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直接被樓之薇扇得懵了。

她之所以敢這麽肆無忌憚的給樓之薇下絆子,就是認為這裏好歹是在賢王府,不是定遠侯府的後院。

這個女人既然是來找賢王的,好歹還是會裝出個樣子。

哪想到樓之薇根本不按常理出牌,說出手就出手,幹錯利落。

“這裏是賢王府,你居然敢出手打我?”

“怎麽,打人還要分時間地點嗎,我樓家花式打臉從來都是想打就打。”

“你這個賤人,你……啊!”婢女剛罵出來,樓之薇就又是反手一巴掌,差點沒給她扇到地上去。

她踉蹌了兩步,終於站穩,眼中都是熊熊燃燒的恨意。

“潑婦!”

“我勸你注意言辭,畢竟你我主仆有別,要是讓別人聽到了你這麽不敬,就不是甩兩巴掌這麽簡單了。”

西蒼明明是個等級森嚴的國度,這個問題她跟清容強調過,現在又要跟這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婢女強調。

看來王府的法製教育很滯後啊!

“不要臉的棄婦,就憑你也有資格當我的主子?呸!”

婢女上來就被樓之薇扇了兩掌,估計現在腦子有些不清醒,張口就是一陣亂罵。

白虹怎麽會放任有人這麽說樓之薇,當下就要放了手上的東西上來揍她。

“大小姐,教訓這種嘴巴不幹淨的人根本用不著你出手,奴婢來就好,保證把她扇到牆上,摳都摳不下來!”

“我嘴巴不幹淨?你家小姐要是沒那麽多不堪的破事,又怎麽怕人議論!”

樓之薇挑眉,“是嗎?那我都做過哪些不堪的破事?”

“當初你死皮賴臉高攀太子,人家看不上你,你又來糾纏王爺。王爺他謙和善良,不忍明言拒絕,你便更是得寸進尺往這裏跑!”

樓之薇眨了眨眼。

聽了這話,她第一反應竟然不是去教育婢女,而是對自己的聽力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卓君離他……謙和?善良?

扯淡呢這不是!

她就沒見過比那腹黑還要陰險狡詐的人,就差

直接在臉上寫“大灰狼”三個字了!

“這位姑娘,我覺得你對賢王殿下的認知有一點偏差,還是擦亮了眼睛再來吧。”

對此,她隻想說:趕緊回家洗洗睡吧,那貨都是好人了,那她樓某人一定是墨京第一淑女!

“實話告訴你,我今天還真不是來找他的。你要是想在這兒繼續呆著,隨你,我要去找封玉了。”說著,就真的轉身要走。

她能明白這婢女對卓君離不一樣的心思,可是為什麽躺槍的偏偏是她呢?她今天真的隻是路過的!

“哼,朝三暮四,還不如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像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活該一輩子都嫁不出去!”婢女捂著自己被打得緋紅的臉,恨恨道。

樓之薇覺得,講道理是一回事,人家願不願意聽又是一回事。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可這世上總有些人執迷不悟。

她又不是聖母,自然不會為別人的愚蠢買單。

既然這麽喜歡往自己臉上貼金,那她也不介意將它們統統從她臉上打下來!

“看來你們賢王管教下人的水平真是不怎麽好,不然這麽能教出這樣沒有尊卑觀念的奴婢,不如本小姐今天就管管這閑事,替他好好訓斥一番你們這種欺主的奴仆。”

正當樓之薇抬手的時候,麵前的木門忽然“吱呀”一聲開了。

卓君離墨發披散的站在門口,月白色的長袍鬆垮垮的搭在肩頭,配上那雙惺忪的眸子,頗有些慵懶隨意。

他先是看到樓之薇,愣了一下,然後看到她素手高高舉起,仿佛下一秒就要落到那個婢女的臉上。

“這是怎麽了?”

看到卓君離,婢女臉上瞬間浮現了一刹那的狂喜,然後迅速換上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梨花帶雨的撲倒在他腳下。

“王爺!這樓大小姐實在欺人太甚,王爺您要替奴婢做主啊!”

樓之薇默默翻一個白眼,心道這弱雞出來得還真是時候,不會是故意想英雄救美吧?

她倒不介意多背個黑鍋,反正被黑得也不算少了。

但是這鍋也背了,手都舉起來了,沒打下去真的很不劃算啊

婢女看到她臉上閃過的鬱悶,心裏大呼痛快,又佯裝柔弱的往卓君離腳下躲了躲,哭得更是淒慘。

卓君離的眉頭緊皺,咳了兩聲,才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嗚嗚,王爺您可千萬要為奴婢做主啊!奴婢明明已經告訴她您在午休,不得打擾,可她不但不聽,還非要強闖!還……還打傷了奴婢,王爺您看,現在還紅著呐!”她說著,連忙抬起臉。

露出左右臉頰上兩塊斑駁的五指印,清清楚楚。

卓君離見了,眉頭皺得更緊。

“這……是你打的?”她抬眼看向樓之薇。

“是啊。”樓某人大大方方的承認。

雖然那婢女對剛剛事實多有歪曲,但她就是懶得去解釋。

而且她最近也不想看見卓君離。

沒有原因,就是不想。

婢女見樓之薇沒有解釋,連忙搶白。

“王爺,您剛剛也看到了,她手舉得那麽高,是又要打奴婢呢!若不是王爺出來得及時,奴婢隻怕就不止是頂著這兩塊紅印了,您一定要為奴婢做主啊!”

這個婢女之前被樓之薇打的時候都憋著沒留下來的眼淚,現在卻嘩嘩的往下掉。

她故意哭得聲嘶力竭,一方麵是為了體現出自己有多麽委屈,另一方麵是為了不讓樓之薇有插嘴解釋的機會。

“大小姐,我這就去扇死那個小賤人!”白虹氣得臉都黑了,咬牙切齒的準備擼袖子。

“算了,早點完事早點撤吧,咱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呢。”樓某人在一旁看著,很不給麵子的打了個嗬欠。

這演技真是太拙劣了,連小白花的一半都比不上,沒意思。

“可是……”

就在白虹還要說些什麽的時候,一直站著的卓君離發話了,隻有兩個字。

“疼嗎?”

婢女聽了狂喜,連忙道:“多謝王爺關心!奴婢為了王爺,這點痛不算……”

月白色的衣袍從她麵前經過,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留下。

他直徑走到樓之薇麵前,柔聲道:“手打疼了沒有?給我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