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 郎君著紅裝

在房內桌麵上放幾銖錢,李棟回到書房坐在案前,埋首冥思苦想裝作寫東西的模樣,點名把門口那名府兵叫到屋內。

“騎快馬購買一錠墨。”李棟頭也不抬地命令道,手中奮筆疾書,表演得十分逼真。

“諾!”那名府兵對李棟改變成他自己的模樣,絲毫沒有察覺。答應一聲,拿起小桌上的錢,轉身準備走出屋門。

李棟冷不丁跳過去,用劍柄朝府兵後勺腦猛擊。那府兵吭都吭一聲,一截木頭似的,萎靡地上,四腳抽搐幾下便不再動彈了。

把他拖到一旁,脫去身上府兵裝,李棟和他對調了衣服。慚愧道一聲:“小兄弟,得罪了,你就先休息一會吧!”

李棟拿著銖錢,大搖大擺來到大門前,高聲吆喝:“快馬一匹,購墨一錠!”

把守門口的府兵火長,忙命人牽過馬匹,讓李棟騎上去買墨。他也沒仔細體會李棟的身高和聲音是否有異,因為就一眨眼的功夫,府兵進屋就又出來了,能出什麽事兒?

李棟快馬加鞭,疾馳而去,直奔張須陀府內。

來到郡丞府,守門府兵一見是同行,有要事見張須陀,不敢怠慢,忙通報進去。

不一會兒府兵回來,給李棟帶路,讓到會客廳。

廳內無人時,李棟變戲法似的,恢複了原貌。

張須陀大睜兩眼,十分驚訝,半天沒說出話來。醒悟過來以後,手指李棟語無倫次:“你……你……這……這怎麽回事?難道你還會魔術不成?”

李棟一笑,施了一禮,把被變相軟禁的前因後果,扼要述說一遍。

張須陀聽完後虎目猛然一挑,怒聲說道:“老匹夫安敢如此欺我!”

果然,他一點內情也不知道。李棟忙勸道:“張郡丞也同被蒙在鼓裏,不知者不怪!官場自古以來就是如此,不是我利用你,就是你利用我。郡丞息怒!”

張須陀餘怒未銷,氣鼓鼓問道:“如今如何處置方才妥當?難道你甘心被關押起來?”

李棟深施一禮,誠懇說道:“某懇請郡丞不吝出手相助,你這般這般這般就行了……”

“這樣做就行?”張須陀很是懷疑,看著李棟不認識一樣,反問道:“若是出了差池,豈不是前功盡棄?”

“張郡丞請放心,某自有妙計,讓那葉繼善丟盔棄甲,繳械投降!”李棟臉上現出壞壞的表情,自信滿滿地回道。

“那好吧,就依你意思去辦。”張須陀知道李棟鬼點子向來甚多,雖然還沒有揣摩出他的後續措施,但覺這樣也不失一個好辦法,可謂是一把抓住了葉繼善的七寸,不覺怒氣全銷,麵帶春丶色。

計劃見效,李棟也很高興,向張須陀討要了一錠墨和華麗的女人衣服。之後告別郡丞府,快馬加鞭,火速返回那處小院落。

門前府兵還沒有發現事情真像,也就毫不阻擋,李棟高舉墨錠,趾高氣昂走進屋內。

李棟將麵目改變成自己的模樣,迅速脫下衣服,與那府兵對調,再用涼水噴撒他臉上,把他從昏睡中叫醒。

“啊……”那府兵一聲慘叫,懵懵懂懂醒轉過來,見到眼前李棟笑意盈盈地望著自己,後腦勺木木沉沉,不大呼使喚。忙問:“啊,我怎麽了?”

李棟把他扶坐起來,問道:“你以前曾有過重病?怎地突然仰麵倒地,後腦磕在地上,這怎麽回事?”

那府兵臉色慘淡,若有所思。沉默了一會,才道:“是的。在下小時頑皮,爬樹數丈之高,摔下來以後,落下個後病,有時無緣無故就會摔倒。不過……”

府兵半是相信半是懷疑:“我已經五六年沒有發病了,剛才怎會突然來了一手?似乎你還有東西要買?”

“……”

李棟心道:這都什麽和什麽啊,無巧不成書,他還恰好有這病曆,省得我過多解釋了。忙道:“是啊,你摔倒之時,我說想給你買藥抹一抹,沒料你就醒了。”

那“抹”與“墨”說起來音節差不多,李棟又說得快,就蒙混過去。

坐地上休息一會兒,府兵還是奇奇怪怪,疑疑惑惑,後來摸著抹腦勺離開了李棟的書房。

李棟竊喜,展開書寫工具,繼續寫兵法心得。

沒過多久,門前突然熱鬧非凡,一名女人尖叫連連,大呼小喝,還有諸多人在勸她看開些的聲音。

李棟聽了,臉上現出得意的笑容,自言自語道:“該來的總會來的!等你好久了。”

說話之間東西收拾得幹幹淨淨,藏在門後一個隱蔽的地方,使人不容易發覺。迅速脫下衣服,換穿從郡丞府討來的華麗女裝。拿來銅鏡,對鏡貼花黃,當鏡理紅妝,把自己打扮成一個妖媚的女人模樣。

李棟年齡一十六歲,還沒有徹底發育成男人模樣,身量不太高,瘦瘦弱弱的,換個角度來看,那就是苗條。兼以膚色白皙如粉,扮起女人來,倒也有**分姿色。

全身收拾停當,對著銅鏡刻意扭幾扭,模仿陸柔嗲聲嗲氣的聲音說道:“奴家給郎君請安了!”說完,撲哧自己先笑開了。

李棟心道,不知道這種樣子,會不會惹起男人的注意?

喧鬧聲由遠而近,大概闖破大門,已到院內,李棟這才掂起衣角,邁著小碎步,裝作惶然失措的樣子,推門走了出去。

院內站著二十幾人,有府兵,有奴仆,但李棟隻認識一人:葉繼善。

他被一個女人拎著耳朵,偏著半個腦袋,痛得呲牙咧嘴。

那女人五大三粗的,有四十歲開外,臉有半個木盆那麽大,施了足有一寸的厚粉,兩眼圓睜,怒火萬丈。一手緊揪葉繼善的耳廓,一手叉腰站立,猶如金剛臨世,夜叉巡遊,端的是凶猛不凡。

李棟故作驚訝,嬌裏嬌氣說道:“噢——呀,郎君,怎麽了這是?嚇得奴家小心髒撲通撲通亂跳,有話不能好好說嘛。”

葉繼善一看,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脖子伸出老長,跟長頸鹿有一拚了。

院內諸人,包括府兵女仆個個摸不著頭腦,屋內明明是一個大男人,怎麽突然間就變成一個嬌滴滴的小娘子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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