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所謂的真相

至於那些殯儀館的員工再想說什麽,蕭寧已經不再去管了。他甚至讓自己連同李珂帶來的警員,全都單獨待在一個辦公室裏,免得那些人再找上門來。

他剛才不是沒有給機會,但是這些人卻沒有珍惜。

人活著的時候,偷東西尚且是犯法,為人所不恥,更何況是死人。

人死為大,最後成了冰涼涼的屍體就算了,家屬將其送到殯儀館,是為了讓他們離開的順利一些。卻沒想到,倒是給了這些員工近水樓台的機會。偷走那些尋常物件也就算了,就連這些屍體身上的人皮都不放過。

在本國,很多人都信奉屍首要完整。哪怕是那些一點都不信鬼神的人,也會在這方麵默認。這是給死者最後的尊嚴,還有愛戴。可是這些員工呢?

蕭寧對於這種已經沒有下限的人,從來都不會網開一麵。

他忍不住微微搖頭,人和人,果然是不一樣的。有的人會做一輩子的好人,有的人卻會做一輩子的小人。

周青那邊效率很快,立刻就將相關手續辦好,蓋章之後讓人送來。同時,他還聯係了館長,一個本不在殯儀館內的人,也隻得匆匆趕了進來。

事關殯儀館的大事,他要是再不出現,那他這個館長,也就不用做了。

當辦公室的門被敲響的時候,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擦著汗走了進來,看到坐在輪椅上的蕭寧和尹澤泰二人組之後,他先是有些吃驚,隨後笑道:“幾位警官,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尹澤泰看著他,冷哼一聲,突然問道:“很好笑嗎?”

館長還沒有反應過來,卻聽尹澤泰喝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殯儀館……”館長如實回答,他實在也是有些怕了。哪怕他能當上館長,肯定是有自己的關係,但是在刑警大隊麵前,那也得老老實實。不然的話,他就真是傻到可以把腦袋摘下來了。

尹澤泰打量著他,眼睛裏全是冰冷,他知道蕭寧為什麽單獨待在這辦公室裏,所以他也不介意將蕭寧想說的話,由他說出來。

“既然知道是殯儀館,還笑?你作為館長,沒有管好你的下屬,居然讓他們把死者身上的皮都給剝下來了。你別告訴我,你一點都不知道?還是說,你根本就是默認了他們的舉動!”

館長嚇得身子一哆嗦,連忙擺手,“我真不知道啊!我雖然是館長,但是我……我也不是神仙啊,他們要是真瞞著我做這些勾當,我……我……”

他話都有些說的不利索了,如果真是像尹澤泰說的那樣,那他很快就可以卷鋪蓋走人了。而且,他很有可能還會麵臨牢獄之災。

有些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家屬不鬧起來,那就是小,鬧起來,就是大。反正不管怎麽樣,這事是不可能善終了。

館長此時也是明白自己的處境,唯一能保住他的辦法,就是配合刑警大隊的人,將涉及到這件事情的一切員工,全部都揪出來。然後他想辦法把自己摘幹淨,這才可以。就算最後落了個管理不力的名頭,也做不了館長了,但至少對他的以後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館長心裏也是恨的牙根直癢癢,他當然知道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平時一些沒人認領的屍體,這些員工手腳不幹淨,拿一些他也不會去怎麽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但是沒想到這幫家夥,居然連剝人皮這種事都幹的出來!

也是怪他自己,要是他早知道這幫人利益熏心,他說什麽,也要好好看著才行。

蕭寧不想再聽館長說那些沒用的話,讓人將周青送來的相關手續遞給他,“配合一下調查。”

“必須配合!”館長二話不說,直接就召集所有的員工,全部都還在之前的辦公室等著。同時,他還讓人將登記冊也拿過來,核對屍體,絕對不允許出現任何的差池。

這件事,館長在做的時候,李珂也跟在旁邊。

當館長這邊聽說少了兩具屍體找不到了之後,他真是連殺人的心都有了。而李珂更是站在一旁抱著胳膊,冷笑連連,“我說館長,屍體少了,這可不是小事吧?就算是沒人認領的屍體,少了,你的罪過,也不小了。”

館長氣的直接將登記冊摔在了桌子上,怒瞪著過來報告的人,“給我去找!屍體那麽大的東西,我就不信能丟了!要是找不到,你們所有人都等著給我坐牢吧!”

這句話,把那個員工也是嚇得不輕。

而蕭寧則是老神在在的等待著,那些人不說沒關係,他們早晚都會說的。

那兩具失蹤的屍體很快找到,就藏在一個倉庫裏。不過那裏沒有冷凍,所以屍體已經開始有些要融化的跡象。

而在他們兩屍體的身上,都少了人皮。

館長大怒,在所有員工麵前,恨不得把手指頭都戳到他們臉上去,“我告訴你們,這是你們最後一次機會!你們自己認錯,你們還能少受點罪!你們要是還不認,就等著一起結伴坐牢去吧!給我說,到底是誰幹的!你們都是誰參與進去了,都做了多久了,一共賣了多少人皮了!”

他說完,深吸一口氣,這才討好似的看向蕭寧。

他也發現,這人是這次的領隊,所以幹脆就代替蕭寧把這些話都說了。

蕭寧麵無表情,卻讓這個館長,打從心眼裏害怕。

在寂靜和壓迫的氛圍之中,終於有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年輕員工受不了了,突然一下子哆哆嗦嗦的坐在地上,“我……我錯了,別抓我。”

蕭寧給李珂使了個眼色。

李珂上前,將他單獨拉了出來,按在椅子上,“把你該說的都說出來,你第一個開口,我們老大會給你留情的。但是你要是敢撒謊,或者包庇什麽人,等我們查出來你們自己和家人的銀行流水之後,也就不用你來說了。這是最後一次認罪機會,也是唯一的一次。”

那年輕人哆嗦的更加厲害,而在那些員工中,大部分都變了臉色。

蕭寧一一看去,大概知道都有誰參與進來,又有誰沒有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