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訣別詩
“哥，，！”
發生在莫曉傑眼前的一幕，是他置身難忘的，多年以後當他在次回想起這個瞬間，他的心依舊是抽痛著的，他永遠也沒辦法忘記這個瞬間帶給他的震撼，一地的鮮血將整個草地染成了鮮豔的紅色。
也許隻差幾步他就呢過抓到那個人啊！可偏偏就是有那麽幾步的距離讓他因此措施了機會，與他失之交臂，看著他的身影搖晃著倒在了他的麵前。
那刹那，他好像失去了自己的聲音，無法在開口大喊了，無法在一次叫出莫君傑三個字了。
他的心也在跟著滴血，隻是那血的數量卻少的可憐，怎樣都沒辦法與那一地的血紅作比較，紅的奪目，紅的刺眼，紅的...讓人整顆心都在微微的發顫。
莫君傑有意識的捂著自己心髒的位置，在他倒地的瞬間，他還是能感覺到他強烈的跳動的，也許是因為遠處那一聲呐喊，再一次喚醒了他沉睡中的靈魂...
“哥，，，哥，，！”絕望到心底的聲音在空曠的庭院裏蔓延了開來，他一聲又一聲的叫喚著，好似隻要他一停止，那個脆弱的人兒便會就此離開。
莫君傑看著跌跌撞撞向自己跑過來的那個人，頓時覺得好安心，好溫暖，之前的恐懼全都消散不見了...
“哥，哥你怎麽了？哥...你別嚇我，你看看我，我是小傑啊！你看看我啊！”莫曉傑狠命的推開了蹲在那失了魂的楓墨寒，緊緊的將莫君傑圈在了自己懷裏。
“小傑...你怎麽，怎麽哭了啊...”莫君傑吃力的替莫曉傑抹去了眼角邊淚珠子，養著一張笑臉對他溫柔的笑著。
莫曉傑怎麽都抑製不住眼淚的下滑，這樣溫柔柔的哥哥他已經好久沒見到過了，可為什麽是現在，那張慘白的笑臉好似輕輕一用力便會破碎了一般，連多看一眼他都覺得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哥，我，我沒哭，我帶你去醫院，你再忍一下，在忍一下就好...”
話雖這麽說，但莫曉傑卻不敢搬動他，看著那一地鮮豔的紅色，他就好害怕，他整個心裏都好慌亂，他究竟該怎麽做，誰能幫幫他，他不想讓莫君傑死，他是他唯一的哥哥，他不允許他死。
南天也在莫曉傑趕到後的一會會時間裏到達了，他看到的就是莫曉傑抱著某個人哭的撕心裂肺，不能自已的模樣，他好像猜到了些什麽？快步走到了莫曉傑的身邊，結果...卻令他意外。
“南天，南天你快救救我哥，你快救救他，我不要他死...”莫曉傑看見走進的南天，頓時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把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南天側臉瞥了一眼楓墨寒，那家夥應該已經打過急救電話了，他也隻能檢查一下莫君傑的傷口，值得讓人慶幸的是子彈打偏了那麽一點，沒有直接射中心髒，但如果不立馬治療止血的話，情況還是很危險的。
“哥，你不要死，我不允許你死，你又要失約了嘛，你忘了之前答應我什麽了嘛！”
莫君傑雖然眼睛是閉著的，但莫曉傑的聲音卻呢個很快的傳入他的腦海，強撐著迫使自己睜開了眼睛：“小傑，別哭...能在，這個時候，見...見到你，我，我已經...已經很開心了！”
“哥...你別離開我，我求求你，我求你別離開我...”莫曉傑大顆大顆的眼淚想斷了線的珍珠一樣的往下掉，想控製也控製不了，他隻能緊緊的摟著莫君傑，從他的體溫來感受他還活著這個事實。
“小傑，不要哭，哥不想到最後還看到你...哭的樣子...笑給我看...看一下，好麽！”
聽莫君傑這麽一說，莫曉傑趕忙隨後抹去了兩行淚線，強擠出一抹笑容，那不是為了滿足他最後的心願，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時候不管莫君傑說什麽？他都會照做的。
“小傑...我想，我想單獨和你但一會...好不好！”
“好，當然好...”
南天很識趣的把地方讓了出來，楓墨寒從剛才到現在一直都是一副讓人捉摸不透的樣子，準確來說，是從莫君傑倒地的那一刻開始，他甚至都不知道該不該去扶他，該不該去救他...
那個人一開始說想要和他一起下地獄，所以從他對自己開槍的一刹那，他突然又釋懷了，他當真恨一到了這種地步，寧願讓他陪著自己下地獄麽也不願意好好的和他在一起一輩子。
愛是什麽...
恨...又是什麽...
他究竟有沒有愛過自己，如果沒有那些所謂的愛，哪來的恨呢...
莫君傑，你告訴我，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我，別怪我狠心，實在是那顆愛你的心不受控製的在作祟...
楓墨寒視線前方泛上了一層朦朧，他小心的擦拭了一下，令他無法相信的...那竟然...會是他的眼淚...
原來他也會哭嘛，以前怎麽都不知道呢？是因為不懂愛恨嘛，那現在...是不是就懂了呢...
四周都靜悄悄的，該走的不該走的都在他們的目送中離開了，莫君傑養著一張慘白的笑臉對天空微笑著。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是快死了，所以看什麽都是美好的嘛，他好像沒那麽恨楓墨寒了，心裏一下自己釋懷了，他不想呆著那份很離開人世，他隻想帶走所有關於這個世界最美好的回憶。
“小傑，對不起，哥哥，還是...沒能履行對你的承諾...”
“哥，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我不知道你是警察，我不知道你從事著這樣危險的工作，我竟然絲毫都沒為你考慮過，哥...對不起啊...”
莫君傑慘白的臉色說道：“傻瓜，你還是...以前那個，那個小傻瓜！”莫曉傑假裝不服氣的反駁道：“我才不是傻瓜，哥哥你才傻呢？你都不告訴我你這些年都幹什麽去了...”
“小傑...真的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些年你過的這樣辛苦，我不是個盡責的哥哥，我從來...都沒為你考慮過...”
莫曉傑鼻子抽抽噎噎的回道：“不是你的錯，哥...你別再責怪自己了，我其實過很好的，你看我都沒少胳膊少腿的！”說完，他還有木有樣的敲了下自己的手臂，又拍了下自己的腿，來證明他有多健康。
莫君傑被他一係列的舉動給逗笑了，可一笑就會牽動傷口，他痛苦的皺了下眉，盡可能的不讓莫曉傑察覺。
“我還有一件事...瞞著你...我想，我想...咳咳...”
“哥，哥，哥...”莫曉傑手足無措的壓著莫君傑的傷口，讓他盡量不在滲血出來，那也是南天教他的方法，剛才還好好的，現在他一咳，血流出來的速度好像又變快了。
“我，我愛他...我，我是個警察，可是...可是我卻，偏偏...愛上了，咳咳...黑社會的...首領，等待我的，隻有這一條路，你明白嗎...小傑...”
莫曉傑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傷口上，他看著莫君傑的臉色越發的慘白，那還會好好的聽他說話：“哥你說什麽？我不明白，我聽不明白...”
莫君傑使出了最後一絲力氣，牢牢的抓緊了莫曉傑的手，迫使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說的話上。
“小傑，你聽我說...我死了以後，你...你把我跟，跟爸媽...葬在一起，這輩子...我沒能好好的...孝順他們，到了下麵，我...我一定...一定好好的，報答他們！”
“哥，你別在說了，救護車馬上就到了，有什麽話等你好了在說，好不好！”
“嗬嗬...沒，沒機會了...作為一個臥底，怎麽，怎麽可以...愛上，愛上自己要...監視的對象呢...可是我，我還是愛上了他...我，我沒有辦法逃避自己的感情...”
莫曉傑怔怔的看著自己懷裏的哥哥，他有些不甘相信他說的話，可都到這個時候了，他是不會騙他的，但越是這樣，他就越沒法相信，自己的哥哥會愛上...那個人...
莫君傑看莫曉傑不說話，又斷斷續續的說道：“我知道，你沒有辦法...相信，可這...都是真的，我，我愛他，那是我...唯獨沒辦法欺騙自己的，你明白嗎...”
“我明白，不管你愛誰，你都是我的哥哥，這也是我沒辦法欺騙自己的！”
莫君傑轉而欣慰的一笑：“嗬嗬，小傑...幫我最後一個忙...”
“哥，你別亂說了，你會沒事的，你一定會沒事的！”莫曉傑不想再繼續聽下去了，他不想聽那種離別的話語，電視上看多了，他一點也不想自己經曆一次。
莫君傑朝他擺了擺手，依舊堅持的說道：“再不說，就，來不及了...幫我告訴他，我不恨他了...但是，他要的答案我沒有辦法給他...那是他欠我的，也麻煩你，轉告他...讓他好好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