禮為立行,與人言談謙遜為立言,為何不能稱之為君子?”

“有意思。”

蕭林微微有些驚訝的看著叔朗,雖然才十六歲,可這話說出來,蕭林都不由微微點頭。

蕭林又問道:“君子有三戒,少之時,血氣未足,戒之在色;及其壯也,血氣方剛,戒之在鬥;及其老也,血氣既衰,戒之在得。”

“三戒?”

叔朗聽到蕭林的話,臉色有些微紅,道:“我今年才十歲,少戒。我不與人為敵,鬥戒,老,我還沒有老,雖然不知道。”

蕭林譏笑道:“戒鬥,那你現在找我不是爭鬥嗎?”

“那不一樣!”叔朗道,“我這是君子之戰!”

蕭林擺了擺手道:“那我接著問你,君子待人有三謙,言未及之而言,謂之躁。言及之而不言,謂之隱。未見顏色而言,謂之瞽。你有嗎?”

不等叔朗說話,蕭林接著說道:“君子有三樂,而王天下不與存焉。父母俱存,兄弟無故,一樂也;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二樂也;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三樂也。君子有三樂,而王天下不與存焉。你有嗎?”

“君子有三德,仁者不憂、知者不惑、勇者不懼。”

“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聖人之言。侍於君子有三愆:言未及之而言謂之躁,言及之而不言謂之隱,未見顏色而言謂之瞽。”

“君子有三態:望之儼然,即之也溫,聽其言也厲。”

“君子有五恥:居其位,無其言,君子恥之;有其言,無其行,君子恥之;既得之而又失之,君子恥之;地有餘而民不足,君子恥之;眾寡均而倍焉,君子恥之。”

“君子有三患:未之聞,患弗得聞也;既聞之,患弗得學也;既學之,患弗能行也。”

“君子有九思,子曰:“君子有九思:視思明、聽思聰、色思溫、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問、忿思難、見得思義。”

蕭林看著叔朗道:“這些你有嗎?”

叔朗的臉色慘白,自己口口聲聲說:“君子之戰,原來隻是一個笑話?”

“君子?”蕭林不屑道,“我最煩的就是滿口仁義道德,暗地不是人的東西。”

說完蕭林轉身就走,如果前世自己不是輕信了那個‘君子’,冷怎麽會死!

叔朗呆呆的站在原地,回神見蕭林走遠,急忙追了過去道:“你不能走!”

原本心情不好的蕭林就要發脾氣,可看到叔朗眼神中的那種簡直,蕭林心中一軟,道:“你為什麽要跟我戰一場?”

叔朗見蕭林有些鬆口,大喜道:“因為隻要你失敗了,就可以幫我一個忙!”

蕭林的思路一下子沒轉過來,問道:“你說什麽?”

叔朗確定的回答道:“沒錯,就是這樣,你隻要輸給了我,你就要幫我一個忙!”

蕭林被這家夥的可愛擊打到了,笑道:“就算我同意跟你一戰,可是我輸了,為什麽要幫你?”

叔朗氣憤道:“這是君子之戰的前提!”

可叔朗提到君子之戰,語氣頓時消了很多。

蕭林笑道:“你說吧,我有什麽可以幫你的。”

“你同意了?”叔朗驚道。

蕭林道:“你先說說,看看我能不能幫你。”

“謝謝!”

叔朗看了一眼周圍沒有什麽人在看著自己,小聲對蕭林道:“我想求你幫我救一個人。”

“救人?”蕭林微微皺眉道,“我不是一個大夫,為什麽你不去找一個大夫?”

叔朗自信一笑道:“你要比大夫厲害多了?”

蕭林不知道叔朗那裏來的底氣,笑道:“為什麽這麽說?”

叔朗道:“昨天我看到你和他們的大戰了。”

蕭林想了一下問道:“我和他們大戰,可是和醫學沒有關係。”

“有關。”

叔朗斬釘截鐵的說道:“昨天你在那女子的肩頭拍了一下,我如果沒有看錯,你的手法絕對是在行針,而且那女子當時沒有什麽直覺,而今天早上慘死在自己屋內。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因為你的手法快,和行針的熟練程度,絕對是一個大師!”

聽完叔朗的話,蕭林眼神微寒,在造化學院內殺人可不是一件小事,就算是在暗地觀察的強者都沒有看出來,他竟然看出來自己的手法?

“你想怎麽做?”蕭林問道。

叔朗道:“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告訴他們的,這個女人也該死。”

“就是因為這個,你才找到我,想讓我幫你的忙?”蕭林問道。

“沒錯。”見叔朗略點天真的微笑,蕭林正色道:“我為剛剛的話給你道歉。”

如果他想要要挾自己,大可以把這件事告訴學院高層,這樣自己的把柄就落在他的手裏。

學院與學院之間的爭鬥,隻要不出現死亡,高層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一旦出現死亡,那就不是一個人的事情了。

如果造化學院知道那女子被自己殺死的,那與紅蓮學院之間的矛盾可就大發了。

可是這個人並沒有以這個來要挾自己,隻是跟‘單純’的和自己打一場,輸了要幫忙。

而且自己剛剛的口語太重了,如果這叔朗要是鑽牛角尖的話,說不定會破了他自己的道心!

叔朗一愣,有些害羞的摸了摸自己的頭,笑道:“為什麽要跟我道歉?”

蕭林道:“你已經真的具備了君子的一些條件了。”

“真的嗎?”叔朗大喜,可瞬間眼神有些暗淡道,“做君子的很多事情我都沒有做到。”

蕭林拍了拍叔朗的肩膀笑道:“你應該聽過這樣一句話,故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裏;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騏驥一躍,不能十步;駑馬十駕,功在不舍。沒有一個人生下來就是君子,隻有一步一步來,而且你的心是幹淨的,就憑這一點,以後的叔朗絕對是一個君子!”

“故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裏;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騏驥一躍,不能十步;駑馬十駕,功在不舍。”叔朗重複這句話,眼神越來越明亮,如剛出世嬰兒一般。

“蕭林兄,謝謝你!”說著叔朗對著蕭林一拜。

而蕭林還在驚訝中,沒有看到叔朗這一拜,乃行的是大禮,隻有拜天地、拜父母的時候行的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