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手望煙花

清成阡早晨是被鞭炮聲吵醒的,剛7點啊,她可是今天淩晨睡的。

是的,今天大年三十,清成阡又要跟著陳楓然去他大伯家。和上次不同的是陳夏蓉不在。

“不用住在那吧。”清成阡窩在被子裏跟八爪魚似的抱著陳楓然。

“不用,晚上吃完飯就能回來,然後明天早晨再去一趟就行。”

“哎呀我不想去,你那大伯一臉嚴肅先不說,那堆伯母也太熱情了,不能去你爸你媽那麽。”

“不能,快點起。”

“那咱倆明天出去玩吧,而且那戒指你還沒給我呢,就八十多萬你有這麽舍不得麽。”

她找他要了好多次了他就是不給她。

“真想要?”

“當然了。”

“你什麽時候過生日?”

“2月10號。那不能當生日禮物,生日禮物得額外送。”

“在那天給你不就行了。”

清成阡頭一回這麽期待過生日。

然後他倆就到了他大伯家,又是那一套,打牌吃飯聊天。陳煒卓依舊“嫂子嫂子”的叫得異常親切。陳楓然和他聊天,她在他旁邊玩貓。

“我聽說林羽暮被劉胖子包.養了,她不是跟著你的麽?”陳煒卓說這話的時候從來不在意清成阡還在旁邊。

也不知道當沒當她是嫂子。

陳楓然看了眼她,說道:“聽說是叢琳跟他說了一聲,這幾天把林羽暮放了。”

“我見過叢琳,長得還挺好看的。”

她涼涼地說:“她可比你大。”

陳煒卓笑,“年齡不是問題,是吧哥?”

她皺了皺眉,這是什麽意思。

吃過團圓飯,又看了會春晚,陳楓然和清成阡就回家了。倆人一人端杯咖啡坐在陽台看夜景。有人在放煙花,絢爛得心醉。她想起來他和她是看過煙花的,十月一號,可是他和她走散了。

她的眼睛看著城市的花樹銀花,胳膊挽著對她來說最重要的人。

“你記不記得那次在中央廣場,我拉著你去看煙花,然後咱倆走丟了。”

“記得。”

“你那時候肯定在家。”

“你說對了。”

“你真煩人。”

“我也沒讓你喜歡啊。”

“我願意。陳楓然,我之前看夜景都特別難過,之前在美國也是,我覺得特別孤單。我剛到茱莉亞的時候,水平當然不如那些人高,再加上我是中國人,他們是不是地流露出嘲諷,可那些中國人也沒對我多友善,可她們不是嘲諷,是嫉妒。我有幾個愛好,其中一個就是喜歡讓別人嫉妒我,這愛好是我到了茱莉亞之後才有的。後來好像學音樂學的,變得有些心平氣和了,也不在乎了,或者說根本就沒在乎過。我老師說我求功心切,學音樂的目的不純。我承認,我就是目的不純,我要變得比他們都強。我就是要成名,我想讓你聽見我的名字。”

他眼睛凝視著遠處的成線的燈光,說道:“就這麽點追求?”

“我的追求其實比這個還小。我沒想過要在一個領域裏多叱吒風雲,我就是想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每天平平常常的就好。這個人一定要很出色,要被眾星捧月,他擁有世界,我擁有他。陳楓然,你說你怎麽就不願意呢,好多人都特別喜歡我。”

“如果你毀容了呢?”

“不會。”

“那你有什麽可炫耀的。”

她放下杯子,雙手抱住他的腰,“我就是想顯擺我的臉,我長得就是比她們好看。”

然後她吻住他,輕輕地啄,連氣息都是平穩的。

他把她放在榻上,脫下她的睡裙,撫摸著她的每一寸身體,無數個晚上她就是這樣在他的手裏綻放,如不敗的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