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搬進讀心齋

這一日,雲汐從中午開始便一覺酣睡,直到傍晚時分才睜開眼睛,這一睜眼不要緊,見到的人讓她差點吐出血來,床邊那張精致到極致的臉龐,不是宇文風是誰。

“太子爺……”雲汐趕緊從**撐起身子,一邊擦掉下巴上的口水一邊說:“您什麽時候來的?”

“來了一會兒了。”宇文風篤定地說。

雲汐甚是鬱悶,臉色自然而然地尷尬起來,來了也不知道吱一聲!

宇文風卻自顧自地說:“你病著,這屋裏怎麽這麽冷,爐裏的炭火都熄了,那群奴才是怎麽伺候主子的!”

“我不冷!”雲汐趕緊替那群不給力的丫頭找借口:“是我讓他們不要添炭火的,屋子裏太熱了我憋得慌。”

攀高踩低原本是人的天性,這點雲汐在宇文憬的王府裏就已經深深領會到了,她不想在宇文風麵前告任何人的狀,雖然她即使想告狀,宇文風也不見得會放在心上。

宇文風側頭凝視地看了她兩秒,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雲汐被他看得有些不安,往床裏縮進兩寸說道:“王爺來看妾身,妾身心懷感激,王爺還是快走吧。”

宇文風揚了揚眉毛:“如此不歡迎本太子,要趕我走?”

雲汐輕輕咳嗽一聲,佯裝痛不欲生地說:“雲汐失身於人,沒臉見太子爺。”

宇文風揚起她的下巴:“在你看來,本太子就如此膚淺,因為你失身於人,便會耿耿於懷嗎?”

雲汐茫然地張大眼睛,無力地眨了兩下,什麽意思?就他大度、就他高尚?他可以小氣點,她真的不介意的!

宇文風看到雲汐的表情,忍不住一笑,剛想說話,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推門身,一個紅衣女孩端著一隻粥碗走進來。

那女孩見到宇文風,怔在當場,嗯啊了半天才記起來給太子請安。

“小紅,這屋裏這麽冷,你這讓雲汐凍著?”

小紅緊張地舔了舔嘴唇,心虛地說:“回太子爺,奴婢剛才在太子妃那裏,一時沒照顧得過來,奴婢這就給雲汐小主加炭。”

看到宇文風冷漠的表情,雲汐把那句“不用了”咽回肚裏,生平第一次,他覺得有人罩著原來是件這麽幸福的事情。

宇文風伸出一隻手,對小紅說:“把粥給我,你去弄炭火吧。”

小紅雙手發抖,半天不敢端過來。

“怎麽了?”宇文風又皺起了眉頭,從床邊站起來,親自過去拿起了那碗粥,然後重重擱在托盤上:“怎麽是冷的!難怪雲汐的病都不會好!是不是本太子從前對你們太寬容,把你們都寵得無法無天了!”

小紅撲通一聲跪下去,哭著說:“太子爺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這就去熱粥,馬上給雲汐小主送來。

宇文風淡淡地說:“不必了。”然後在小紅和雲汐驚駭的目光中,走到床邊,解下自己的披風將雲汐裹住,然後打橫抱了起來:“本太子帶她回讀心齋去,從今以後雲汐住在那裏,免得你們照顧不周。”

什麽?什麽什麽?雲汐用力眨了幾下眼睛確認自己沒有幻聽。她知道讀心齋可是宇文風的住所,從來沒有女人在裏麵住過!她祖上燒了幾輩子高香,哦不對,是造了幾輩子孽,他竟然要帶她進讀心齋去?

“太子……爺。”雲汐結結巴巴地說:“妾身是個不潔之人,不敢勞太子爺如此抬愛。”

宇文風目不轉睛地看著雲汐說:“本太子就是要讓人知道,就算你遭過難,本太子也不會因此看不起你。這裏是太子府,你出了事,是我沒照顧好你,所以我絕不會讓你受委屈。”

雲汐眼眶泛紅,差點掉下淚來……

過了兩秒鍾,她腦海中才出現了一句正確的話:自作孽,不可活!

宇文風抱著雲汐,堂而皇之地離開馨香院,走過半個太子府,無視梅玉瑩鼓出的眼睛,將雲汐帶到了讀心齋交給叮嚀照顧。

叮嚀見到雲汐,有些詫異,但她沒有多說,隻是趕忙升起了屋裏的炭火,讓雲汐烤著火暖暖身子,還貼心地給她送來了一杯薑茶。

憑心而論,雲汐對於宇文風對她的態度,說不感動是假的,但她卻沒有太多心情感動,她人已經在讀心齋了,萬一他心血**,要對她怎麽樣,她該怎麽辦?而且她住在讀心齋,宇文若鴻倘若知道,一定會逼她下藥的。

問題是,她現在更下不了手了。

馨香院裏,杜紫煙握緊拳頭,眼中帶著十足的惱火,冷冷地對刀奴說:“你去和爹說,讓他想個法子,除掉那個女人。”

刀奴謹慎地說:“小姐,現在太子爺對她正在興頭上,冒然出手隻怕會弄巧成拙的,不如我們先等等,男人嘛,新鮮一陣子就過去了。而且那個不幹淨的女人,太子爺心裏總會有疙瘩,我們到時候找個機會把奸夫抓出來,就說他們是通奸,何愁扳不倒步雲汐!”

杜紫煙冷冷掃了他一眼:“我說除了她就除了她,你去和爹說,步雲汐就是靈蠱老人的孫女,爹自然就會知道怎麽做。”

刀奴為難地張了張嘴,沒有再說話,杜恒永是那麽好騙的嗎?隨便塞給他一個人說是靈蠱老人的孫女他就會相信了?

之前的一件事刀奴可是印象深刻呢!

當時杜恒永對著一具女屍對他大聲咆哮:“靈蠱家族的人天生對動物有極強的掌控力,這個被毒蛇咬一口就咽氣的賤女人怎麽可能是他的孫女!你下次再敢拿這樣劣等女子來蒙騙為師,別怪為師對你不客氣!”

但杜紫煙的話,刀奴不能不聽,誰讓那個女人是他一生的牽掛,即使她已經嫁為人婦,他仍然放不下她。所以他還是硬著頭皮找到了杜恒永,支吾地說明了一下來意。

杜恒永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怒道:“紫煙怎麽這麽小家子氣!那個女人已經中了冷情蠱,還能成何氣候!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太子鼻子底下動手腳,真當他是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