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攤牌
安靜異常的客廳裏，氛圍顯得有些詭異，南天的父母坐在沙發上凝神靜氣的盯著自家的兒子看，南天也沒選擇第一個開口，因為這口不能隨便的亂開，再沒組織好語言之前，他還得緩一緩。
“小天，你難得回家我和你爸該高興才是，南雪說你今天要把未來的老婆帶過來給我們看，我和你爸是很開心的，可你...你帶個男人回來算什麽事，你不準備跟你爸還有我好好說說？”
南天的媽媽出生於書香之地，書讀的肯定不少，學曆也是很高的，說話談吐也十分的得體。她曾經是一名大學的教授，但近年來身體不好，也就辭了工作在家裏幫幫南天的爸打理著公司。
教書育人向來是她最引以為豪的事，以至於那個時候嫁到南家沒有選擇幫南父打理公司，而是毅然選擇去當老師。那個時候南天的爺爺還在世，對自己這個媳婦是相當的不滿意，可惜沒沒辦法，誰讓自己的兒子喜歡呢。
南父的癡情程度遠遠高出了南天的預想範圍，在他童年的記憶裏，南父對他的教導可是很嚴厲的，棍棒什麽的都用上過，你說那種人有感情麽，單單父子之情就很玄乎了。
這一段往事也是南天的媽媽告訴他的，至今為止還沒得到過證實，但如果真的如她說的那樣，那他和莫曉傑之間的事情是很有商量的餘地的，因為他喜歡，很喜歡，隻是換了個性別而已。
“媽，你也看到了，他就是我想帶回來給你們，準備過一輩子的人...”
“混賬東西！”南天的話緊說到一半，南父立馬怒斥了回去，一氣之下抄起茶幾上的杯子就朝著他扔了過去，幸好茶杯是擦著南天的額頭過去的，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非死即傷。
兒子都受傷了，作為母親怎麽可能還坐得穩，南母心痛又擔心的查看這南天的傷勢，好在隻是擦出了一道口子，傷口也不是很深。
南天抓住了南母撫著他額頭的手，示意她沒事，讓她放心。隨即態度強硬的自己的父親說道：“我是真的喜歡他，沒了他我就活不下去了，我帶他回來不是讓他來受氣的，我隻不過...”
“不想回來受氣就給我滾！當我沒生過你這個混賬東西，離家三年對家裏不聞不問我可以看在你媽的麵子上既往不咎，可你這混賬居然，居然...”
南父氣的一口氣差點緩不上來，南母急忙扶住了南父，不斷的用手安撫著南父的心髒位置，一邊又充當著和事老說道：“別氣別氣，有話好好說啊，兒子好不容易回趟家，你就不能耐心著點嘛，氣壞了身子你讓我怎麽辦呐。”
“好說？跟他還有什麽好說的，你沒聽到他剛說的話嘛，都把人往家裏帶了，你讓我，你讓我...”南父一臉的恨鐵不成鋼，臉色更是比剛才還難看上了幾分。
最為難的還是南母，一邊是自己的兒子，一邊又是自己的老公。老人家年紀大了，經不起驚嚇了，南父看到莫曉傑出現的一刹那，他就隱隱感覺到了什麽，在聽南天一攤牌，沒心髒病也要氣出心髒病了。
他自認為已經很縱容南天的所作所為了，三年前因為一個突然的念頭，不顧別人的勸阻，扔下公司去做他喜歡的事情去了。三年後，他好不容易的把他給盼回來，以為他大徹大悟準備回來接手公司了，卻沒想到他居然冥頑不靈，甚至越發的肆意妄為了。
“小天，你爸爸年紀大了，你還這麽氣他，這三年，你不在家，他的身子骨是越來越差了，他可是等著你有朝一日回來繼承公司的，好不容易把你盼回來了，你說你，哎...”
南天也沒想到自己的父親已經年邁到這種地步了，他對二老的記憶似乎還停留在三年前。南父還是商界的梟雄，，老當益壯，那些個年輕人每一個比的上天，沒想到才過去三年他已經衰老成那樣了...
他不經有點內疚，三年前說離開就離開了，一點也沒有顧慮到他們，隻覺得那樣的生活對他來說是一種束縛。他即使一走了之最多讓他們生一時之氣，家裏也不缺錢，他們不會有任何的損失。
正有這樣的想法天才走的那麽心安理得，現如今想來，他還真是混賬至極。
可這次不管怎樣他都不能讓步，對他們的愧疚歉意他寧願用別的方式補償，讓他放棄莫曉傑，他絕對做不到。
“媽，我為我做的混賬事情向您二老道歉，但在這件事上我沒法讓步，我喜歡，就像你們曾經彼此喜歡彼此一樣，我對他是認真的，他沒了我也會活不下去的。”
“閉嘴，你給我閉嘴，你馬上給我滾，滾出這個家，就當我沒有你這個兒子，你給我滾！”南父強壓著無止盡的怒火讓南天滾蛋，他再不走，他真怕自己會做出讓他後悔的事情來。
南母也知道自己老公的脾氣性格，這個時候和他說什麽都是沒用的，他肯定都聽不進去。
“小天，聽媽的話，你先回去吧，回去好好的想想清楚，去吧。”
現在這個情況，他繼續留下來確實起不了任何的作用，看來讓他們接受莫曉傑的事得緩一緩了。
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不顧及二老的感受了，或許是在外麵一個人體驗過了真正的人生，又或許是認識了莫曉傑，總之他和原來的他相比已經改變很多了。
“那我先回去了，爸你好好休息吧。”南天隻能無奈的再次離開這個久別的家。
走出大門，他忍不住再次回頭張望了下，闊別三年的地方，和那個時候雖然沒有任何的變化，但人卻變了。他做不到用以前的心境去麵對現在的事情，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的和莫曉傑過一輩子。
“我們回去吧...”南天遠遠的就看見南雪陪著莫曉傑坐在花壇邊，兩個人有說有笑的看上去玩的很愉快嘛。
莫曉傑應聲向南天走過來的方向看了過去，看他相安無事的走出來，他也總算是鬆了口氣。同時鬆口氣的還有南雪，在她認為，一頓打是免不了的，可事實恰恰相反，看他滿麵春光的，遇到什麽好事情了？
“就這麽回去了？爸媽呢...”南雪有點不敢相信的問道。“在裏麵，媽扶爸去休息了，讓我們先回去。”
“去休息了？發生什麽了？”南父的身體一向健康的很，雖不能說老當益壯吧，但也不至於談了那麽會就要去休息的。
莫曉傑也很好奇，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裏能發生些什麽呢，瞧著南天的模樣不像是發生過大事的呀。
“沒事，你也先回去吧，爸有媽照顧著，阿傑，我們走吧。”
“等等等...你是不是應該跟我匯報一下情況，虧我那麽幫你，你不需要給我一個交代？”南雪及時的拉住了南天欲走的身影，虧她冒著被開除的風險成全他們，居然連個交代都沒有的就想走，門也沒有！
南天也是一臉的無奈，莫曉傑在他身邊，他總不能說‘實話’吧，這位姐姐大人有夠難纏的。
“你先去車上等我吧，我馬上過來。”南天揉了揉莫曉傑的頭發，讓他先去車上等他，目的當然是為了支開他，然後再一個個的回答這位姐姐大人滿腹的疑惑。
莫曉傑不是個拎不清的主，特別是在這種事情上，他和南雪揮了揮手以作告別，配合的先行離場了。
“我突然覺得三年前那樣的離開方式...確實是我做錯了。”姐弟倆人麵度麵的站在自家的花園裏，南天的臉上更是顯現出了懊悔的神情，還有一股淡淡的憂傷。
南雪南雪以為那是她的錯覺，南天的自尊心有多強，她是見識過的，別人不知道，她知道啊。那他現在是什麽情況，後悔？懺悔？內疚？天呐...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嗬嗬，我除了送你這倆字，就隻能在對你說四個字了，無話可說！”就算他是真覺得自己錯了，那又怎麽樣，三年都過去了，過去的事還去提他有毛線用。
她曾經也幹過這些那些的荒唐事，可她從沒後悔過，她的想法和出發點沒南天那麽的決絕。拿出國留學來說，至少她也是和父母商量著，雖然最後是老人家妥協了，但怎麽滴也比他強多了。
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不是嗎，他當時敢那麽做，現在就別後悔啊，她有那後悔的資格嘛。
“我說我的好弟弟，小甜甜，你不覺得你今天說這些話有點太晚了麽？”
“我知道。”南天淡淡的回應道。“是，你都知道，可你的知道隻是掛在嘴邊的，你敢說你心裏也是這麽想的？我了解你，除了莫曉傑外，你根本就沒在意過任何的事情。”
南雪雙手環胸，如同發泄似的繼續道：“知道我為什麽相信你對莫曉傑的感情是真的麽？因為你在意，你的在意程度遠遠超乎了我的想象，超乎了你對周圍人所有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