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狄點頭應下,驀地抬起頭來,看著蘇父,“難道我們就要一輩子被他壓著麽?”

蘇父搖搖頭,“先不說他經商的能力如何如何,單說他那雄厚的官方背景就不容小覷,現在官商不分家,要辦事情少不了官這方麵的打點,在沒有足夠的實力與之抗衡前還是不要隨便招惹他,否則他一個小動作,都能讓蘇氏企業吃不了兜著走。”

蘇狄也明白這個道理,可就是氣不過。

那種眼睜睜看著沈嫿被他奪走卻無能為力的痛苦,蘇狄感到不甘,也不服。

“我知道該怎麽做。”蘇狄隱忍下不甘,開口說道。

“對了,最好趕在年底之前,帶她回來見我一麵,我好做決定,趁早定下來。”蘇狄臨走前,蘇父說道。

“嗯。”

踏出蘇家老宅,蘇狄腦子快速運轉,思考著該如何將沈嫿帶到蘇父麵前。

臨近年關,沈嫿也變得格外忙碌起來,體內的慢性毒素已經被清理的差不多了,身子也一日日恢複,那些困擾沈嫿的症狀也漸漸遠離,之後,沈嫿又找了一份工作,是文職,努力上進,一直做到年關將近。

街上也比平時熱鬧了許多,人山人海,都在忙著置辦年貨,喧囂聲不絕於耳。

還沒到正式放年假的時間,公司已經通知放假,算是提前。

沈嫿也出來湊一份熱鬧,感受一下過年的氛圍,晚上再去參加公司的年底聚會。

公司將天南海北的人聚在一起,這一過年,怕是有好多天不見了,因而大家商量辦個聚會,任何人都不準缺席。

想著好歹也是公司聚會,總得有件像樣的行頭,所以沈嫿和張媽帶著小寶出來置辦年貨的時候,順便給自己買了套酒會適合穿的小禮服。

張媽跟在一旁,臉上滿是喜色,歎道,“人可真多啊。”

沈嫿回頭笑笑,湊到張媽耳邊說道,“人多好啊,熱鬧。”

張媽笑,皺紋爬了滿臉,手卻在不停挑揀著糖果,嘴裏念叨著,“這種糖小寶愛吃。”

沈嫿點頭,年貨大半都是沈小寶愛吃的零食,蔬菜肉類沈嫿隻買了夠他們仨過年的分量,便沒再買。

沒有煩惱,日子就好像流水一般,沒有太多起伏,卻充滿了細微的快樂。

沈小寶已經從療養院出來,蹦蹦跳跳一點問題都沒有,恢複了之前的活潑。

每當沈嫿下班的時候,沈小寶無論在做什麽,都會跑過來將家居拖鞋送到沈嫿麵前,一個小小的舉動,每次都讓沈嫿感動不已。

臨近傍晚時分,沈嫿和張媽一起去接沈小寶放學,沈小寶一手牽著一邊,三人悠閑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沈小寶那童真的小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不時有清脆悅耳的笑聲傳來。

回到家以後,沈嫿簡單裝扮了下,和張媽和沈小寶打過招呼,便出了門。

臨走前,沈小寶還不忘叮囑,“媽媽,早點回來哦。”

沈嫿笑著點頭應下,“好。”

出門時天色還沒有完全變暗,沈嫿趕到的時候,公司大半人都已經到了。

“沈嫿,來了。”

沈嫿點點頭,“還有的人呢?”

“在路上堵著呢,我們先進去等會兒吧。”其中一個同事話落,攜著沈嫿往飯店裏麵走去。

人到齊之後,一群人圍著一張大圓桌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飯,大家興致都很高,連沈嫿也被纏著喝了兩杯,雖沒有醉,臉頰卻染上了一抹酡紅,說不出的動人。

沈嫿看著大家推杯換盞的場麵,心裏感慨萬千。

這種場景,她不是沒經曆過,相反,以前因為仙人跳的關係,總是要變換許多種身份,出現在各種不同的場合,應酬這種事,對於她來說,已經是遊刃有餘。

但,那些時候,她都是戴著麵具在交際,從來就不是她真心的。

這次不同,隻是同事們的聚會,沒有目標,沒有負擔,沒有心理壓力,有的,隻是臨近年關的放鬆,和酒桌上同事們的打趣開心,以及毫無顧忌的歡笑打鬧。

所以,沈嫿卸下了所有防備,將那些不開心的往事通通都拋到了腦後,這一刻,她隻想做自己。隻想找回那些來不及綻放便已夭折的青春年華。

也因此,不設防的她,多喝了幾杯。

飯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湛藍的天空掛著幾顆星子,大家嚷嚷著,去K

歌。

已經太晚,沈嫿本不想去,但耐不住大家的慫恿,再加上沈嫿也不好拂了大家的熱情,隻得答應。

包廂裏麵的氣氛很昏暗,音樂開的震天響,震得人耳朵嗡嗡響,一個同事拿著話筒在那兒吼,聲音早已不在調上。

沈嫿聽的好笑不已,卻很享受這種開心的氛圍,拋卻了過去一切的煩惱,心中隻留快樂,沒有傷悲。

不知誰想出來一個點子,在場的每個人都必須唱一首歌,如果得不到大家的認可,就從真心話和大冒險裏麵選擇一個。

點子一出來,大家紛紛讚好。

沈嫿也來了興致,有關真心話大冒險的記憶,還是在上大學的時候,每當結束期末考,大家都會買好吃的,窩在宿舍裏進行各種娛樂活動,這也是其中必有的一項。

大家剛拍手叫好,便有一個平時聽靦腆的同事站起來,“我來打頭炮,不過說好了,待會兒你們可別盡給我出一些我辦不到的事情。”

有人應道,“不會,一定不會。”

其實每一個唱歌的都明白,大家一定會想方設法挑你的刺,這麽做目的在於後者,真心話大冒險。

有了頭陣,接下來的活動便容易了進行了許多。

沈嫿還沒開唱,但見越往後,大家的要求也越來越過分,更甚至,取消了真心話隻留大冒險。

看著平時一本正經的同事這一刻變聲瘋狂的使者,沈嫿頓覺頭大。

大家都在拚了命的想最壞的主意,已經唱了的不用擔心,還沒唱的,怕他們到時候輪到自己比這個還慘,便卯著勁兒想,免得吃虧。

沈嫿看著他們提出來的一個個離譜的不得了的要求,想到待會兒自己要是上場……那後果簡直就是不堪設想。

像什麽,選擇在場一位女性或男性舌吻一分鍾,再比如,選擇在場一位男士或女士,把她或他當做你的夢中情人現場表白……

這樣的例子舉不勝舉,更甚至,這還是尺度相對較小一點的。

沈嫿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找了個借口去衛生間,被同事一番盤問,見沈嫿額頭上滲著一層汗珠,以為是憋得,才放過沈嫿,讓她出了包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