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煒無語望天,喃喃自語,“楚哥啊楚哥,你可不要怪我沒提醒你,是你自己不聽的,到時候出了什麽事可千萬千萬別來找我。”

林煒一走,楚墨言一個人靜靜立在太陽光下,正值上午,陽光還沒那麽刺眼。

楚墨言抿著唇,林煒說的是有那麽點道理,可對他來說,做起來卻是萬般艱難。

看見沈嫿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他能控製住,不立即上前對那個男人動手,就已經很不錯了。

楚墨言在警察局呆了一整個晚上都在思考,昨天在寺廟發生的一係列蹊蹺之處。

昨天的綁架,明顯就是一個圈套,專門針對他設計的一個圈套,當時他看到一群人從天而降,瞅準時機逮住他時,他就感覺到了。

如今,把思緒理了理,整個環節似乎都變得清晰無比。

而藏在暗中的人的目的,顯然是想離間他和沈嫿的關係,故意讓沈嫿誤會他。

否則,為何自己來到寺廟卻不見綁匪的身影。

又為什麽,警察和沈嫿會那麽巧的趕過來。

然楚墨言不得不佩服暗中操縱這一切的人,整個計劃設計的一點破綻都沒有,每一個環節都掌握的極好,甚至能猜到他的一舉一動。

還真是老謀深算到了極致,這樣完美的計劃沒有多年的謀劃經驗根本就想不出來。

先是暗中跟蹤他來到安置孩子的地方,等自己走後,再讓人偷走了孩子。

充分利用他當時的慌亂和對沈嫿愧疚的心理這一點,並利用綁架的借口讓他放鬆警惕。

等他趕到,再帶警察和沈嫿進來將他抓個正著,那樣就算他有一千張嘴也洗不白。

畫兒已經被送回C市,想來想去,楚墨言隻覺得,曹瀚文這個人最可疑,因而才讓林煒去調查曹瀚文的身份背景。

而且,越是和曹瀚文相處,楚墨言越感覺到不對勁。

很少有人能夠在他犀利眼神的直視下,保持一派淡然鎮定,這沒有過多的經曆根本就是無法做到的。

半眯起眼睛,楚墨言眼裏閃過危險的氣息,他還從來沒有被人這麽陷害過,硬生生的背了個黑鍋,吃了個啞巴虧。

不把你揪出來,我楚墨言的名字就倒著寫

曹忘川在第二天早晨便醒了過來,沈嫿細細問了他幾句,許是因為體內還殘留著安神藥的關係,曹忘川顯得很沒有精神,一直不停的打哈欠,沈嫿和他說話,他都是慢半拍才反應過來,回答的語氣也是有氣無力的。

雖然有說有笑,然沈嫿還是不可避免的擔心。

沈嫿正逗著曹忘川玩,外出去醫院取曹忘川進一步化驗報告的曹瀚文推門進來。

沈嫿忙問道,“醫生怎麽說?”

曹瀚文笑笑,“醫生說沒問題。”

“可我總感覺,忘川腦子好像受到影響了,反應沒以前快。”

“這個問題我問過醫生,醫生說藥效雖然過去,但體內還殘留著安神藥藥物成分的原因,再者,忘川這兩天一直在昏睡,一時沒緩過勁來,你想想,大人一睡兩天,剛起來那會兒,腦子也懵著呢,醫生說,最多兩天,忘川就恢複正常了。”

聽到醫生下的結論,沈嫿發愁的看了一眼**聳拉著眼皮的曹忘川,然心總算是安定下來了。

“那我們趕緊收拾東西吧,免得又碰上楚墨言。”

“好。”曹瀚文應道。

沈嫿交代了張媽和曹家寶一聲,讓他們看看有什麽要帶的東西一並收拾了。

張媽倒是沒說什麽應下了。

曹家寶烏溜溜的大眼睛使勁兒轉著,不知在想些什麽。

沈嫿也忙著收拾,就沒抬注意曹家寶眼裏的異樣。

楚墨言回到客棧時,發現客棧的大門緊緊閉著,外麵豎著個牌子,上麵寫著,“本店今日不招待客人,請另尋其他住處。”

楚墨言心裏一慌,忽然間就想起,三年前,沈嫿趁亂離開他的畫麵。

急切的上前一把將門推開,屋子內很安靜,讓楚墨言心裏的驚慌和凝重更上一層樓。

難道,她真的和上次一樣,打算靜悄悄的離開?

該死的,楚墨言低咒了一聲,徑直往樓上沈嫿的房間跑去,腳步慌亂,哪裏還有平日裏的鎮定。

其實,沈嫿他們還沒離開,正在收拾東西。

畢竟在這裏住了三年,一大家子收拾起來也並不容易。

隻不過,沈嫿他們在樓上收拾,因而顯得一樓

空****的,很安靜。

看見張媽在收拾東西,見還有人在,楚墨言舒了一口氣,然看著他們在收拾東西,忽然間明白了什麽。

剛要進沈嫿的房間,還沒來得及推門,就迎麵撞上正出來的曹瀚文。

楚墨言忙穩住身子,眉目發冷的看著曹瀚文。

曹瀚文用眼神示意楚墨言往後退一步給他讓道。

“沈嫿呢?”楚墨言問道。

“在屋內。”曹瀚文回答,“但我不會讓你見她。”曹瀚文聲音壓得很低。

“你以為就憑你能攔住我?”楚墨言哧道。

“那可未必,我隻是不想讓你再把沈嫿氣的進醫院。”曹瀚文幽幽開口,成功使得楚墨言神色一怔。

趁著楚墨言愣神的功夫,曹瀚文接著說道,“其實,我是想和你談談的。”

楚墨言抿著唇保持沉默,既沒說答應也沒否決。

“走吧,到外麵去,你也不想我們爭吵不休的模樣被沈嫿看到吧?”曹瀚文隻當楚墨言同意,示意他往外走。

見楚墨言不動,曹瀚文率先向前走去,他有十足的把握相信,楚墨言會跟上來。

兩秒鍾之後,楚墨言正如曹瀚文所想一般,跟在身後。

深深凝了一眼沈嫿所在的房間,楚墨言追上曹瀚文的腳步。

他的確是該好好會會這個曹瀚文了了。

沒想到以退為進的功夫使得是越來越精進了。

這場“相談”是曹瀚文提出來的,多少有些挑戰的意味,是屬於男人之間的較量。

倘若他楚墨言拒絕,多少顯得有些退縮,不敢應戰。

笑話,他楚墨言怕過誰,就算麵前的對手多麽強大多麽厲害,他也照樣不放在眼裏。

況且,曹瀚文和他在一起,沈嫿就絕對不會離開。

還是清風茶樓。

楚墨言大喇喇的坐在椅子上,然高大的身子卻時刻緊繃著,散發出一股強勢淩厲的氣場。

曹瀚文就顯得隨意了些,招手讓服務員過來給他們送一罐上好的清明前茶,和茶具,動作一派儒雅。

因為現在剛過晌午時分,大家要麽忙著做飯,再不就是睡午覺,茶樓裏的客人寥寥無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