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之薇無語的忘了一下天空,最後也縱身跳了下去。

她先是在水麵上找了一陣,並沒有發現大病號的影子,心裏不由鬱悶。

別人落水好歹要掙紮兩下,他倒好,掉下去居然連撲騰都沒有,就這麽直愣愣的往下沉,真是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麽孽,老天爺都不給他條活路。

樓之薇默默吐槽,手上也不敢怠慢,迅速往他落水的方向潛下去。

湖並不淺,又正好在中央,等她追上他的時候,已經快要沉到底了。

她迅速抱住他往上遊,隻是還沒遊到多遠,就忽然被一股力絆住,轉頭一看,這個倒黴催的竟然被湖底的水草給繞住了腳!

真是人倒黴了諸事不順!

樓之薇恨恨的俯下了身子去扯水草,卓君離卻忽然嗆了一大口水,眼看就要失去意識。

她這次是真的急了,想也不想就貼上他的唇,狠狠渡了口氣過去。

弱雞,你給我撐住,聽到沒有!

一番折騰之後,終於把人給救了上來。

剛出水麵,樓之薇就恨恨道:“我去,你實心的啊,不往上浮就算了,還不停往下掉,存心累死小爺是不是!”

可懷裏那人卻沒有回應她,病弱的臉上此時已經毫無血色,就連呼吸都輕得可怕。

“喂?喂!你醒一醒!”

她連續拍打了他幾下,可他就是沒有反應。

樓之薇慌了,連忙拉著他上岸,並開始給他做心肺複蘇。

她雙手交握連續按壓他的胸口,一陣之後,又大口的渡氣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她的唇又要貼上他的時,一個虛弱的聲音傳了出來:“你……在幹什麽?”

樓之薇一愣,雙眸一紅,差點就潸然淚下。

“你終於醒了,擔心死我了!”

“你……咳咳,你擔心?”

看著她泫然欲泣的樣子,卓君離的目光閃了閃,清冷的眸中仿佛多了些原本沒有的情緒。

某人點頭如搗蒜,“是啊是啊,我真怕萬一你醒不過來該怎麽辦!”

你要是醒不過來,不僅整個賢王府要追殺我,狐狸皇帝也肯定不會

放過我的!

雙拳難敵四手,小爺打不過啊!

樓之薇激動的抽了抽鼻子,上前去把他扶起來,沾了水的衣服緊緊貼在身上,緊致的曲線時不時會碰到他的手臂,觸感清晰,可她絲毫沒有注意到。

不過另一個人就不這麽想了,他垂著眼,狠狠咳了一聲。

“你沒事吧?”生怕他在有個三長兩短,樓之薇體貼的給他拍背。

柔荑輕輕撫過背脊,隔著濕透的衣衫,她的每一個動作都清晰的傳達到他的神經。

卓君離深深吸了口氣,才沉聲道:“放開我。”

“不行不行,你都濕透了,我扶你回去換衣服。”當務之急就是毀滅證據!

樓之薇看著他,神情懇切。

“叫清容來就好。”

“不好不好,讓我來!”

“……”

一想到那個戶主心切的小廝,樓之薇就撥浪鼓似的搖頭。

要是讓他看到卓君離被她弄成了這個樣子,非號召所有人一起剁了她不可!

意識到了事件的嚴重性,她也不管他無力的掙紮,半拖半扶的就攙著他往廂房走,憑著記憶找到了找到了她第一次誤闖王府的那個房間。

衣櫃裏麵整整齊齊的擺放著衣服,樓之薇也不含糊,趕緊拿了讓他穿上。

“樓大小姐對本王的王府還真熟門熟路。”

樓之薇懶得跟他廢話,隨口道:“是是是,我做夢都往你家跑呢,快穿上,別涼了。”

“哦?夢裏……你來幹什麽?”

“當然是來幹……”

她話說了一半,發現麵前那人靠在床邊,半點要動的趨勢都沒有,心中最後一絲耐性也消磨殆盡。

“哪來這麽多廢話,快換,再不換小爺扒光了你親自給你換!”

說完還囂張的抽出腰上折扇,啪的一聲打開。

結果濺了兩人一臉水。

樓之薇:……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她眼尖的看到麵前那人臉上浮現出一抹淺笑。

本來就很尷尬的某人感覺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靠,敢嘲笑小爺,吃了豹子膽麽?看爺分

分鍾讓你笑不出來!

想罷上前一步,一臉嚴肅的看著他。

“你想幹嘛?”

“我看你動作遲緩,行動不便,還是我來幫你吧。”

說完竟真的要動手幫他脫衣。

卓君離哪裏還能淡定,臉上瞬間變了顏色。

樓之薇上輩子所在的先鋒營基本上都是些爺們,光膀子的她每天要見幾百個,早就視覺疲勞了。

在她眼裏,卓君離不過一個弱雞加小白臉,她才懶得去害那個臊,趕快把“證據”處理妥當了才是當務之急。

就在她雙手揪住他領口的刹那,一雙手忽然拽住了她。

“等……等,我自己來。”

“行,那你別磨蹭。”

樓之薇幹脆的放開他,轉身又到衣櫃裏翻了件衣服出來,走到屏風後換上,毫不客氣。

等她換好出來,見卓君離果然乖乖將衣服換好。

抬頭,正好看見她款步出來。

“看我幹嘛,這衣服不會又要一百兩吧?我可先告訴你,沒錢!”

想起自己曾經居然真傻不愣登的給了他兩百兩,她都忍不住要為自己的智商默哀三分鍾。

叫她給她就給啊?

這貨連戰五渣都算不上,頂多算個負五,一跟手指頭就能給掀翻了,為何要屈服於他的**威之下。

反正凡事不要跟她提錢,不然決不能好好的做朋友!

樓之薇打定了注意準備賴賬的時候,卓君離隻是虛弱的搖了搖頭,蒼白的臉上沒有半分血色,形容憔悴。

哦,原來沒有打算收錢啊。

她默默鼻子,心中瞬間萌生出了一丟丟的罪惡感。

對這個柔弱的美男,她是不是……太凶了點?

就在這種罪惡感開始愈演愈烈的時候,隻聽卓君離輕咳一聲,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千兩。”

“什麽?”樓之薇下意識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除開衣服的錢和我日後調養的藥費,還有今天驚嚇過度以及光陰流逝的賠償,還有荷塘的修繕,水中植物的重新栽植,這麽零零散散的算下來,可是筆不小的數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