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自己摸摸看。”楚墨言笑著這樣說,然後,還就真的拉起她的一隻手,牽著她的手腕,往他的身上帶了過去。

沈嫿哪裏經曆過這樣的陣仗,頓時又驚又惱,奮力地將手往回抽。

混亂中,她看見楚墨言的身體微微一頓,然後,他穿著襯衫的手臂上,就滲出了紅色的血液。

沈嫿一愣,大叫起來:“你的傷口還沒有好,你還做這個幹什麽?你快放開我!”

沈嫿的叫聲對於楚墨言而言什麽都不是,聽見她那還似乎帶著一點關心的聲音,楚墨言,緩緩地笑了起來,他的笑容,隻能讓人感覺到越發的恐懼:“沈嫿你是在關心我嗎?”

“沒有。”沈嫿下意識的這樣回答,目光卻忍不住票在他那漸漸滲出血液的手臂上。

“哦,原來是沒有呀!”楚墨言自言自語的說著,也不等沈嫿回答他,一邊說一邊就挺腰,往她的那處輕輕地撞了一下。

沈嫿倒吸一口涼氣,身軀的某一個地方,仿佛有一種奇妙的感覺,隨著他的動作從後背的脊椎,一直竄到了腦後。

她知道這是什麽感覺,但她痛恨這樣的感覺。

就好像她痛恨自己的身體已經熟悉了楚墨言的撫摸哪怕是粗暴,殘忍的對待,也能夠自覺地從中去尋找所謂的快感和愉悅。

人的身體,比人的心更懂得怎樣對自己好一點。

可是,現在的沈嫿不想要這樣的感覺。她寧可痛。因為痛苦可以提醒她自己身在何方。

她寧願拉著這個男人下地獄,也不願意被他用這樣的方式送上天堂。

樹林的上方,透著午後的陽光,灑落下來的斑駁的金色光斑。如果沒有正在林間的那些枯枝敗葉上糾纏的那兩人的話,到可以稱得上,是一個童話夢境一般的場景。

沈嫿仰起頭看著天空,天空的盡頭仿佛是一幅抽象而扭曲的圖畫,她從那幅圖畫中看到了自己的過去,也預感到了根本,觸摸不到的未來。

耳畔傳來兩人糾纏中摩擦地麵枯枝的聲音,還有在城市裏麵聽不到的蟲鳴。

那些細小的生命,正在用它們自己的方式,哀歎著這個世界加諸在他們身上的苦難。

和這些細小的生命相比,自己的難過大概是微不足道的吧?

沈嫿這樣想著,怔怔地看著在自己正上方的男人,陽光越過他的肩膀,光影搖曳,仿佛為他披上了一層披肩。

沈嫿覺得自己仿佛在著這無盡的撞擊下漸漸的漂浮了起來,越升越高,越升越高,靈魂和身體終於分離了。

她浮得高高的,就好像楚墨言以前看她的那樣居高臨下地回望著。

看著看著,沈嫿便不由的覺得,那兩具交纏在一起的身體有些好笑起來。

人類用了許多崇高的語言修辭來讚美最原始最動物的行為。

但是其實,這種行為不管怎麽做都是肮髒的,他和她之間沒有任何的,感情。

這所有的一切隻是一場交易。

當然,現在的情況看起來,也許連交易都稱不上。

男人壓在她的身上,而她則拚盡全力的推開他,扭動身上體試圖從他的身下逃跑。

這不是一場交易,而是一場原始的對抗。

沈嫿輸掉了這場對抗,她讓那個男人在自己的身上得到了滿足。

這一切就這樣結束了嗎?

不,還沒有。

這還遠遠沒有結束。

楚墨言壓在沈嫿的身體上,慢慢地從她身上起來。

沈嫿不由的漲紅了臉頰。

不僅僅是因為屈辱,還有憤怒還有羞澀等等情緒。

那些讓她的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到幾乎停頓的感覺都交織在一起,猶如夏日的蚊蟲一般不斷地在她的耳邊環繞想響起,讓人想要揮手去打,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擊中。

沈嫿一感覺到楚墨言完全的離開了自己,就伸手想要將他推開。

但是,沈嫿剛剛伸出手,手掌才堪堪碰觸到楚墨言的肩膀,就被楚墨言給一把抓住了。

楚墨言的目光一直鎖在她的臉上。

他牽著她的手,用非常溫柔的方式撫摸著他的手心,手背,還有指尖,指縫,然後拉起她的手指,緩緩的親吻她的掌心。

這樣深情而眷戀的感覺讓沈嫿不寒而栗。

使她不敢開口說話隻能瞪大了眼睛緊緊的看著

楚墨言的動作。

楚墨言吻完了她的雙手,然後拉高了她的手心,扯下自己的領帶,將她的兩隻手綁在一起,再微微用力地一拽,就將沈嫿從躺著的姿勢,拽成了坐起的樣子。

“楚,楚墨言,你,你到底想要做什麽?你可不要亂來。”沈嫿一直覺得楚墨言的動作,眼神,還有周圍的氣勢,都隱隱地透出一種瘋狂的味道,她甚至開始懷疑這個人是不是已經真的瘋了。

“我這怎麽能算是亂來呢?”楚墨言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帶著那種,高高在上的貴族才有的溫和的笑容,“你這個忘恩負義背信棄義的女人,我怎麽會亂來呢?”

“那,那,如果你不亂來的話,楚墨言,你……你能先放開我嗎?”沈嫿的聲音顫抖著,幾乎帶上了哭腔。

她很害怕,如果一不小心刺激到了楚墨言,那麽自己會不會真的在這個看起來荒無人煙的樹林被他殺人滅口。

從此以後,沈小寶就真的變成孤兒了。

“為什麽要放開你呢?你不喜歡這樣嗎?沈嫿,現在才剛剛開始。”楚墨言笑著說,拉起了領帶的另外一頭,將她拴到了一旁的樹枝上。

這種姿勢,看起來倒好像是,馬上就要被獻給森林之神的祭品一般。

領帶的繩結被越拉越高,沈嫿漸漸的不能完全地站立在地麵上,不由自主地被拉扯著踮起了腳尖。

這個姿勢並不舒服,甚至可以說是相當的痛苦。

沈嫿才剛剛經曆過一場激烈的如同對抗一般的情事,再次站起來的她隻覺得腰酸腿軟,身體的重心都不知應該擺在哪裏。

唯一的安慰是,楚墨言雖然將她拉了起來,但是沒有將她一個人留在那裏。

沈嫿歪歪斜斜的身體,軟軟的靠在了楚墨言的身上。

楚墨言伸手撫摸她的臉頰,卻被沈嫿用力地偏頭躲開了。

“為什麽躲開我?”楚墨言這樣問她。

沈嫿的眉頭皺得緊緊的,沒有直麵回答楚墨言的問題,反而是看著他說:“那麽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呢?”

“因為你想要屬於我,你喜歡我這樣對你,你需要我這樣做。”楚墨言冷靜而從容地回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