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們一家子都在排斥自己了,連一個兩歲大的孩子都不例外。

許是昨天累到的緣故,沈嫿進來時,還在不住的打著哈欠。

看見曹忘川在曹瀚文懷裏鬧騰的厲害,眼裏困意稍減,笑著對曹瀚文說道,“小家夥肯定是想你了,見我都沒這麽高興過。”

曹瀚文將曹忘川圈在懷裏,抬頭掃了沈嫿一眼,“那肯定是你又逼著他吃他不喜歡的東西了。”

話一落,在座的人除了楚墨言都笑了。

“是啊,弟弟不喜歡吃飯,媽媽老讓他吃飯。”曹家寶說道。

小家夥也聽懂了曹瀚文剛剛的話,回頭用烏溜溜的大眼睛瞪了沈嫿一眼,撅著嘴,一臉的苦相。

剛笑過,瞅見曹忘川可愛不已的模樣,笑聲再次在空中響起。

一屋子的人都無視楚墨言,根本就沒有人關心他是笑還是惱。

沈嫿不依了,“小孩子不能慣的,多吃飯對身體好。”

曹瀚文也不反駁沈嫿,挖了一勺給曹忘川單獨準備的飯,“啊,寶寶乖,張嘴。”曹瀚文聲音本就溫潤,此刻更是放軟了,更是說不出的好聽。

曹忘川瞥了眼一旁的飯,有些不甘願,卻還是張開了嘴。

“吃完了,爸爸帶你去飛高高。”曹瀚文哄道。

似乎想起什麽開心的事情,曹忘川吃的很歡樂,站在曹瀚文的腿上不斷的晃著,一邊晃,一邊說道,“高高,高高。”

沈嫿一臉的鬱悶,她每次這樣哄曹忘川時,都沒成功過。

當然,第一次例外。

有了飛高高的**,曹忘川很乖很快的將一碗飯吃的幹幹淨淨底朝天,然後用滿是期待的眼神看著曹瀚文。

曹瀚文笑的爽朗,“走,爸爸帶你去飛高高。”

沈嫿開口,“吃完飯再去吧,你還沒吃飯呢。”

曹瀚文已經出了門外,聞言轉頭笑道,“沒事,先讓忘川笑笑,不然下次我哄他,他也不肯吃飯了。”

門外,院子裏,曹瀚文雙手撐在曹忘川咯吱窩處,將他虛虛向高處拋去,手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曹忘川。

下一秒,便聽見曹忘川小嘴裏麵吐出一連串的笑聲。

剛吃完飯,曹瀚文拋了兩下意思意思,就回了屋子。

“剩下的,爸爸下午補給你好不好?”曹瀚文親了懷裏小小人兒一口,柔柔問道。

曹忘川小朋友乖巧的點頭。

屋內,沈嫿無奈搖了搖頭。

她和張媽可沒那個膽子陪著曹忘川那麽玩,那可是沈嫿身上掉下來的肉,萬一失手,那可就不妙了。

猶記得,曹瀚文第一次陪著曹忘川這麽玩時,把自己和張媽的小心髒嚇得呀。

後來久而久之,見曹瀚文每次都很穩,從沒出過事,二來曹忘川也很樂意被人這麽拋,就不了了之了。

真想不到,曹瀚文看起來一副書生麵孔,力氣倒是蠻大的,也懂得照顧孩子。

他明明,沒有孩子的呀。

在曹瀚文帶著曹忘川去院子裏時,曹家寶也跟在身後。

在他的印象裏,爸爸也這麽拋過他,不過現在長大了,他也變重了,爸爸拋不動他,隻好拋弟弟了。

一家人有說有笑,餐桌上的氣氛好不溫馨。

尤其是,當著自己的麵,沈嫿給曹瀚文夾菜,曹瀚文給沈嫿曹家寶夾菜,一副你儂我儂的模樣,看的楚墨言怒氣泛濫。

墨色的瞳仁氤氳開來,明明嫉妒的不得了,明明憤怒的不得了,可楚墨言臉上卻偏偏掛著笑容。

撐著沈嫿樂個不停時,楚墨言慢悠悠開口:“聽說,蘇狄入獄了。”

話落,楚墨言挖了一勺湯緩緩送進自己嘴裏,動作無比優雅。

楚墨言話音剛落,屋子裏的笑聲戛然而止。

沈嫿一驚,本能的看向楚墨言,然看到他優哉遊哉的模樣,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何必問呢?

問和不問,答案不是已經有了麽?

蘇狄為何會入獄,顯然和麵前的楚墨言脫離不了關係。

隻是,沈嫿沒有想到的是,楚墨言會將蘇狄送入大牢。

當初要不是蘇狄的幫忙,她肯本就不可能逃過楚墨言的視線,也不會有這三年平靜的日子。

她過的舒坦,而蘇狄卻進了大牢。

沈嫿心裏有些愧疚,當年自己私自退了機票來到y城,丟下他一個人去應對楚墨言。

楚墨言的勢力有多強大,沈嫿多少有些了解,盡管知道,還是一走了之。

張媽嘴邊的笑意

也凝住,神色不悅略帶責備的看著楚墨言,楚墨言不為所動。

沈嫿早將一切都告訴了曹瀚文,他對蘇狄這個名字並不陌生。

當初,三個人的糾纏,如今,一人入獄,想也知道,是誰的傑作。

曹瀚文冷冷瞥了楚墨言一眼,看向沈嫿的眼神卻充滿了溫馨,和鼓勵。

接收到曹瀚文的鼓勵,沈嫿微微一笑,然開口的聲音還是有些艱澀。

“什麽時候進去的?”

“你走後沒一年吧,話說,到現在為止已經在裏麵呆了兩年,應該學乖了一些吧,不然的話,還有剩下八年要在裏麵度過呢。”楚墨言語氣輕輕,無關痛癢。

是啊,關在裏麵的人不是他,他何必難過。

十年的時間都要在監獄裏度過。

十年,一個人又有多少個十年。

沈嫿沒再說話,默默挑著碗裏的麵條,然心情終究是和剛剛的說說笑笑不一樣了。

見沈嫿神色從欣喜開心瞬間轉變為難過,楚墨言微微彎了彎唇角。

他說過,他有的是辦法,讓沈嫿寢食難安。

挑了挑眉,楚墨言得意的看向曹瀚文。

然曹瀚文根本就不搭理楚墨言的挑釁,目光緊緊凝著沈嫿緊皺的眉宇。

傷過她,最後釋然又選擇幫助沈嫿的人,應該被原諒吧?

一整天下來,沈嫿的精神都不太好,甚至有些時候,一向細心的沈嫿,做事竟然會出現差錯。

魂不守舍的沈嫿,看在曹瀚文眼裏,有些心疼。

而對於造成沈嫿這般模樣的罪魁禍首楚墨言,為了別的男人難受,擔憂,心裏也不是滋味。

然楚墨言不後悔。

最起碼,最近幾天,會看不到她和曹瀚文在自己麵前上演恩恩愛愛夫妻和諧的一幕幕。

看著沈嫿神不守舍的樣子,曹瀚文終於忍不住了,拽著沈嫿的胳膊將她拽進了房間。

“沈嫿。”曹瀚文難得的正了正神色,他很少用這種嚴肅的語氣和沈嫿說話。

“怎麽了?”沈嫿心思都撲在監獄中的蘇狄身上,見狀,看向曹瀚文的眼神有些詫異。

“想去看他就去吧。”

“可……”沈嫿皺了皺眉,“我怕楚墨言……他會對你們不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