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這件事情以後,沈嫿更是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找一個機會離開蘇狄,不可以再和這樣危險的人,相處在一起了。

當然雖然說沈嫿下了這樣的決心,卻還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然後,就這樣過了一段時間,沈嫿忽然感覺平靜了起來,很久沒有接到楚墨言的電話了。

再說另外一邊的楚墨言,又一次接到了母親的電話,說老頭子病危住院,希望他能夠趕回去見他父親的最後一麵。

楚墨言雖然對自己的父母並沒有太深的感情,但是這種時候也一定會出現在父母的身邊,所以接到電話的當天晚上,他就連夜趕了回去。

但是,楚墨言怎麽都沒有想到的是,他急匆匆的趕了回去,一大清早,看見的卻是老首長精神抖擻的和其他的同誌們一起打球的樣子。

“不是說他快要死了才讓我回來的嗎?”楚墨言這樣問著。

楚媽媽趕緊伸手拉住了就要衝上去的楚墨言:“別,孩子你別衝動,你爸的身體確實沒有什麽問題,當是我們想你了呀!”

“想我?”楚墨言的嘴角彎了彎勾出一個禮貌而疏離的笑容,“我不明白你們究竟在擔心些什麽。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那我就回去了。”

“兒子,你為什麽要跑到的C市去呢?”楚媽媽的嗓音裏泛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憂傷與哀愁。

楚墨言看著她的樣子,心中幾乎就要笑出來,當年,當年也是這個樣子的……

他們送走了胭脂以後,楚媽媽也是這樣拉著他的手,溫柔地安慰著她的兒子說:“墨言,胭脂並不適合你,以後你還會遇到更好的女孩兒,你要知道,她不過隻是我們家勤務兵的女兒。”

門當戶對,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從古至今不知道拆散了多少對有情人。

楚墨言最討厭聽見的就是門當戶對這四個字了。

而這一次,楚媽媽叫他回來,主要的原因而是因為看見了報紙上麵的報道,以為他真的跟白梅在一起了,所以想要問個究竟。畢竟,白家好歹也是官宦之家,白明雖然沒有什麽深厚的背景,但這麽

多年來能爬到副市長這個位置,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副市長的女人配他們楚家的兒子,那也算是門當戶對的。

楚墨言畢竟還是了解自己的母親的,看她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就明白了,她究竟想知道些什麽。楚墨言微微地笑了笑說:“我和那個叫做白梅的女人並沒有任何的關係,你所看到的那些,不過就是逢場作戲而已,現在你可以放心了,我要回去了,那邊的酒店剛剛開張,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我去做。”

說完這句話,楚墨言就將母親扶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拉了下來,準備離開。

聽到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楚夫人很是遺憾。兒子玩了這麽多年,本以為他這次會安定下來,結果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眼看著兒子又要走,楚夫人一急,就道,“墨言,你真的不想知道胭脂為什麽要離開你嗎?”

楚墨言的腳步因為母親說的這一句話,喊得頓住了腳步。

胭脂,又是胭脂,胭脂這個詞語,對於楚墨言,就仿佛是緊箍咒之於孫悟空,後腳跟之於阿克琉斯。

這是他的死穴。

他慢慢的轉過身,黑漆漆的眼睛看著母親,“什麽意思?”

胭脂不是被他們送走的嗎?

楚媽歎了口氣,道,“其實,胭脂她……”

楚墨言不耐煩的道,“您究竟想對我說些什麽?”

楚媽媽的眼睛裏含著淚水,再一次上前拉出了兒子的手,將他往房間裏帶著,一邊走一邊說:“當年,是怕你傷心,所以有很多事情都沒有辦法告訴你真相……”

“你說的是什麽真相?”

“當初隱瞞了事實,我也覺得非常的難過,平白無故的讓你們父子相互記恨了這麽多年……”

“你說,當年發生了什麽事情!”楚墨言有些著急的問著。

“墨言,當年我們將堅持要將胭脂送走,也是迫不得已的……”楚媽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的吐出,發出了長長的喟歎,她說:“當年,胭脂得了不治之症……對於你來說,我們想,生離總要比死別來的好吧

……所以才……”

說到這個地方,楚媽媽終於再也說不下去了。她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滾滾而落,頓時叫楚墨言也驚住了。

“那現在呢?”楞了好一會兒,楚墨言仿佛才從母親那令人震驚的語言中找到了當年的真相,他也跟著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才緩緩的問了出來:“那麽現在呢?現在她怎麽樣了?”

楚媽媽臉上頗有些慚愧的看著他:“我們……也不太清楚……”

“不太清楚?”聽到母親這樣的回答楚默言不禁提高了語調:“是你們將人送走的,但是你現在卻告訴我你不清楚胭脂到底去哪裏了!你為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讓我連她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就算她要離開這個世界也應該讓我看見他的最後一麵啊!”

楚媽媽沒有想到,事情過去了這麽多年,當她再一次提起胭脂的時候,楚墨言還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她本來以為,隨著時間的推移,楚墨言就會漸漸的忘記,在他小時候曾經有一個和他一起玩耍的小女孩,名字叫做胭脂,在陽光燦爛的花樹下,他們曾經許下過相伴一生的誓言。

大人們總是以為,所有的山盟海誓,都逃不過時間的衝刷。但是在小孩子的心目中,一句最簡單的話,卻很可能承諾了一輩子。

從7歲到27歲,20年過去了,楚墨言卻從來沒有忘記過,有個女孩,名叫胭脂,他們曾經是那麽的要好。

“當年送走了以後,畢竟她得的是那樣的病,我們也不知道她能活多久,所以就沒打算告訴你。”楚媽媽這樣解釋著。

“那胭脂現在到底怎樣了?你叫我回來,不會就是為了告訴我這麽一點事情的吧?”看著母親的樣子,楚墨言心中那種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如果不是因為站在麵前的是自己的母親,他很可能就要立即伸手上去揪住對方的領子使勁兒的搖晃,讓他趕緊說出自己想要的消息。

“兒子,你冷靜,一定要冷靜,你先不要激動,坐下來,喝口水,好好的聽我說。”楚媽媽雖然這樣說著,但隻要是個人,在這樣的情況下就沒有辦法冷靜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