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從忽然有些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惡趣味,看向他的目光中也帶上了一層深深的無語,並順便同情了一下樓之薇。

她這個時候過去,惹怒了那位爺,隻怕是要有去無回了。

那邊樓之薇忽然打了一個噴嚏,扯得心口更痛了些。

她低咒一聲,掃了眼周圍。

沒想到不過是隨手翻了一家人的院牆,居然就挑到了個大戶人家。

不過這個大戶人家的治安係統並不怎麽樣,她已經在院子裏逛了大半天,別說是一個人,就連一隻蒼蠅都沒見到。

“這不會是個廢棄的宅邸吧?”

越來越劇烈的疼痛讓她沒有功夫再去糾結這個問題,她的意識也開始有點恍惚。

一開始還有力氣罵封玉兩句,等到了後來,就再也沒多餘的力氣了。

可即使意識已經開始渙散,求生的本能依舊讓她腳步不停的往前走,頑強的潛意識操控著身體不停的尋找一個安全的地點。

“砰”的一聲,她伸腳踹開雕花房門。

正好裏麵的人從浴桶裏站起來。

深褐色的藥汁從男人白皙的皮膚上滑落,勾勒出完美的肌理線條。

清冷的下顎,寬闊的雙肩,勻稱的腹肌,以及……

樓之薇的眼睛一路往下,將麵前那個出初生赤子般的男人看了個遍。

如果不是腿以下的部分被藥水遮住,她肯定還要看得更加徹底。

最後,她有些遺憾的抬起眼,四目相望,一個恍惚,一個冷冽。

空氣仿佛瞬間凝結成冰,她卻完全沒有意識到四周彌漫著的殺氣。

“你怎麽進來的?”那人冷冷發問。

她沒有回答,隻是向前走了一步。

明亮清澈的眼中蒙上了霧色,機械的進行著僵硬的動作。

她現在心裏隻有一個意識,那就是活下去。

她要活下去,然後廢了封玉那貨!

男人沒有在第一時間回到浴桶裏,而是筆挺的站著,完美的身材暴露在空氣中,被看了個一幹二淨。

樓之薇沒有意識的向前走著,忽

然覺得脖子一緊,好像被扼住了咽喉。

“你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男人的聲音冷得幾乎要掉出冰渣。

隻要他再稍微用力,就能擰斷她纖細的脖子。

可是樓之薇卻沒有回答他,甚至沒有停下步伐,而是機械的繼續往前走著,眼睛裏早已沒有了以往的奕奕神采。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她的異樣。

“……暈了?”那人眼中浮現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他從未見過有人失去意識之後還能站著,更何況是行走,可是麵前這個女人做到了。無比強大的求生本能,讓她就算是失去了意識也能依靠潛意識支撐住身體。

她……竟然是這樣走過來的?

這個女人內心究竟是怎樣的強大!

巨大的衝擊讓他手上一頓,力道不自覺的就鬆了。

此時的樓之薇還拖著身體往前走,隻是再往前一步,就被浴桶絆住,整個人向他撲了過去。

“嘩”的一聲,藥水四濺,兩人統統跌回浴桶裏。

樓之薇此刻整個人浸在水裏,已經徹徹底底的暈了過去,隻要他不把她撈起來,那她今天就會被淹死在這裏,根本就不需要他出手。

溫熱的藥水浸濕了她的衣服,卻勾勒出女人的姣好與緊致。那令人瘋狂的綿軟更是抵在他胸前,透過薄薄的布料,傳來一陣陣有力的跳動,即使有濃鬱的藥味遮掩,卻還是掩蓋不住女人身上獨有的香味。

更可惡的是,她的手竟然落在最不該觸碰的地方,柔弱無骨的觸感將他輕輕包裹,讓人下腹猛地一緊。

再這麽下去,她也許會淹死,但是在那之前,他一定會先被逼得發瘋!

他開始甚至懷疑這個可惡女人是不是真的暈了!

修長的手指再度扼住她的咽喉,收緊,放開,再收緊,如此反複。

“嘖!該死!”

男人低咒一聲,狠狠將樓之薇拎出來。

她胸口的衣襟已經在剛剛的混亂中鬆散開,露出藕粉色的肚兜,以及裏麵大片的雪白。

他深吸了幾口氣之後才走出浴桶,咚的將她丟到一旁的

臥榻上。

猛烈的撞擊讓樓之薇吐出兩口藥水,轉而陷入了更深的昏迷。

他轉身抓起外衫,臉黑如墨的往屋外走去。

“卓、傾、羽!給本王滾出來!”

不知究竟過了多久,樓之薇終於悠悠轉醒,首先看到的,是一片陌生的場景。

她愣了片刻才猛然坐起。

順道帶起的一陣風讓她打了個冷戰,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渾身濕透,而且全身上下都是一股難聞的藥味。

“靠!發生什麽事了?”她條件反射的上下檢查了一遍,發現除了領口有些敞開之外,其他的都還算得上是完好,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隻隱約記得自己好像翻到了荒廢的個大戶人家,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她的記憶在這裏消失了。

難道在昏迷之前,她憑借著自己頑強的意誌力,給自己找了個床?

艾瑪,那也太牛逼了吧!

意識到這裏是別人家之後,樓之薇也不客氣,到衣櫃裏翻了一件幹淨的衣服換上。

衣櫃裏全都是男子的衣服,她懶得選,就隨手拿了一件。

等把濕衣服甩到一邊時,她才發現此刻天已經黑了。

“阿嚏!”樓之薇打了個噴嚏,急匆匆的往屋外走。

來無影去無蹤,揮一揮衣袖,隻帶走一件衣服。她心中想得很美好。

不過還沒有走上兩步,她的計劃這個就落空了。

院子裏的桃樹下坐了一個雪白的身影,清冷,淡漠,仿佛周圍的空氣都飄滿了一層愁緒。

就這麽遠遠看去,還真有點像鬼。

樓之薇在心底做了評價,估摸著對方應該沒有發現她,於是準備神不知鬼不覺的的遁走。

隻是剛走一步,就聽見那人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仿佛要將肺咳出來一樣。

她不信邪,又走了一步,那人又一陣咳。

樓之薇:……

“哎喲,這不是賢王嗎,這麽巧,你也來這裏數月亮啊?”見自己溜不掉了,她隻能佯裝無事的上前打招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