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掌天下 第三十五章 身世

“你來了!”拓跋浚看了馮寧一眼,招呼道。

“你怎麽了?”馮寧本來滿肚子的火,看到拓跋浚狼狽的樣子,不由心中一軟,火氣不知不覺地沒有了,關心地問道。一邊問著一邊就撫上拓跋浚嘴角的青色。

“沒事,隻不過摔了一跤罷了。”拓跋浚撇撇嘴說道。

“是嗎,居然專門摔在嘴角,你這跤跌得可夠奇特的。”馮寧沒好氣地回道,順便用手狠狠地按上拓跋浚的嘴角。

“痛,痛!”拓跋浚不由驚呼道。

“知道痛了,還跟人打架。”馮寧放開手,嘲諷道,隨即又說道,“不過打你的人可真夠厲害的,對著一個帝王都能有膽子下手,不過怎麽可能,他應該不知道你的身份吧。”

拓跋浚卻笑道:“他知道,而且一清二楚。”

“是誰啊,這麽厲害,我倒是有點興趣知道了。”馮寧冷笑道。

“你很熟悉。”

“是嗎,是誰啊?!我熟人中知道你死而複生的人可沒有。”馮寧以為她玩笑,漫不經心地答道,突然她似是想起了什麽,不由拿手指指向拓跋浚,結結巴巴地說道,“難……難道……難道是……”

“不錯,正是,馮熙馮大人!”拓跋浚好笑地說道。

“什麽!”馮寧驚得跳了起來。

拓跋浚一把把馮寧拉到身邊,用右臂摟住她。說道:“你怎麽總是跟小孩子一樣,一驚一乍的!”

“是啊,你兒子都比我聰明了。”馮寧沒好氣地甩開拓跋浚地手。

拓跋浚聞言卻有些黯然,問道:“晗兒和曦兒怎麽樣了?”

“你很想他們?”馮寧反問道,卻看到拓跋浚毫不猶豫地點頭,神色說不出的黯然,便不忍心再掉他的胃口。實話實說道:“他們很好,隻是也很想你!”

“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子三人!”拓跋浚苦笑道。

“行了。笑得比哭還難看。你叫我來不會就是跟我說這些,或者告訴我你被我哥哥打了吧。”馮寧有些不習慣拓跋浚那麽沮喪的樣子,出言譏諷道。

“不是。晉昌是維護你,你們兄妹感情真的很好。”

“本來就是。”馮寧聞言一暖,好像每次受了欺負都是哥哥幫著出頭,連嫁給這個權傾天下的男人以後,哥哥還是會自己出頭。真是幸福啊!隨即卻有些慌張。看向拓跋浚,急急問道:“剛才沒問清楚,你不會對我哥怎麽樣的吧。”

“當然不會,因為我和他有同樣地立場。而且我也知道自己該打!”拓跋浚說得很真誠。

馮寧聞言也暫時放了心,隨後又一次問道:“那你這麽晚叫我來有什麽急事嗎,你應該知道明天南朝使節團就要正式晉見了,我可不想到時候因為睡眠不足而有損國威。”

“這你放心,明天一定有人丟臉。不過一定不是我們。”拓跋浚卻不在意地笑笑。

“哦,願聞其詳!”馮寧故作感興趣地問道。

“你知道劉子業現在在哪裏嗎?”拓跋浚故作神秘地說道。

“你愛說不說,我可沒時間陪你發瘋,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可回去睡覺了。”馮寧卻隻覺咬牙切齒,他這是耍著她玩是吧。

“他現在在**樓,而且明天絕對起不了床。”拓跋浚見馮寧作勢要走。也不好賣關子,托盤而出。

“劉子業一定再一次成為天下地笑柄的!”馮寧對於這個答案,隻能無語,這世上怎麽會有這樣的存在,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他已經當過很多次笑柄了,也不在乎這一次。”拓跋浚這絕對是幸災樂禍。

“不對啊,即使劉子業身為正使醉臥**樓,不還有你這個副使頂上嗎?”馮寧拍了拍拓跋浚。

“我嗎?已經因為直言勸誡太子殿下,被打得重傷。傷重不起。無法晉見。”拓跋浚老神在在地說道。

馮寧聞言皺了皺眉,看了拓跋浚一眼。身上毫發無損,隻有嘴角有傷,便想明白了,肯定地說道:“是你安排的。”

拓跋浚得意地點點頭。

“你很得意。”馮寧說道。

“是!”拓跋浚笑著點頭。

“你知道嗎,你這樣做挺卑鄙的。”馮寧接著說道。

“沒辦法,這就是政治。”拓跋浚繼續笑笑。

“果然還是你嘴適合這個位子,我也可以放下這個我跟本不太像麵對的政治,你準備怎麽回來,我全力配合。”馮寧點點頭,隨即說道。反正她就是一直盼著這一天,感覺一切都回到了起點。

“不忙。”出乎意料,拓跋浚卻說了另一番話,“明天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你也不忙著回去睡覺,就聽講一個故事好嗎?”

馮寧本想再次開口叱責他地無事生非,卻發現麵前的拓跋浚顯得很蒼涼,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拓跋浚再一次攬上了馮寧,把她摟在懷裏,不過這一次馮寧沒有拒絕。隻是靜靜地呆在他的懷裏,聽他開始講他那個所謂的故事。

“從前有一個男人他有一個妻子,但是也有數不清的侍妾。那個妻子一直沒有生育,到了後來漸漸覺得自己年長色衰,而且又怕其他侍妾生了兒子威脅到自己的地位。便開始假裝懷孕,最後從外麵偷抱了個男嬰回來充數。”拓跋浚說d得很深情並茂。

馮寧卻沒有他想象之中的驚訝之類的反應,相反出奇地平靜。其實馮寧隻是感覺到無奈,這樣的故事前世真的在電視上,小說裏見得太多太多了,而且每一個故事都比拓跋浚的故事曲折一百倍,有趣一百倍。於是聽到拓跋浚告了個段落,便不假思索地開口道:“接下來是不是開始你要表白自己就是那個偷抱回來的男孩子。”馮寧說完還不屑地哼了哼,別問她是怎麽知道的,電視裏都是這麽演地。

可回答馮寧的是一片沉默,馮寧漸漸覺得不大對勁,認真地看向拓跋浚,神情青得嚇人。

“你是怎麽知道的!?”

“這不是真的吧?!”

馮寧和拓跋浚異口同聲向對方質問道,隨即而來的又是一片令人難堪的沉默。

好一會,拓跋浚才艱難地開口自嘲道:“可笑吧,我一直以為自己高貴無比,卻隻是野種。”

馮寧覺得腦子很混亂,整個人暈乎乎的,直到拓跋浚自嘲的話語傳來,才猛然清醒過來。

“這就是你一直瞞著我的事?”馮寧小心翼翼地向拓跋浚求證。

拓跋浚很輕很輕地點了點頭,但馮寧還是清晰地看到了,不知為什麽,她突然感覺整個人輕鬆了,鬱結於心的心結一下子沒有了。原來他隻是對她隱瞞了這種小事,不是其他對不起她地事,真好!至於所謂地身世血統在馮寧眼裏真的什麽都不是。誰知道自己幾百年幾千年以前地祖宗是帝王將相還是凡夫俗子啊!

“你為什麽不驚訝,為什麽不生氣,為什麽不來鄙視我呢?”可這件事對拓跋浚卻不是件小事,幾乎摧毀了他整個前半生,他本來還期待於馮寧的反應,既怕她有意料之中的反應,又無法相信她居然沒有反應。如此種種思緒困擾之下,拓跋浚終於忍不住站起,對著馮寧放聲大喝起來。

馮寧沒有反駁,任何他發泄。是的,發泄,他一定鬱結於心太久了,隻有發泄出來才行。一邊看著拓跋浚發瘋一般地開始摔起禪房裏的東西,一邊注意他有沒有弄傷自己。腦子也開始飛快地轉了起來,馮寧其實覺得自己挺奇怪的,隻有當身邊的保護者都沒有辦法的時候,她自己的腦子才會特別好使,可見人都是逼出來的!

現在聽他說了身世,看來原來的事情才能真正講得通了,一定乙渾那些知道了他的身世,事情才會變得這麽複雜。他變得這麽小心翼翼的,寧可被迫去了南朝,也不想在事情沒清楚前回到平城。

隻是,看著還在發瘋的人,馮寧長長歎了口氣,血統真的這麽重要的,對於她來說真的不可理解。

拓跋浚終於停了下來,倒在地上,氣喘籲籲,周圍都是他破壞的成果,一片狼藉。隻有馮寧所在的周圍仍然保持一開始的平靜。

【感覺自己越寫越現代,越寫越不像古人了,大家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