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兩難的選擇
秦瀚宇一動不動，氣壓低到零下。秦媽媽見說不動，苦苦哀求道：“小宇，媽媽求你了，快把錢拿出來救元寶好不好？你就這麽一個兒子，我跟你爸爸就這麽一個孫子，你真的忍心看他被綁匪撕票嗎？”
薑秀美從秦瀚宇避開警察到書房來關上門就知道他肯定有什麽苦衷，著急地問：“你有什麽話就說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現在已經十一點多了，再耽誤元寶就真的沒命了。”
秦瀚宇始終低著頭，不知道在思考什麽。陸小曼卻突然明白了，上次秦瀚宇用秦氏做幌子剿滅犯罪團夥，秦氏賬麵是有一個億，可是那些錢，是國家的，動不得。
“那些錢，真的不能動嗎？”陸小曼小心翼翼地問。
秦瀚宇終於抬頭，滿眼痛苦地點頭。
“為什麽不能動？現在都什麽時候了，隻要是自己的錢都拿出來救人！”薑秀美不知道其中的內情，看兩人說得模糊，急得腦仁疼。
“媽，那不是自己的錢，是國家的！要是瀚宇動了那些錢，就會以瀆職罪，貪汙罪，被抓，甚至槍斃。”陸小曼痛苦地蹲下，救元寶的唯一希望，就這麽斷了嗎？
丈夫和孩子之間，她沒有辦法做出選擇。他們就是想把秦瀚宇往死路上逼。
秦媽媽也抱著秦瀚宇，無奈地捶打他的背。
“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我們可以先借用，後麵再想辦法還上。”陸小曼有點不甘心，畢竟元寶的救命錢就在賬戶上。
“不行。”秦瀚宇眼睛裏布滿了紅血絲，但是回答卻很肯定。那些錢，如果能動，他想也動，即使被抓甚至被槍斃他都無所謂。可是這些錢不是秦氏盈利得來的，是多少兄弟，拚著極大的風險，甚至流著血，從國際上換回來的，他不能把沾滿他們鮮血的錢占為己用。
“那怎麽辦？總不能看著元寶被他們傷害吧？”陸小曼束手無策，想到剛才歹徒給她的警告，心就被揪了起來。
秦瀚宇抱著她，下巴放在她頭頂輕聲說：“他們是和我並肩作戰的戰士，那些錢上沾滿了他們的鮮血，我不能用。”
陸小曼泣不成聲，她沒有辦法責怪秦瀚宇。因為她能理解他的心情，失去的同事對他們來說是最值得尊敬的，容不得半分侵犯和褻瀆。就如同當初馬爺用生命換來的東西，她寧願死也不會輕易出賣。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現在怎麽辦？總不能坐以待斃吧？”陸明朗也著急起來了，時間正一分一秒地過去，說不定什麽時候對方就會讓陸小曼去交易地點了。
要是到時候錢沒準備好，元寶肯定會吃苦頭。
“除了那一個億，我們上哪籌那麽多錢去？”秦媽媽掩麵哭泣。
薑秀美算了一下陸氏以及自己名下的所有動產不動產，就算把房子賣了也籌不到一個億，況且賣房子也不是一時半刻能拿到現金的。
“就以我的名義動用那一個億，到時候要抓就抓我好了！”薑秀美決絕地說。
就算豁出命，她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外孫被殘忍地殺害。
“媽！”陸小曼激動地站起來，卻一頭栽進薑秀美懷裏暈倒了。
“小曼！”薑秀美連忙扶著她，秦瀚宇把她抱到臥室，就算陸小曼再著急擔心，也不至於短短時間內就暈倒了三次。秦瀚宇擔憂地打電話叫了醫生過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要是陸小曼醒不過來，誰代替她去跟歹徒交易，那些歹徒會同意臨時換人嗎？
“我到底是做了什麽孽，這孩子這麽多災多難？老天爺你要報應就報應到我頭上好了，放過這些孩子們吧！”薑秀美又著急又沒辦法，在門口哭了起來。
秦媽媽連忙安慰她：“小美姐，你千萬要撐住了，要是你再出點事，我們可怎麽辦？家裏已經夠亂了。”
“媽，你哭也沒用，現在元寶沒回來，姐姐又暈倒，我們要想辦法解決事情，哭哭啼啼隻會讓人更加心煩意亂。”陸明朗扶著薑秀美在沙發上坐下。
剛才那個警察走過來說：“你們要相信我們，警察一定會幫你救出孫子的。”
所有人怒視他，這個節骨眼上，就算警察是想幫忙，聽起來也像是說風涼話。
警察灰溜溜地坐回去繼續操弄電腦，這個人到底是什麽來頭，居然能反侵他們公安的係統，還耀武揚威地在屏幕上畫了一隻豬頭，真是氣死他了！
過了一會，醫生來了。秦瀚宇著急地看著他做檢查，最後醫生笑著說：“恭喜秦營長，秦太太懷孕了。”
懷孕了？在這個時候得知陸小曼懷孕，所有人都開心不已，但是開心之餘又還是擔心。
這個孩子來得太是時候，又太不是時候。
“醫生，你確定嗎？”秦瀚宇心情十分複雜，抓著醫生的手不放心地問。
“從醫這麽多年，要是這點都看不出來，我早就該摘了自己的招牌，卷鋪蓋回家了。”
“陳醫生，真是謝謝你。”秦媽媽送醫生出去，心裏也是悲喜交加。
秦瀚宇呆坐在椅子上，直到手機響起來才回過神。
“大隊長。”秦瀚宇的語氣十分急切。
那邊好似在忙著其他的事情，隻簡單說道：“材料已經報上去了，不過就算最快審核下來，也得等到明天。”
“大隊長，能不能再快一點？”
“這已經是最快了。如果沒有批示，你千萬不能動那一筆錢，這是命令！”
秦瀚宇心灰意冷地掛了電話，等到明天，歹徒送來的不知道是元寶的耳朵還是手指。不管哪一樣，家裏的人都沒有一個能接受。
“小曼醒了！”薑秀美遞了一杯水給她。
陸小曼喝了一口，急切地問秦瀚宇：“想到辦法了嗎？現在已經十二點了，要是歹徒再來電話要交錢怎麽辦？”
秦瀚宇抓住她揪著被子的手，堅定地說：“小曼，你放心，我一定會把元寶帶回來，完好無損地帶回來。”
陸小曼相信秦瀚宇有這個能力，可是眼下，不是什麽辦法都沒有嗎？她不能讓秦瀚宇違背紀律違背自己的良心去動用組織上的錢。
“小曼，你現在好好養胎，元寶的事情我們會解決的。”秦媽媽輕聲安撫，她不想同時失去兩個孫子。
“養胎？我懷孕了？”陸小曼迷茫地摸著肚子，這裏孕育著一個小生命？跟元寶一樣的小生命嗎？
秦瀚宇點頭，陸小曼流淚道：“元寶總是纏著我給他生個妹妹，要是他知道了，肯定高興得滿屋子跑。他還說等妹妹出生後，要把自己所有的零食都讓給妹妹吃呢。”
陸小曼的話說得所有人心酸流淚，秦瀚宇緊緊抱著她，發誓一樣堅定地說：“元寶肯定能看到妹妹的，相信我。”
陸小曼乖順地點頭。可是眼淚卻止都止不住。秦瀚宇替她擦幹淨說：“小曼，你要堅強一點，元寶等著你去救，肚子裏的寶寶也需要你照顧，所以你千萬不能倒下。”
歹徒點名讓她去交易，如果她倒下元寶就真的危險了。陸小曼深吸了一口氣，摸著肚子說：“我們的兩個寶寶，都會沒事的。”
她發誓一定救出元寶，抓住那幫人，狠狠揍一頓替元寶報仇。
眼下最要緊的就是湊錢了，秦氏賬麵上的一個億不能動，就隻能求助於其他人。陸小曼和秦瀚宇給榮寬和張小天等人打了電話，所有人都聚集在秦瀚宇家裏商量對策。
這些人中，他們寄希望最大的就是張小天和榮寬。張小天繼承了以前的秦氏，實力不容小覷，榮寬雖然回國不久，但是生意做得風生水起，指不定能拿出多的錢來。
小明美女看到陸小曼就忍不住淚流滿麵，說起來元寶被綁架，他們也有責任。
“你先別哭，現在歹徒要一個億，我們這裏隻能湊出兩千萬，小明美女，你一定要幫幫我。”陸小曼握著小明美女的手，期待地看著她。
“當然沒問題，就算賠上整個張家，我們也一定要把元寶救回來。”
小明美女的話讓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隻要能籌到錢就好。
“老公，快去準備現金，我們先做好準備，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耽誤時間。”小明美女回頭吩咐丈夫，卻見張小天緊緊皺著眉頭沒有接話。
“老公，你怎麽了？”小明美女扯了扯他的衣袖。
陸小曼心裏咯噔一下，膽戰心驚底問：“不會是資金有問題吧？”
張小天點頭愧疚地說：“公司在美國開發了一個新項目，全部資金都投進去了，現在賬麵上流動的資金遠遠不到一個億。”
“怎麽會這樣？”陸小曼一陣眩暈，張小天夫婦的為人她是信得過的，他說沒有就真的沒有。
“偌大的張家，連一個億都拿不出來嗎？”秦媽媽質問張小天。
張小天更加愧疚，低頭道歉：“對不起夫人，我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小曼，對不起。”小明美女也拉著陸小曼道歉。
陸小曼已經沒有心思去安慰他們，轉而問榮寬：“你們能湊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