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李四都是市井之人,免不得都有些見錢眼開的毛病,哪怕之前已經做過無數次的心理建設,現在看到有好處,還是伸手接了過來。

“小小心意,還請兩位不要嫌棄才是。”

“這……”

木盒中裝的不是別的,而是一張地契和兩個鼓鼓的荷包。

“偷盜賭博畢竟不是長久之計,我手上本有一處酒樓,現在準備在隔壁開個客棧,兩位若是不嫌棄,之薇在此誠聘二位為客棧的管事。今次這事,便當做是金盆洗手,可好?”

樓之薇帶著笑意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

張三李四麵麵相覷,並沒有在第一時間拒絕。

其實他們也早就已經厭倦了這種得過且過的生活,在外麵混吃等死,還不如在刑部管吃管住的好。

是以他們每天在墨京城搞事,就是為了能重回刑部大牢,過上幾天“逍遙日子”。

可最近刑部的老大好像換了個人,每天忙得腳不沾地,他們這些小賭小偷得事情早已經顧不過來。

“可……我倆都是沒讀過書的人,這管理客棧……”李四顯然還有些猶豫。

樓之薇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點,繼續道:“這點無須擔心,客棧掌櫃我自會另派他人。”

“那我倆做什麽?”

“張大哥身手了得,不如就負責住客的安全,至於李大哥精通賭術算法,不如就管理客棧的賬簿吧。這地契我且放在你們這裏,至於那袋子裏的,是你們第一個月的月例。”

切莫說這天下還沒聽說有未做工先給工錢的事情,更何況她將地契都放在了他們這裏。

她哪裏是真要開什麽客棧,不過是巧立名目想給他們一個容身之所罷了。

要是連這點都看不出來,那他們就枉在人世間打滾了這麽久。

張三李四對望了一眼,同時朝著那扇門跪下道:“多謝忠義郡主收留之恩!”

“是我該謝謝二位出手相助才是。”

送走了兩人,白虹才鑽進房裏,進門第一句話就是:“大小姐你真是嚇死奴婢了你知不知道剛剛那情況奴婢有多擔心啊啊啊啊啊!”

整句話沒有一個停頓,嚎得樓之薇耳膜都要破了。

她撩起喜帕,露出白皙明麗的小臉。

“好了,這不是沒事嗎?”

“可、可是……對了,那袖口上的繡樣究竟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一會兒是金線百合,一會兒又是並蒂蓮呢?”

白虹上前拉著她的袖口反複看,半天都沒發現端倪。

就在她準備放棄的時候,指尖樓之薇動作迅速的將袖口一翻,上麵的圖案竟瞬間變了模樣!

“這、怎麽會這樣?太神奇了!”白虹驚得嘴裏能放下一個雞蛋。

樓之薇失笑道:“傻丫頭,這是雙麵繡,隻是藏了些機關,隻要動作快,尋常人很難看出端倪。”

對方的計劃其實很嚴謹,用袖口上的花紋來區別真假新娘。

可他們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慕容盼雪會偷了繡樣,讓人趕製了一套與她身形相合的嫁衣。

她一心想得到卓君離,這一次終於率先亂了陣腳。

而這個紕漏,就成了他們反攻的最好契機。

“她害了這麽多人,最後還是害到了自己頭上,真是活該!”白虹感歎道。

樓之薇則是笑著搖頭,“現在說這話還太早了些,隻怕更大的豺狼馬上就要被逼出來了。”

今天,不過是一次宣戰罷了。

——————

當天晚上,卓君離打發掉了一波又一波的賓客,又衣冠楚楚的闖過了以卓傾羽為首來鬧洞房的紈絝子弟們,才終於回了房。

喜房內,新娘端正的坐在床沿,身邊放著一杆喜秤,**灑滿了桂圓紅棗蓮子花生,燭影搖紅,待君一訴情衷。

他走過去拿起喜秤,挑起喜帕。

魂牽夢繞的那人就在眼前,雪膚晶瑩,紅唇如火,含羞帶笑。

“薇薇……”

冷靜從容如他,在此刻也控製不住的吻了下去,溫柔而霸道。

兩種極端的情緒在他身上融合,像是掠奪,更像是宣告。

從今天起,她是他的發妻。

“等……唔、等等……我……”

“不能等了。”

這一天,他已經等了太久。

將礙事的事物掃下,他橫抱起她放在**,俊逸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以及深深的眷戀。

樓之薇難得也有些拘謹,別著頭躲開他印下來的吻。

兩人追逐之間,綾羅衣衫已經被他盡數褪去,豔色的兜兒勾勒出身下那人完美的幅度。

“還、還要喝合巹酒呢!”樓之薇恨鐵不成鋼的剜了他一眼。

卓君離不由輕笑道:“娘子說得是,是為夫魯莽了。”

奇怪的是,她已經快被剝得幹淨,而他從頭到尾還是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樣,分毫不見慌亂。

好像在那一瞬的失控後,他又回到了當個鎮定腹黑的大灰狼。

自製力這麽好……當真是氣人。

樓之薇白了他一眼,隻見他端起合巹酒走過來,仰頭飲了一口,還不等她反應,就親自給她喂了過來。

“唔……嗯……”

“薇薇……”

醇香的酒液在兩人的唇齒間發酵彌散,漸漸的,兩人都各自發出不勻的呼吸。

他的唇順著她的頸窩一直往下,留下屬於他的痕跡。

昏黃的燭光下,她雙目盈盈,似嗔帶怨,卻像是這世上最引人犯罪的毒藥,讓人一點點深陷。

輕紗帷帳間,隱隱傳來的是衣料摩擦的聲音。

她覺得身上仿佛被點燃了一把燎原之火,隨著大掌的遊移,將她吞噬殆盡。

“輕、輕一點……”

“嗯……”

她小聲告饒,換來的卻是他難耐的低吟,沙啞的嗓音帶著最原始的悸動,魅惑撩.人。

樓之薇護住小腹,低聲問:“誒,你說,咱們是生個兒子好,還是生個女兒好?”

可上方那人現在正忙,哪有心思細想這個問題,隻隨口道了句:“都好,像你就好。”

就在將要完全占有她的那一刻,她忽然在他耳邊低語了句,像是最親密的呢喃。

卓君離整個人一僵,所有的動作都靜止在了那一刹那。

旖旎的房間中瞬間有種詭異的安靜。

“你……你說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