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遊客大概也覺得唱的沒人家好,漸漸安靜下來,不知在討論什麽,不時發出一陣陣笑聲。

笑聲夾雜著高亢的歌聲充斥在空氣中,周圍的一切,頓時變得美好起來。

兩岸巍峨的山巒不斷後退,船隻走過的期房,濺起一片片水花,在太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璀璨奪目的光芒。

不知行走了多久,船隻停靠在一個淺灘處。

楚墨言牽著沈嫿下了船。

又是另外一番美景。

遠遠望去,周圍是此起彼伏風的山峰,中間則是一塊很寬敞的平地。

地麵上的草還沒趕上秋天的步伐,不若海拔高處的金黃,還帶著淺淺的綠意。

嫩綠的草葉上還沾著不少露珠,晶瑩剔透,宛若剛從海裏打撈上來的珍珠。

人走過,露珠順著草葉滑了下去,鑽入泥土當中。

碧綠的原野上每隔不遠處點綴著朵朵白雲。

細看之下,才發現,那根本不是白雲,而是數量眾多的羊羔。

隻不過,身上的毛發和雪白的雲朵有的一拚。

不時能聽到幾聲狗吠,在空曠的原野上格外清晰明了。

茫茫草原,盡頭處有一座紅房子,從外觀上看,年代久遠,玻璃卻擦得很亮。

沈嫿回頭,臉上帶著止不住的笑意。

碧綠草原,細白陽光,漫天羊羔,真實的近乎於夢幻的場景,看的沈嫿有些回不過神來。

楚墨言緊了緊攥著沈嫿的手,墨眸裏麵倒映出草原上的一切。

沈嫿盯著楚墨言的眼睛看了許久,他的眼睛裏,有著廣闊的天空,漫漫的草原。

楚墨言攜著沈嫿往近處走去。

隨著沈嫿他們的靠近,牧羊犬發出警告的吠聲,黝黑的眼珠緊緊盯著外來的遊客,似乎怕人們搶走它們辛苦守護的羔羊一般。

盡管眼裏帶著防備,然卻沒有做出任何攻擊遊客的行為,想必是經過訓練的。

麵前一隻剛剛出生的小羊,渾身濕漉漉的,毛發卷曲,眼睛剛剛睜開,帶著一層朦朧的霧氣,看起來楚楚可憐,煞是惹人憐愛。

沈嫿看了會兒,伸手想要碰觸一下,動作忽然僵在半空,繼而緩緩收回手。

一旁楚墨言問道,“

怎麽了?”

沈嫿視線落在一旁緊盯著她的牧羊犬和另外一隻見狀的羊身上,它們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帶著防備,似乎怕自己會傷害羊羔一般。

看著成年羊眼裏麵隱隱的焦急,沈嫿忽然間明白了什麽。

眼前這隻剛出生沒多久的羊羔,想必是它的孩子吧。

盡管無法聽懂羊交流的語言,然沈嫿深深明白成年羊此刻的感受。

因為,她也是一個母親。

而世界上任何一個母親,在自己的孩子遇到危險時,可以不惜一切去拯救他的孩子,不分物種。

這也是沈嫿收回手的原因。

楚墨言自然也察覺到了,扶著沈嫿站了起來。

楚墨言的心情並不比沈嫿好到哪裏去,當得知忘川是他的親生骨肉時,他也痛過,後悔過對忘川所做的一切。

可,做了的事情就如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來。

他想彌補,然而,他不確定,以後還有沒有這個機會。

甚至,他還沒有盡到一天升為父親的責任。

在牧場上停留了一會兒,兩人往供遊客休息的地方走去。

距離紅色房子越來越近,那種曆史的韻味愈加濃厚。

牧場的工作人員為兩人各送上一杯鮮美的羊奶。

即便經過處理,依舊散發著淡淡的腥味,沈嫿微微皺了皺眉。

“不喜歡這個味道,就不要勉強自己。”楚墨言淡聲開口。

沈嫿搖了搖頭,忍住那股腥味淺抿了一口。

雖然不好聞,然而味道卻比想象中要好許多。

帶著淡淡的大自然的氣息,是最原始的味道,沒有經過一絲汙染。

感受到大自然的氣息,味道也不是那麽難聞了。

一杯見底,沈嫿意猶未盡,不由感慨,“真舍不得這裏。”

明明約定的半個月才過了不到一個星期,沈嫿忽然有了一種不舍。

楚墨言淺淺抿了一口便沒有再動,“以後我還可以陪你來。”楚墨言沉沉開口,嗓音醇厚,帶著一股磁性。

長長的睫毛眨了眨,半晌沈嫿才抬起眼睛,猶豫了會兒,淡淡的聲音傳來,“我……隻是隨便說說而已。”

這麽美好的記憶,擁有一次,便

已經足夠,她已經很滿足。

沈嫿沒有察覺到,楚墨言眼裏閃過的微微失落。

太陽從正東挪到正中,空氣裏的溫度也高了些許。

中午,沈嫿和楚墨言留在廣闊的牧場上用餐,不遠處,正有工作人員忙著剪羊毛。

看著原本漂亮的羊眨眼之間變得光禿禿的,模樣滑稽,沈嫿嘴角微微的抿了起來。

湊巧的是,又遇到上次登山時,遇到的年輕夫婦以及他們的孩子。

年輕夫婦走了過來,而他們懷裏的小家夥還沒忘記沈嫿,一瞥到沈嫿,藍寶石般的眼睛裏麵帶著濃濃的興奮,蹬蹬蹬往沈嫿這邊跑來。

沈嫿忙伸開雙手,接住往她懷裏鑽的小家夥,年輕夫婦在一旁笑的愉悅,連楚墨言嘴角都微微的彎起,顯然心情很好。

沈嫿邀請年輕夫婦一家人和他們共進午餐。

有著英挺輪廓的父親微微皺了皺眉,點了點頭。

地麵上鋪著一層塑料薄膜,薄膜上麵又墊了一層厚厚的紙,上麵擺放著手工烤熟的羊肉,以及牧場特有的飲料,羊奶。

和在餐廳裏吃的感覺不一樣,人一多,便顯得熱鬧起來。

食物吃到嘴裏,也格外的鮮美。

小家夥吃的格外歡暢,滿嘴流油,淡藍淡藍的眼睛裏麵有著滿足。

沈嫿光是看他吃笑容就沒離開過嘴。

她此刻也很想念忘川和家寶,但是見不到他們。

隻能看著吃的心滿意足的小男孩做的念想。

分開的時候,年輕父親堅持所花費用AA製,沈嫿和楚墨言也沒拒絕。

沈嫿是知道,西方國家很注重這個細節的。

楚墨言看了眼時間,下一個項目進行的地點距離牧場並不遠,就帶著沈嫿趕過去了。

空中飄著無數色彩斑斕的熱氣球,一派蓬勃的景象。

直到熱氣球懸浮於高空,沈嫿才恍然回神,眼裏還有著不敢置信。

視線裏,地麵越來越遠,地麵上的景物也越來越模糊,然而周圍山峰的輪廓卻一點點變得清晰。

腳下是結實的地板,然沈嫿總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就好像才在棉花上一般。

沈嫿有些緊張,緊緊扣住楚墨言胳膊,許久不肯鬆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