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風景如此的綺麗,黑夜如此靜謐,可是依雪卻依舊馬不停蹄地趕著路,直到到了童國的軍營。

依雪被攔在了外麵進不去,依雪隻好動武闖了進去,剛好龍烈也在,便製止了一切,龍烈緊蹙著眉頭看著依雪,依雪不由自主的笑了笑,道:“蕭旭,你的易容術很爛。”

說罷,依雪便去找寒澈的軍營,留下呆愣愣的“蕭旭”站在那裏。

依雪找了很多地方,卻依舊沒有找到寒澈,直到垂頭喪氣的坐在一旁哭了起來,眼淚刷刷的往下掉,止不住的掉,或許她的宿命就是寒澈,宿敵,也是寒澈,自己的喜怒哀樂都被寒澈給控製了去。

一雙大掌靠上自己的肩頭,依雪抬起梨花帶雨的臉看著蕭旭,不由得哭的更厲害了,“他不在軍營裏麵……他去哪裏了……他是不是生氣了……”

蕭旭從未見過依雪這般無助,這般脆弱,哭的這般厲害,即使是在嘯國,得知自己被利用被騙的時候,也是在雨中哭的,但也沒有這般的無助。

“他沒有生氣,沒有躲著你,他隻是受傷了……在歇著呢!”蕭旭不知道如何開口,既然依雪這麽急忙忙的跑來,肯定已經知道了寒澈受傷的事情,既然如此,蕭旭也不瞞著依雪。

依雪聽蕭旭這麽說,便瘋了一般拉著蕭旭,道:“帶我去見他…帶我去見他……”

蕭旭緊蹙著眉頭,道:“他在養傷,你勿要去打擾他!”語氣裏麵帶著一些逃避,可是依雪不信。而是冷靜了下來,道:“曲辭雲傷的?”

蕭旭愣了愣,道:“想來,事情也並非如此簡單。”

是啊!曲辭雲又不是第一天認識的了,為什麽會帶著雪樓的死士去幫助慕容君浩呢?這樣不是故意和依雪作對麽?

可是依雪卻冷笑著搖了搖頭,道:“其實,就是這麽簡單。”垂下眸子,天空下起了小雨,依雪不由得打了一個顫,蕭旭見狀忙把自己的披風給依雪帶著,依雪看了看眼前這個陌生的麵孔,龍烈自己也隻不過見過幾麵,所以印象不是很深刻,可是自己畢竟和蕭旭在一起了那麽多年,自然是一眼就認出他來了。

即使穿著軍服,即使是另外一個容貌,也不曾改變他那帝王的威嚴和氣質。

帝王,不隻是要靠自己爭取,還要有這個命享受的。

軍營周圍是光禿禿的一篇,有篝火,有喝酒的,有站崗的,依雪突然想起來了什麽,驚恐的看著蕭旭道:“寒澈可有留人在宮中?”

蕭旭蹙了蹙眉頭道:“沒有,隻留了少許侍衛在宮中守候,不過你不用擔心,有閻烈軍在暗中守候的。”

蕭旭不知道依雪在想些什麽,隻好按時回答道,依雪緊蹙著柳眉,細雨落在她的黑發上麵,仿佛許多白糖灑在了她的頭發上麵,伸手想去將她的頭發撫平,可手剛落在半空中,依雪卻不著痕跡的躲開了。

“此時我已為人婦,請國主自重!”聲音突然變得很冷很冷,蕭旭心下一沉,剛剛還在叫著自己蕭旭,剛剛還在思緒,現在就變得這般冷漠。

蕭旭笑了笑,戲謔的說道:“莫非,你不知道你現在什麽都不是麽?”

心下一驚,對呀,自己現在什麽都不是,怎麽能夠說是已為人婦呢?寒澈已經不要自己了……自己已經連宮婢都不如了,有什麽資格闖進軍營呢?

“軍營可是不留女子?”依雪突然想到了什麽,“我胡亂闖了進來,豈不是要軍法處置?”恍如晴天霹靂劈在兩人的頭上,依雪顯然是沒有想到這些就來到軍營了,而蕭旭也因為依雪的到來衝昏了頭腦,緊蹙著眉頭……

“這……應該會有寬容的吧……”蕭旭不確定的說道,臉上也有些僵硬的臉色,軍法處置,依雪能夠受得了麽?雖然會有寬容,可是寒澈是那麽嚴謹的一個人,幾年來,蕭旭也不敢違背寒澈認定的事情,雖然寒澈很合適做帝王,和他也從來不動嘯國,兩人更是如親兄弟般,一起尋找依雪。

寒澈是一個冷男子,心底存

著最美的女子,蕭旭也知道寒澈和依雪的相遇,為自己的插入感到很慚愧,可是喜歡就要爭取不是麽?

現在自己的機會來了,卻無論如何都沒有那種喜悅的感覺,至少,他蕭旭絕不是那種趁火打劫的人。

依雪注意到蕭旭陰晴不變的臉色,似乎是明白了什麽,剛想說話,一個寬大的身影擋住了自己的視線,靴子上麵繡著金色的龍,底紋是黑色的,是帝王的象征,依雪喜悅的抬頭望去,卻看見了寒澈那幽黑而冷漠的眸子。

心不禁涼了半截,依雪就這樣幽怨的看著寒澈,似乎要有千言萬語要說出來,可是卻都化作了一個眼神。

麵前這個人,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想念他的擁抱,他的聲音,他的氣味,他的一切……可是這些思念都在寒澈開口的一瞬間被打破了,“此女犯了軍規,按規矩處置!”

轉身便走,寒澈留下了一個華麗麗的背影,依雪看著那個欣長的背影,想哭,哭不出,想笑,笑不動,就這樣僵在原地。

天空的雨似乎大了一些,依雪的白衫也潮了,按照軍規處置?依雪訥訥的轉過身去問道:“軍規是什麽?”

蕭旭也愣了愣,他沒有想到寒澈會這麽做,同為帝王,一個沉重,一個溫柔,一個陰霾,一個陽光,“三十,軍棍……”

三十軍棍……

依雪笑了笑,若是之前,自己肯定是願意接受的,可是現在她卻不想被處罰了,因為……寒澈想要讓自己走,想要自己不管這件事,她偏偏要管。

抽出長劍,抵上旁邊的木樁,一個翻身,依雪落在了遠處的木樁上麵,那些軍人見此狀況,都想要去抓下這個不明來路的女子,雖然很美,美得像天仙下凡一樣,可是軍令難違,都紛紛想要去抓住她。

依雪冷笑一聲,大聲的說道:“本姑娘不過來探望舊人而已,豈是你等想處置就處置的!我走便是!”一個白影閃過,依雪便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

其實隻有蕭旭可以攔住她,可是蕭旭沒有,因為蕭旭看來,她離開,莫過於最好的選擇。

寒澈從營帳裏麵緩緩的走出來,看著依雪消失的地方,突然捂住心口,吐出一口黑色的血來,蕭旭見狀,也忙不得責怪他,忙扶住他,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又何必如此呢?”

是啊!他又何必趕走依雪呢?既然舍不得,就留下,既然痛,為什麽還要隱忍呢?

“她留下來,很危險。”寒澈緩緩的說道,沒錯,依雪的身份,很特別,若是被慕容君浩抓了去做人質,自己可就完全敗了。

“你小看依雪了。”蕭旭不滿的說道:“恐怕她現在的武功不在你我之下!”

這麽多年過去了,依雪的武功定是有很大的進步的。寒澈的確是小看她了。

“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寒澈說道,不管小看依雪了還是真的趕她走,目的就隻有一個,他不想輸給慕容君浩,而自己的軟肋就是依雪。

“你以為她會乖乖的離開?”蕭旭疑惑的問道,依雪會乖乖的離開,除非明早的太陽從西邊升起,他就相信依雪真的離開了。

寒澈笑了笑,站直道,“當然不會!”

蕭旭愣了愣,“那你的計劃豈不是失敗了?”

既然他知道依雪不會這麽輕易的離開,寒澈又為何如此對待依雪呢?豈不是多此一舉?

寒澈笑了笑,“陪我演一場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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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雪當然不會那麽容易離開,她打暈了軍醫的小夥計,自己化裝成那個樣子,要知道,寒澈當初教給她的易容術,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就是不知……他可還記得他們曾經的一點一滴?

“小竹!國主的毒又發了,快準備好藥箱!”軍醫老氣的聲音響起來,“小竹”裝模作樣的收拾起藥箱來,順便還粗聲粗氣的問道,“國主好好地,怎會毒發?”

原來寒澈中毒了,依雪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著,心中保佑一萬個一千個他不要有事,

曲辭雲,你很毒!不要以為你對我有救命之恩,就可以隨便動我的人。

依雪想到這裏,指甲已經嵌進了肉裏,一陣疼痛,依雪忙鬆開手來看,天……居然出血了。。怎麽辦?怎麽辦?

正在沒有辦法的時候,軍醫的聲音響起:“你這小夥子!總是這麽粗心,男子漢大丈夫,看你的手嬌弱的跟女子似的!諾,塗了藥趕緊跟我走!”說吧扔了一瓶藥給依雪,依雪什麽也沒有想塗了藥就忙跟軍醫出去了。

還好那個小竹長的也不算魁梧,自己的身材也沒有多大的異樣,所以在依雪抬起頭大膽的大量著這個軍營,剛走到寒澈的營帳口,就聽到兩個侍衛在嚼舌根。

“你聽說了麽?咱們國主一直念著他的妃子的名字呢!”一個長得較為魁梧的說道。

“是那個初蕊娘娘嗎?早就聽說了!聽說昨夜闖進了一名女子,國主命令人軍法處置,而初蕊娘娘來的時候,國主竟然讓她進去伺候呢!”一個較為猥瑣的男子回答道。

“誒!初蕊娘娘真是好福氣!隻是我聽說昨夜那名白衣女子也甚是美麗,比初蕊娘娘美麗的多了!”一人繼續說道。

依雪的心顫了一下,“初蕊麽?”

沒有想到,寒澈竟然那麽多妃子……

真是後宮佳麗三千啊!

此時營帳裏麵出來一個人,鳳凰的花紋在袖口,雍榮華貴的服裝整整齊齊的穿戴在女子的身上,麵如白玉,眼如靜水,發如黑墨,依雪暗歎好一名美女!

“胡軍醫,您來了!”那女子溫柔的說道,看不出喜怒哀樂。

依雪知道這就是初蕊,和軍醫一起下跪道:“參見初蕊娘娘!”

“在這軍營之中,無須多禮!你們快進去看看陛下吧!”初蕊依舊是溫柔的笑容,卻帶著幾許焦急,依雪沒有多想,便跟著進去了。

寒澈的臉色蒼白,嘴唇似乎是要裂開了,靜靜的躺在那裏,仿佛死人一般,依雪的心不由得揪了起來,痛的自己一陣無力。

“小竹!還愣在那裏幹嘛,快拿藥箱來!”軍醫怒喝道。

依雪反應過來是在叫自己,抬頭剛好對上初蕊的眼睛,依雪暗叫不妙,露出了馬腳,忙去幫寒澈上藥。

掀開寒澈的手臂,上麵全是大大小小的傷痕,看那俊逸的臉龐,全身上下完好的也隻有那張臉了吧?

心微微的發疼,依雪知道,自己是愛上了,自己的人生的三分之一給了父母,三分之一給了寒澈,剩下的三分之一卻還不知道,說不定……也是給了寒澈吧?

“寒澈,此生此世,你就休想再甩開我。”依雪暗暗的想著,此時軍醫卻開始問話。

“敢問初蕊娘娘,陛下是否飲酒了?”軍醫麵色低沉,見初蕊低下頭,許久不說話,才緩緩道:“這毒一時半會兒解不了!明日大戰……誒!”軍醫搖了搖頭。

依雪也知道軍醫指的是什麽,還沒來得及想寒澈中的是何毒,為何要飲酒,初蕊便開口了。軟弱中帶著剛硬,道:“我父親是將軍,雖然父母要我像別家女子一樣做些女工,可我暗地裏也學了一些功夫,我可以代替國主上陣。”

抬頭看了看初蕊,眉清目秀,穿戴整齊,眼如秋水,一點異樣也沒有。

軍醫卻搖了搖頭道:“下官隻是一介軍醫,無法為此事做主。”隨即轉頭看著小竹道:“小竹,今夜麻煩你照顧陛下了。”說罷,便要離開。

初蕊卻道:“為何要他?本宮自己會伺候陛下。”不知為何,初蕊對這個小竹就是看不慣。

“小竹會些許醫術,敢問娘娘,您會麽?”軍醫質問道,初蕊當然不會,隻好閉嘴了。

依雪起身恭送軍醫離開,隨即又對上了初蕊那打量的目光。

**的人不但中毒至深,也醉的不省人事,偏偏寒澈不知好歹,酒後失言,失了一顆芳心。

“初蕊……”寒澈喃喃道,聲音有些嘶啞,而依雪卻因為這句話,頓時愣在了原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