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隻覺得小臉發燙,全身的神智全飛到九霄雲外,丁紹宇的每一次撫摸,每一個親吻,每一次舔咬,都能讓蘇小小全身像被電流擊過般酥麻,她的身體早已變得軟綿綿的,渾身無力,除了緊緊依附著丁紹宇,哪還有力氣做其他事情,更別提是反抗或者掙紮了,或者在她內心深處,根本就沒想過掙紮,甚至,心裏有隱隱約約的期待。

後背緊貼著牆壁,雖是盛夏,斑駁的牆壁仍有些涼意,蘇小小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丁紹宇將她摟得更緊,幾乎要融入自己的骨血裏,瘋狂熾熱的吻鋪天蓋地落下,將蘇小小嬌嫩的肌膚吻出了一個個草莓。

就在蘇小小以為自己要被攻陷時,一聲尖細的叫聲劃破長空,嚇得抱成一團吻個不停的丁紹宇和蘇小小同時跳開。

“小姐,大少爺來信了!”

秋兒的聲音在這個火熱的盛夏,顯得那麽清亮,蘇小小慌亂的整理著微亂的衣襟,臉上滾燙得如火燒一般,若不是暮色漸深,恐怕秋兒已看出些許端倪。

“來信就來信了,瞎嚷嚷什麽?”

好事被破壞,蘇小小沒好氣的說,秋兒一愣,借著初上柳梢頭的一彎新月,這才發現蘇小小身後還站著一名男子,仔細一看,原來是二少爺,秋兒再傻,也知道自己撞壞了蘇小小和丁紹宇的好事,不由得尷尬的笑笑,“小姐正忙,回去再看信也不遲,秋兒先回去忙了。”

秋兒說完,就要轉身想跑,卻被丁紹宇開口叫住,似笑非笑的問,“秋兒,你剛才看到什麽了?”

“秋兒什麽也沒看見什麽也沒看見!”秋兒頭搖得撥浪鼓似的,她知道她家小姐有一記狠招,叫‘殺人滅口’,這一招她家小姐一直想用,又找不到機會,她可不想成全她家小姐,成為這一招的第一個鬼魂。

“真的什麽也沒看見?”丁紹宇的聲音很飄忽,秋兒眼珠子咕嚕嚕一轉,“看見了看見了!”

“你看見什麽都得裝作沒看見!”是蘇小小的大嗓門,震得秋兒耳膜嗡嗡作響,秋兒看見她家小姐故作狠辣的臉,還裝模作樣的伸出拳頭做出要揍人的樣子,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你笑什麽?不許笑!再笑把你賣到紅燈區去!”

“不笑不笑!”秋兒忙止住笑,連連擺手,“沒看見沒看見!秋兒除了看見小姐在這裏賞花賞月賞二少爺,其他的都沒看見!不該看的都沒看見!該看的也沒看見,看見的也當做沒看見,不能當做沒看見也要裝作沒看見,總之就是沒看見!”

蘇小小被秋兒繞得腦子發昏,擺了擺手,“走吧走吧!”

秋兒嘻嘻一笑,衝蘇小小扮了個鬼臉,便轉身離去,才走了幾步,又回頭道,“小姐,什麽是紅燈區啊?”

蘇小小為了在丁紹宇麵前保持淑女形象,可不能說紅燈區就相當於這個時代的青樓,隨便糊弄了幾句,就把秋兒打發走了。

“紹宇——”秋兒一走,蘇小小馬上抱著丁紹宇的手臂使勁搖晃著,拉長了聲音叫道,丁紹宇見蘇小小臉紅紅的模樣,愛憐的捏了捏她嬌俏的小鼻子。

“紹宇——”見丁紹宇沒明白自己的意思,蘇小小又拉長了聲音嬌滴滴的叫道,還衝丁紹宇拋了幾個媚眼,丁紹宇摸了摸蘇小小的頭發,微微一笑,“小小,你眼角抽筋了?”

“你才抽筋了呢!”蘇小小沒好氣的甩開丁紹宇的手臂,生氣的轉身走掉,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抱住丁紹宇的手,賠著笑,嬌羞無限的叫道,“紹宇——”

丁紹宇故作不知蘇小小的意思,隻是愛憐的揉了揉蘇小小的頭發,蘇小小見一向風流倜儻的丁紹宇,此刻竟像個呆瓜似的,怎麽也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情急之下,就說溜了嘴。

“紹宇,我們繼續剛才的事吧!”

丁紹宇揉著蘇小小頭發的手陡然頓住,好一會才親昵的拍了拍蘇小小的後腦勺。

蘇小小滿懷期待的等了半天,卻不見丁紹宇有更進一步的動作,蘇小小急了,顧不得羞澀,踮起腳尖嘟起嘴唇,就往丁紹宇線條誘人的嘴唇親去。

丁紹宇隻是一動不動的站著,不主動也不躲閃,等到蘇小小的嘴唇就要親到自己唇上時,才淡淡說了句話。

“小小,大哥來信了!”

這一句話澆熄了蘇小小的所有熱情,恨恨的看了丁紹宇一眼,不滿的嘟囔道,“難道他來信了,我們所有人就得跟迎菩薩似的迎著嗎?早不來信晚不來信,這時候來信做什麽?耽誤人家的好事!”

“走吧!去看看大哥說什麽!”

丁紹宇不是不想和蘇小小繼續,他隻是擔心丁紹澤話裏會說些什麽,西南苗疆,瘴毒橫生,雖然恨丁紹澤母子恨了十八年,可他還是不希望丁紹澤出什麽事,不是兄弟情深,而是,他害怕心軟善良的蘇小小會改變決定。

他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絕不容許任何人破壞!

蘇小小不知道丁紹宇心裏的想法,隻當他是擔心丁紹澤和丁家的生意,雖然有些不甘心到嘴的肥肉飛了,還是與丁紹宇一起回了麗春院。

“小姐,你回來了,辦完事了?”

秋兒一看到蘇小小和丁紹宇一起回到麗春院,便開心的迎了上來,見蘇小小臉紅紅的,便忍不住打趣了一句,誰知蘇小小沒露羞澀,也沒見開心,隻是臉色很不好的瞟了秋兒一眼,陰森森說道,“如果不是你,什麽事都辦完了!”

秋兒自知自己的出現中途打斷了自家小姐的好事,訕訕笑道,“人家不是很快就走了嗎?你可以繼續嘛!”

蘇小小沒好氣的從鼻子裏哼出一聲,也沒再和秋兒解釋,把手一伸,“把那封信拿來!”

“什麽信?”秋兒的思維明顯沒跟上蘇小小的思路。

“丁紹澤那封信!”蘇小小沒好氣的哼道,秋兒哦了聲,從抽屜裏拿出一封信,上麵寫著四個黑色大字,“如柳親啟。”

雖是繁體字,可這幾個字蘇小小還是認得的,看著那幾個有模有樣的毛筆字,“字寫得不錯。”

丁紹宇一聽,眼神就飄了過來,從嘴巴裏吐出兩個字,“差勁!”

蘇小小鄙夷的掃了丁紹宇一眼,“有本事你寫兩個字瞧瞧!看你能寫得多好!”

丁紹宇被蘇小小一激,拿起毛筆攥了墨,又扯過一張宣紙,龍飛鳳舞寫了幾個字,蘇小小拿過宣紙看了半天也沒看出是什麽字,丁紹宇一看,差點沒笑出聲來,“小小,你拿倒了!”

蘇小小飛了丁紹宇一記白眼,“我知道拿倒了,還沒來得及換過來而已。”

說完,把宣紙翻了個轉,鋪平在桌上,睜大雙眼研究了很久,就差沒拿放大鏡一筆一劃的觀察了,丁紹宇見蘇小小這麽認真,心裏有些得意,“怎樣?不錯吧?”

蘇小小餘光掃了丁紹宇一眼,沒吭聲,繼續研究。

又過了足足有一盞茶的功夫,蘇小小還趴在桌子上研究,丁紹宇有些不解,“小小,難道我的字真有這麽好嗎?讓你戀戀不舍廢寢忘食?”

秋兒也附和道,“是呀,小姐,你到底看出什麽味道來了?”

蘇小小站直身體,又盯了那幾個字看了三秒,才點了點頭道,“是寫得很好。”

“我就說嘛!我的書法怎麽會差。”丁紹宇一臉掩不住的得意。

蘇小小拿過丁紹澤那封信,拆了信讀信,丁紹宇湊了過來,一臉喜悅,“小小,你說說,我的字怎麽好了?”

原以為蘇小小至少會說什麽遒勁有力,張揚開闊之類的,誰知蘇小小盯著丁紹宇的眼睛看了好一會,才說了一句讓丁紹宇噴血讓秋兒噴茶的話。

“好在我看不懂你寫什麽!”

見丁紹宇滿頭黑線,秋兒掩嘴偷笑,蘇小小搖頭晃腦解釋道,“我這麽說是有道理的,人家說搞詩歌的最高境界就是讓人看不懂,搞哲學的最高境界也是讓人捉摸不透,藝術是相通的,藝術也是無疆界的,所以,我想,搞書法的最高境界,就是讓鑒賞的人看不懂寫了什麽,而紹宇的這幾個字,我研究了很久,還是沒看出來寫的是什麽,所以,我想,這就是草書的最高境界,我記得古時候有個大書法家,叫什麽‘狂草張旭’的,他那書法作品,龍飛鳳舞的,我就沒一個字是看懂了的,所以,我想紹宇的境界估計離那個狂草張旭沒多遠了。”

聽蘇小小這樣解釋,丁紹宇真是哭笑不得,可是見蘇小小一副言之鑿鑿的樣子,又不好反駁,隻得尷尬的笑了兩聲。

蘇小小像鼓勵學生的老師一樣,用力拍了拍丁紹宇的肩膀,笑眯眯道,“加油,紹宇!你一定行!”

說完,不再看丁紹宇哭笑不得的臉,低頭仔細看信,臉色變得越來越凝重。

丁紹宇的心隨著蘇小小變得凝重的臉色一個勁的往下沉,難道丁紹澤真在苗疆出了什麽事?難道他和小小的計劃真要夭折?

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