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那笑容,看在那群犯花癡的女人眼裏,又是另外一番美景,美得驚心動魄。

沈嫿,我拿你究竟應該怎麽辦呢?

明明,一開始隻是被你那股不服輸的倔強所吸引,想著等那股膩味勁兒過了便丟開。

可,越來越食髓知味,越來越不想放開。

楚墨言將這種感覺歸結於對沈嫿的身體有所迷戀,可隱隱會冒出來一個想法,總覺得,自己的心思沒有那麽簡單。

放開沈嫿,楚墨言感覺到一絲不舍,卻想不明白那抹不舍從何而來。

又是一杯酒下肚,楚墨言吩咐酒保再來一杯,隻聽得周圍傳來一片吸氣聲。

楚墨言笑了笑。

楚墨言,你看,身邊有那麽多等著你上的女人,她們乖巧,懂事,不像沈嫿那般,和你死磕。

雖然這麽想,可楚墨言的腦海裏,卻不自覺的滑過,沈嫿那張蒼白沒有絲毫血色的臉頰。

而她的蒼白,她的沒有血色都是因為自己。

心髒某個角落狠狠擰著,心中憋著一股氣,想要釋放卻發泄不出來。

楚墨言唇角保持著完美的笑容,心卻很難過。

是不是,是時候改放手了。

放她回到她的世界,也避免,她再持續影響自己的思維。

最近已經有太多次,為了她打破了自己的底線。

楚墨言刻意忽略心中那份難受和不舍,堅定自己的想法。

走出酒吧,涼涼的風拂過臉頰,楚墨言微微眯眼,漫天的霓虹燈光已經將天上的星子遮的看不見影子。

驀地回想起,小的時候,軍區大院夜晚的天還沒有這麽渾濁,身邊有一個幹淨到不能再幹淨的女孩陪著自己看著天,數著星星。

清脆的嗓音傳來,“墨言,你數了多少顆?”

多少棵呢?自己也記不清了。

胭脂,楚墨言的腦海裏模模糊糊翻出那麽一個人影。

其實時間過去這麽久了,就算現在有人來問楚墨言,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胭脂對於自己到底是這個怎麽樣的感受了。

隻是……

大概隻是……

不甘心吧……

小時候的楚墨言雖然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但是,其實是個很寂寞的孩子。

因為老首長

的關係,大院裏的別的孩子就算同他玩耍,也都是隔了一層。

再小一點的時候,其實那些孩子也都不太樂意同他玩耍。

大人們看見的是覺得楚墨言有點不太合群,連玩的皮球都不會和別的孩子一起。

但是,事實上,每次當小小的楚墨言想要過去加入的時候,那些孩子就會戰戰兢兢地找著各種各樣的理由,遠離他。

原來,高貴的身份,其實也是被孤立的一種原因吧?

人要合群,就應該不管是什麽部分,都和大家一樣才對。

隻要有點點不一樣的地方,就不合群了。

不合群,就會被孤立起來了。

就好像小時候的楚墨言一樣。

其實根本就沒有朋友,唯一陪在身邊的,就是胭脂。

隻有胭脂對他是真心的。

璀璨的星光下,楚墨言眸光迷蒙著,仿佛一瞬間就看見了一個在樹下哭泣的小女孩。

那女孩穿著白色裙子,哭得好不傷心。

哭了好一會兒,才有一個小男孩跑過去問她:“你為什麽哭?”

小女孩隻是哭,根本就不搭理小男孩。

“你說話啊,你為什麽哭?你知道嗎?這棵樹是我的。”小男孩見小女孩不搭理自己,頓時有些著急,伸手就要去推女孩。

“既然是你的樹,那,那你要賠我!”女孩卻忽然抬起了頭,抽抽噎噎地看著男孩,這樣說著。

“什麽賠你?”小男孩還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好奇地站在小女孩麵前看著她。

“你要陪我的裙子!”小女孩說,“既然你說這是你的樹,你的樹絆倒了我,弄髒了我的裙子,這是我第一次穿的新裙子,所以你得賠我。”

這就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麵。

老管家林媽的小女兒,第一次出現在他的麵前,因為他一時好奇上前去抖了抖那個看上去隻是會在樹下哭泣的小女孩,他便漸漸地打算,他不僅僅會陪給她一條幹淨素雅的白裙子。

他願意送給她,一件華美精致的,白色婚紗。

可是,胭脂卻不在了!

胭脂!

這個名字像一把利刃,一下子就插入了楚墨言的心髒。

楚墨言,你清醒點,你喜歡的,從來就隻有胭脂。

而不是,

沈嫿。

你隻是,被暫時的迷惑了。

所以,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放手。

離開那個女人,遠遠的離開她。

永遠的離開她。

否則,不但是她要下地獄,連你自己,也會深陷泥沼,無法自拔。

楚墨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往停車位走去。

盡管喝了那麽多酒,楚墨言開車依舊很穩,臉上是一貫的優雅和從容,看上去很無害。

在特種兵部隊訓練了幾年,部隊忌酒,怕誤事。

其實,他們哪裏知道,楚墨言是千杯不醉的酒量。

千杯不醉有好處也有不好的地方。

比如說,心情煩躁的時候別人可以借酒消愁,而楚墨言卻不會。

因為,他從來沒有過那種喝醉的感覺。

回到和沈嫿同居的公寓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

楚墨言習慣性的往兩人的房間走去,走在門口時,腳步僵住。

沈嫿她還在醫院,還沒回來。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楚墨言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腳步硬生生的拐了個彎,往右邊的客房走去。

既然決定放手,就要做的決絕一點,不拖泥帶水,不留戀是自己做事一貫的風格。

推門進去時,裏麵冷冷清清的,一點人的氣息都沒有。

楚墨言睜著眼睛躺在**,深邃的瞳孔盯著天花板,一直到天明。

第二日,楚墨言給沈嫿打了個電話。

明明通了,卻沒有人接。

楚墨言知道,是沈嫿掛斷了。

她現在恨自己,已經到了,連一個字都不想說的地步。

果然,再撥過去的時候,傳來“您所撥打的用戶通話已限製”的忙音。

楚墨言眸光變幻莫測的下樓。

林煒百無聊賴的窩在駕駛座上,看到楚墨言,叫了一聲,“楚哥。”

楚墨言嗯了一聲,“把你的手機給我。”

林煒不解,還是依言將手機遞過去,然後看著他拿著自己的手機在摁著什麽。

出於好奇,林煒問道,“楚哥,你自己有手機幹嘛不用啊?”

楚墨言斜睨過來一個眼神,林煒忙訕笑,“那個,我手機裏麵可沒有那些波霸圖片,楚哥你不用檢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