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失血過多
“漂亮阿姨，不要哭，小星給你呼呼。”秦小星遞過來一張紙，跟著她一起流淚。
陸小曼怎麽都沒想到，到最後心疼自己的居然會是這個小屁孩。她從來冷臉對他，可是他卻總愛纏著她。
陸小曼抽噎著站起來，晃了好幾下才站穩。秦瀚宇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扶住了她，連忍都來不及忍。
陸小曼拂開他的手，無力地說：“不用收拾了，你們秦家的東西，我什麽都不要。”
秦瀚宇像是一尊雕塑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直到陸小曼甩門而去。
倒是秦小星突然的哭聲喚醒了他，他抓起桌上的離婚協議撕得粉碎，懊惱而又堅定地把它扔進了垃圾桶。
陸小曼一路走一路哭，引來不少人注目。突然一輛車子戛然停在她麵前，秦子墨很焦急卻什麽都不問隻說：“上車吧。”
陸小曼搖頭，錯開他繼續往前走。
“小曼，你現在很危險，跟我走。”秦子墨強拉住她的手，把她往車裏塞。
陸小曼掙紮著拳打腳踢，終於從他手裏掙脫，卻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小曼姐姐！”宋倩也跟著下車，看到陸小曼裙子上的血跡時，嚇得合不攏嘴。
“那個賤女人，我要殺了她！”宋倩憤怒地揮著拳頭要往秦家衝。
秦子墨一把拉住她：“先送小曼去醫院！”
陸小曼覺得真的很好笑，到最後關心自己的，為自己流淚的人，居然都是她以前橫眉冷對，討厭至極的人。
秦子墨來抱她，她已經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隻是感覺什麽東西正從身體裏流逝，老天爺對她，實在太不公。
迷迷糊糊她看到了蔚藍的天空，上麵有個穿著白裙子的女孩，笑眯眯地跟她招手。
她呢喃了一句：“嘉語。”
秦子墨幾乎站不穩，差點把陸小曼摔出去。嘉語，她怎麽會知道這個名字？這個在他心裏埋藏了這麽多年，不敢觸碰的名字。
把陸小曼送到醫院之後，秦子墨才給秦瀚宇打電話。當醫生告訴他陸小曼已經懷孕很有可能流產的時候，他懊惱地在牆上撞了好幾下。
秦瀚宇呆立在窗前，莫桑榆讓秦小星叫了他好幾次，他都一動不動。
直到接到秦子墨的電話。
“怎麽樣？”
“哥，小曼懷孕了你不知道嗎？她現在在醫院，我剛才失手推了她……”
秦瀚宇在聽到她懷孕的刹那手機掉落，眼眶裏盈滿了淚水。
“怎麽了？”秦媽媽看他這麽反常疑惑地問。
“小曼流產了。”秦瀚宇抓起車鑰匙就往外跑。
秦媽媽和秦爸爸麵麵相覷，臉上都是悲痛之色，怎麽偏偏是在這個時候？
陸小曼躺在病**一直重複做那個噩夢，嘴裏不停喊著：“嘉語，姐姐……”
秦子墨聽得幾乎窒息，不敢再待下去，宋倩看著心酸，不停在她耳邊安慰。
“小曼呢？”秦瀚宇晃著秦子墨的肩膀，不等他回答就衝進了病房。
秦媽媽隨後趕到問：“孩子呢？還在嗎？”
秦子墨點頭，他們才鬆了口氣。但是身後的莫桑榆眼中卻閃過一絲陰毒。
“小曼，小曼。”秦瀚宇推開宋倩握住陸小曼的手。
宋倩滿腔怒火，想當初在福奶奶那裏的時候，他們多麽恩愛，害她想插足都不忍心，現在陸小曼卻被弄成這幅樣子。
宋倩的怒火不能對著秦瀚宇發，於是在看到秦媽媽身後跟著的陌生女人時，一巴掌扇了過去。這個女人應該就是莫桑榆吧？
莫桑榆被她打得莫名其妙，下意識想還手，秦媽媽卻攔住她對宋倩說：“你就是福奶奶經常提到的倩丫頭？”
宋倩不悅地點頭，聽秦子墨大概描述，她就知道陸小曼在秦家肯定受盡了委屈。雖然她跟陸小曼沒什麽特別的感情，但是她就是看不慣這種好媳婦被惡婆婆欺負的戲碼。
“好孩子，這件事情你別插手。”秦媽媽把她拉到一邊。
畢竟是別人家的事情，宋倩雖然憤懣，可是也不能打一頓秦媽媽出氣，便氣哼哼地站在了一旁。
秦小星在剛到病房的時候就衝了進來，因為床太高他看不到，現在正想往上麵爬。
“下去！”秦瀚宇厲聲嗬斥。
秦小星嚇得手一鬆，摔了下去。
秦媽媽連忙心疼地扶起他：“那麽大聲嚇到孩子了！”
“小曼！小曼！”秦瀚宇突然激動地喊了兩聲。陸小曼驀地睜開眼睛叫了一句：“嘉語！”
秦子墨神色莫名地看著她，身體卻忍不住顫抖，看得一旁的宋倩很不明白。
陸小曼看了房間裏的人好一會才想起來發生了什麽，她甩開秦瀚宇的手冷冷地說：“出去。”
“小曼，你懷孕了怎麽不跟我們說一聲呢？”秦媽媽有些責怪地說。
陸小曼聲音突然尖銳起來，她拔掉針頭把輸液架打倒吼道：“出去！全部出去！”
“小曼！”秦瀚宇想製止她。
陸小曼卻更加激動地在**滾來滾去，最後滿頭冷汗，捂著肚子一動不動，眼睛卻怨毒地看著他們：“出去。”
“你別激動，我們先出去，先出去。”秦媽媽怕傷到孩子，連忙拉著秦瀚宇出去。
所有人都走了，隻剩秦子墨。
“你也滾，全部滾！”陸小曼在**歇斯底裏地吼道。
秦子墨卻十分不確定地問出了心裏太想知道的問題：“你怎麽認識嘉語？”
陸小曼眼神突然茫然起來，又突然癲狂地笑道：“嘉語，嘉語！”她撲在被子裏哭，哭了一會又指著秦子墨說：“是你害死嘉語的，是你害死她的！你滾，滾啊！”
護士進來了，給陸小曼打了鎮定劑。
秦子墨卻僵在原地一動也不能動，是他害死嘉語的。那個羞怯地遞給他情書的女孩，他拒絕了她並且惡毒地說她是同性戀，很惡心。然後在那個清晨，那個單純的女孩從樓上跳了下來，摔在他麵前。
他幾乎控製不了自己地顫抖，宋倩握住他的手擔憂地問：“秦子墨，你怎麽了？”
秦子墨看了她一會，拉著她跑了出去。
秦瀚宇一直守在病房外麵，直到第二天實在請不了假才離去，臨走的時候找借口帶走了莫桑榆。
秦媽媽和秦爸爸輪流守著她，這種事情也不敢告訴薑秀美。可是陸小曼見了他們就讓他們滾，秦媽媽麵子上下不去，也有點生氣了，回去準備午飯的時候就多磨蹭了一會。
陸小曼躺在**，回想當初和秦瀚宇的一切，那麽順理成章那麽快樂幸福，原來都是假的。
嘉語，這些都是假的。你騙了我，我變成了你為什麽還是得不到幸福？
陸小曼瞥到桌上的水果刀，緩緩拿了過來。鮮血一點點從手腕往下流，她感覺不到一點疼痛，隻是流著淚默想：孩子，媽媽對不起你，等到了天堂，我們一起去找嘉語阿姨。
意識模糊的時候，她好像看到了姐姐，好像看到了榮寬，她無力地向他們伸手：“帶……我……走……”
秦媽媽回來的時候隻看到一地的血，她驚慌地叫來護士，可是護士什麽都不知道。
秦瀚宇看到那空****的床鋪和地上殘留的血跡，心裏莫名地慌張起來。他錯了，這一步他走錯了，錯得離譜！
調出監控錄像，那一段卻已經被毀掉。他們什麽都看不到。秦瀚宇不甘心，又調出了周圍的監控，看到一輛法拉利在下午的時候停在醫院後門，半個小時後推著一個輪椅出來，離去。
可是那輛車的車牌是假的，秦瀚宇怎麽查也查不到。一種全所未有的恐慌籠罩著他。
“瀚宇，別擔心了，小曼懷著孩子，做了母親的人是不會傷害自己的孩子的。”莫桑榆倒了一杯水過來安慰他。
秦瀚宇捏著水杯的手指泛白，從唇縫裏擠出幾個字：“她割脈了。”
“瀚宇，這不是你的錯。”莫桑榆從後麵抱著他，秦瀚宇眼眸緊凝，最後握住了她的手，緊緊的。
秦媽媽出來看到這一幕，驀地覺得心酸。這大概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結局，可是眼前看著她卻有點想哭。
淩晨三點的時候，薑秀美得到消息殺到了秦家。
“小曼呢，我的女兒呢！”薑秀美一開口，眼淚就止不住地流。
“秀美，你坐下來慢慢說。”秦媽媽滿臉歉意去拉薑秀美。
薑秀美一把拂開她，秦媽媽差點摔倒，莫桑榆眼疾手快接住了她：“你這人怎麽這麽粗魯？”
“你就是那個狐狸精？看我不打死你！”薑秀美說著把包包往她頭上砸，陸明朗也跟著在下麵拳打腳踢。
“秀美有話好好說嘛。”秦媽媽去拉架，秦爸爸也無奈地上前製止。
秦瀚宇看了一會，一把抓住了薑秀美的手往旁邊拉開。
“媽，我們會找到小曼的。”
“呸！誰是你媽，不要臉的東西！”薑秀美一口口水吐在秦瀚宇臉上。
秦媽媽看兒子受了這樣的羞辱，臉也冷下來了：“小曼已經跟瀚宇簽了離婚協議，她去哪我們怎麽知道？”
“你們家的人都是豺狼虎豹，是我錯了，當初我不該聽信了你們的花言巧語，把女兒嫁進來。我寧願帶著兒女去要飯，也不要讓我的女兒受盡羞辱，死得不明不白！”薑秀美嚎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