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庭院深深深幾許(二)

她哭聲更大了。

我真是不明白她有什麽好哭的,她不是已經和喜歡了好幾年的男的上床了麽。

他把你上了他不要你了你擱我這兒哭幹什麽。

她還是哭。

我直接把她扛到屋裏,伴隨著她因為腿疼的慘叫。

這女的看著挺瘦扛起來也不輕。

之後上床的次數越來越多,她也就剩這個價值了。那天她告訴我她懷孕了,我覺得自己很冷靜,可是腦子還是閃過了白光。這事放到之前我肯定就讓她生下來了,可是現在,她不配。

我帶她去做了手術,她從手術室出來就抱著我哭。

我特別討厭女的哭,尤其討厭她哭。

我拿開她的胳膊,要是覺得委屈就別跟我。

她一句話也沒說,低頭走在我旁邊。

我倆一年沒上床。

高三畢業典禮那天一夥人吃散夥飯,旁邊那桌有個小女孩長的挺漂亮,白白淨淨的,我挺喜歡。我和她聊天,慢慢熟了,我跟她說我喜歡她,她笑著和我說,你不是有女朋友嘛,白深棽。我也笑,她啊,她就是一婊.子。

那個暑假我和那女的混得很熟,白深棽沒時間管這些事,她被交則玩的天旋地轉。

就你這種左右都分不清的還想學開車?

她瞥了我一眼,繼續看她的交則。

大學我和她一起考到了T大,想起來了就給她打個電話,想不起來,她也會來找我的。

大二的時候我煩她煩得想死,一直想著找時間和她說一聲。

那天我正上著公選課,手機震了,是叢琳打來的。教室真的太靜了,我隻能回她短信,問她怎麽了。

深棽出車禍了,現在在X醫院呢,你過來看看吧。

我想著,既然在醫院呢就應該沒太大的事兒,於是我回她,這兒上著課呢,下了課就去。

你還是盡早過來吧,太晚了我怕你來不及,她傷得很重。

心突然就慌了,我把短信來回看了五遍,確認我是不是曲解了什麽意思,可是短信真的太清楚了。

我東西都沒收拾,直接拿著手機跑出去了,當著教授和二百多學生的麵。

開車到醫院,我手心已經發涼了。電梯已經排了很長的隊,我直接跑到了八樓。我腦子就隻有三個字,白深棽。其他的,一概沒有。

跑到急救室的時候她爸媽已經在門外等著了。我和他們打了招呼,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我的腿一直在發抖。

過了兩個小時,紅燈滅了,她躺在病**被推出來。我那時候想,她要是能抱著我哭那該有多好。

我們圍住醫生,醫生說她傷勢太嚴重,身上有多處骨折,還有腦震**,基本沒有生命危險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

那就是植物人的意思嗎。

對,不過蘇醒的可能性還是很大,一會兒會有人跟你們說接下來需要做什麽。

我每天請假在醫院守著她,看著她閉著眼,真的很像睡著了,也很像死了。

白深棽,我說的怎麽樣,說過你左右不分最好不開車,你現在這樣,能賴誰。

白深棽,你上次不是說想去西藏嗎,你醒了咱倆就去。

白深棽,你聞見了嗎,我買了你特喜歡的那家的牛肉麵,兩份,但是你沒醒,你的這份隻能我幫你吃了。

白深棽,等你醒了,咱就去領結婚證。

常澳笙跟我說,你不是不喜歡她嗎。

是,我也覺得不喜歡,可是我一聽她要死我就也要死,你說這是為什麽。

深入骨髓無藥可救啊兄弟。但是你這樣也不是個常事兒,她要是醒不過來呢。

她要是醒不過來,我估計我這輩子再也看不進別的女的了。

還好,在她昏迷後的第三個月,她睜開了眼。

還好她沒有把我忘了。

明天把證領了吧。

什麽證?她太久沒說話,嗓子都有些發啞。

結婚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