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101、為愛——尋找記憶

春曉見朱憶江坐著不吃,便道:“憶江,對不起。我真的不餓,你吃吧。”

他抬起頭,淡淡地笑道:“沒事,我也不餓。”

老五直白道:“朱憶江,我家老大為了你,可是連名聲都不顧了!你將來若是恢複了記憶,對她不好,我們姐妹幾個絕對不會放過你!”

“我不會的!”

“老五!你少說幾句!別跟我父母似的,沒事整點事出來!”

見春曉沉著臉,很是不悅,老五自嘲道:“好!是我多管閑事!到時候你可別後悔!”

“行了!開你的車!現在才多大哪,就這麽囉嗦!”

“成!我閉嘴!”

車廂裏沒再說話。春曉隻覺得身心疲憊,靠在車椅上閉目養神,今天朱媽媽的話好似一盆冷水,潑得她心頭冰涼。

朱憶江則望著車窗外,馬上就要臨近春節,大街上掛滿了一個又一個紅燈籠,顯得一片喜氣洋洋。然他的心裏卻很冰冷,很孤獨,他試圖尋找一點曾經的記憶,可是沒有,一點也沒有,除了眼前的她……

在老五家呆了二天後,春曉收到朱媽媽整理的有關朱憶江過去的一份資料。於是便開始一個一個進行走訪。

通過幾位朱憶江平常最為要好的朋友處得知,他平常為人很仗義,出手大方,做事也很執著。平常除了工作,最喜歡攝影,也愛打球,所以很招女孩子喜歡。不良嗜好也就是鬱悶時偶爾會去泡泡酒吧。最長去的地方也就西湖,經常去拍美女。

為早日幫助朱憶江尋回記憶,春曉帶著他來到西湖邊。倆人像一對情侶,並排著走著。誰都沒有說話,但表情都很凝重。

昨夜一場大雪,讓原本充滿委婉的西湖變得多愁起來。銀灰色的天空,籠罩在這座古老的城池上,更顯滄桑;淡藍色的湖水,在寒風下泛起陣陣波浪。湖中枯荷殘敗,遊舟靜泊,甚是淒涼。唯有那遠處的蘇堤似白龍橫臥於江麵之上,雷峰塔座落於青翠之中,略帶著幾分生氣,

行人三三兩兩地從身邊走過,時不時傳來悅耳的說笑聲。

春曉深深地吐了一口氣,一團白霧瞬時消失在寒氣中。

“憶江,你還是什麽也沒想起來嗎?”

“沒有!”

春曉朝四周看了看,道:“可能今天美女太少了吧,所以激不起你的感覺。”

“在我眼裏,你最美!”朱憶江突然止住腳步,看著她認真道,“其實我心裏一直有些話想問你。”

“問吧。”

“在我失憶前,你我到底是什麽關係?”

春曉愣住了,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隨即輕笑道:“如果我說我們什麽關係都沒有,你相信嗎?”

“我不相信!”憶江肯定道,“如果什麽關係都沒有,我為什麽隻記得你?可是如果我跟你很熟悉,為什麽你父母會不認識我?而我媽媽也說不認識你……難道我以前真的是一個花花公子?我想我應該是很愛你,可是我不知道自己愛你有這麽深,所以失憶後隻記得你,是這樣嗎?”

“不是你想的這樣。”看著他痛苦的表情,春曉欲言又止。

憶江追問道:“那到底是什麽樣?你不是我女朋友,就連普通朋友都不是,我怎麽會那麽愛你?!我經常做夢,一夢到你離開,我感覺自己的心都要碎了!若不深愛,怎麽會這樣?”

沉默了一會兒,春曉看著他的眼睛,如實道:“其實你我第一次見麵應該是在北京的香山,那幾張照片是你在香山遊玩時偷偷為我拍的,我根本不知情。第二次我們在茂陵巧遇,因為天下著雨,你怕我淋濕生病,所以把你的傘送給我。第三次則是你帶著你的女朋友來我店裏準備買衣服,你與我多說幾句,你女朋友就吃醋,你最後生氣離開。而你當晚又來找我,後來你女朋友打電話來說喝醉酒,所以你就去接她,卻不想你出了車禍。”見他直愣愣地看著自己,不解道,“怎麽了?”

朱憶江皺著眉頭,恍忽道:“馬路上閃爍著霓紅燈,我在開車,邊上坐著一個女人……她在哭……在罵……她正瘋狂地向我撲來!”眼前仿佛閃過一道白光,他突然抱著頭,大叫起來。

“啊~!”

春曉忙扶住他問:“憶江,你想起來了嗎?這是不是你出事晚上的情景?”

“啊,我的頭好痛!好痛啊!”

“不急!不急!”春曉抱著他,心疼道,“別逼自己,我陪你一起慢慢找回過去。”

“春曉,你嫁給我好嗎?”朱憶江憂傷地看著她,誠懇道,“這樣,你就不會被人說閑話了!我不管能否找得到記憶,這些對我來說都不重要。我隻要能和你在一起!”

春曉的眼睛泛起朦朧,她內心是多想答應啊,可是她知道現在的他愛自己,隻是五百年前對自己的一絲記憶。或許當他記憶恢複之後,根本就不喜歡自己。

“憶江,這事咱們以後再說。等你恢複記憶後,如果你覺得我們合適,再結婚也不遲!總之我答應你,我等你!好嗎?”

朱憶江失落道:“那要等多久?如果我一輩子想不起來,怎麽辦?”

“不會的!你要相信我!不久你一定會都想起來!”

“好吧!不過你不能反悔!你這一輩子隻能嫁給我!”

“你好霸道啊!到時候萬一要是你不要我呢?”

“我發誓!這輩子就娶江南春曉一人!”

見朱憶江信誓旦旦,春曉調皮地一笑道:“你說的啊!可要記住!”話音剛落,臉上便被他重重地親了一口,“喂!你又占我便宜!壞蛋!看我怎麽收拾你!”說著便從地上抓起一把雪扔了過去!不想還真打個正著,樂得她“哈哈”大笑起來。

“哇!好冷啊!”朱憶江不甘示弱,趕忙也抓起雪,朝春曉打去。

“沒打著!看我的!嗬嗬……”

倆人便在西湖邊打起了雪仗。

不知何時天空飄起雪花。開始像米屑一般細碎,漸漸地越來越大,就如鵝毛般飄落下來。

“下雪了!”春曉伸出手,微仰起頭,臉上、手心上頓感絲絲冰涼。

朱憶江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她,白雪的西子湖畔,穿著一身紅襖的女子俊俏地站著,仿佛是一朵嬌豔的牡丹花,高貴、典雅、神聖!他不由自主的拿出相機,“哢嚓!哢嚓!”拍了起來。

朱憶江感覺這個聲音自己很熟悉,每拍一次,腦海裏就會出現不同的人物畫麵,熟悉又陌生。

“憶江!你看!這雪花多漂亮啊!”春曉突然驚呼起來。

朱憶江回過神,跑上前:“哪裏!”

“沒了!你等一下!”春曉隨手又去接飄落的雪花,開心道,“你看!冰淩剔透,多好看!”

朱憶江握住她冰冷的手道:“是好看,但再好看也不如你好看!”

“今天吃蜜啦!盡挑好話說!”

突然,遠處傳來“劈劈啪啪”的聲音,春曉一拍腦袋道:“啊呀!完了!今天我答應老媽早點回家過年的!快走!快走!”

“噯,你慢點,小心路滑!”朱憶江忙上前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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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春曉一直跟父母說隻是幫助朱憶江恢複記憶,跟他沒什麽關係,可是在父母眼裏早已把他當成未來的女婿。也不知哪家報社的記者吃得沒事做,竟然還跟蹤倆人,在報上刊登他們在一起的親密照片,整個杭州都傳得沸沸揚揚,有人說是倆人早就相戀,有人說春曉趁朱憶江失憶之際是橫刀奪愛,總之倆人如今是親密無間,很快就要步入婚姻殿堂之類。當然,也有報道朱家否認此事。

為此這個新年過得也極為不順。時有記者打來電話尋問,春曉鬱悶之極。為了擺脫困擾,她必須盡快幫朱憶江找回記憶。她自己也明顯感覺到,跟他相處越久,越舍不得他。

翻開資料,現在還有五位重要的女友可以尋找點線索。春曉首先撥打了歐陽青的電話,畢竟朱憶江是因為她才出車禍。

“喂!誰啊!”

“你好,是歐陽小姐嗎?”

“是!你是誰?”

“我是朱憶江的朋友,我想你有空我們見個麵,問一下他以前的情況可以嗎?”

不想對方卻冷嘲道:“噢,你就是那個江南春曉吧!你真是會勾引男人!我若不是因為你,憶江會跟我分手嗎?若不是因為你,他會出車禍嗎?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去死吧!”

對方罵完就掛了電話,春曉被氣得麵色煞白,半天說不出話來。

“春曉,你怎麽了?”朱憶江見她神色不對,忙問,“她是不是不肯幫忙?”

春曉幹笑了一下道:“沒事,還有四個,相信總有人會願意幫忙的。”

可是連續打了四個電話,都被人回絕了,春曉忽然覺得朱憶江特別可憐。他出手大方,每個女人在他身上都得到不少好處,可是到關鍵時刻,卻沒有人願意幫他。

“還是沒人願意幫我嗎?”朱憶江也有些急了,他不是急著見這些女人,而是生氣自己怎麽交了這麽絕情的女友!

春曉安慰道:“沒事,還有一個!如果真的沒人幫你,我也不會放棄你的!”

“謝謝你,春曉!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朱憶江脈脈含情地看著她,“我真的想馬上跟你結婚。”

最後一個是北京的安娜。資料上寫朱憶江與安娜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倆家大人也是世交,而且倆人在高中就確定了關係,隻是後來倆人為留學之事而鬧得不歡而散,安娜去了法國,而朱憶江則去了美國,此後倆人便很少聯係,時間久便斷了。也就在不久前,安娜從法國回中國發展,掌管其父親的外貿公司。

“又來了!噓~”春曉做了一個手勢,撥打這最後一個電話。

“喂,你好!請問你是哪位?”

“你好!請問是安娜小姐嗎?”

“是我!”

“安娜小姐,我是朱憶江的朋友。現在憶江失憶了,我希望你能幫忙,提供一切他以前的事情,幫助他恢複記憶可以嗎?”

“噢。你就是江小姐是吧。伯母跟我通過電話了!如果你方便的話帶憶江來北京,這裏有許多我們曾在一起的記憶,或許對他有幫助!”

“你是說你願意幫助憶江是嗎?”

“是!”

“真是太感謝你了!那我們明天就來北京!”

“那好!你來的話打電話告訴我一聲,我開車來接你們!”

“好的!謝謝!再見!”春曉一掛下電話,興奮道,“憶江,安娜願意幫你!我們明天就去北京!”

朱憶江卻並不是很高興,遲疑道:“春曉,你真覺得我們應該去嗎?”

“當然!或許你去後,能夠馬上恢複記憶呢!”

“那時,你是不是不會讓我來你家了?”

春曉慢慢地低下頭,輕聲道:“我怎麽會不讓你來我家呢,隻怕你到時候早忘記我了……”

“不會的!你還記得咱們在西湖邊的約定嗎?你要等我!而我這一生也隻娶你!”

此時的朱憶江與當初的朱見深說的話是如此的相像!可是結果卻總是沒有所想的那麽美好。

春曉撫摸起他的臉,含著淡淡地瑩光,淡然道:“憶江,不管將來你是不是和我在一起,我隻想告訴你,我永遠愛你!”

“春曉!走!”朱憶江二話不說,拉著春曉便往門外走。

“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呀!”

“別多問了!跟我走就是了!”

春曉沒想到朱憶江會帶她來到珠寶店。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給你買結婚鑽戒!”朱憶江認真道,“平常我都聽你的,今天得聽我的!”

“憶江,你可得想清楚,這事不是兒戲!”春曉即歡喜,又擔心。她知道自己是在走獨木橋,一不小心會摔得粉身碎骨。可是她卻無法抗拒眼前這個男人,痛苦地深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