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煜之伸手便是將蘋果接在了手上,咬了一口,衝著上官梓桑笑了笑,又道:“我就喜歡欺負你!我還有一輩子都欺負你!”

上官梓桑冷冷一笑,“誰要跟你一輩在一起,趕明兒,你就給我滾!”

這種話陳煜之每天聽個幾十遍,也懶得在搭理他了,自顧自看著書。上官梓桑一個人玩了一會兒,又覺得無聊的緊,便是看了陳煜之道:“你那破書有什麽好看的?”

陳煜之收起書,笑了笑,道:“我小時候身子不好,父親怕養不活我,便是每日都不許我出門,天天呆在屋裏麵,我每日看著院子裏麵其他將士與我年紀差不多的孩子爬樹掏鳥窩的,心裏可是羨慕得緊,但是我卻是隻能看著罷了,漸漸地,我也就不再去看他們玩耍了,便是自己一個人呆在屋子裏麵看出,所以說,我小的時候,幾乎是沒有什麽朋友的!”

“那後來呢?”上官梓桑問了一句。

陳煜之淡淡一笑,看著上官梓桑挑了挑眉,笑道:“改日再告訴你!”

上官梓桑又是一愣,白了陳煜之一眼,“愛說不說,誰稀罕聽!”,頓了頓,他看著窗外幽涼的月色,又道:“哥哥進宮都好些日子了,怎麽還沒有消息?”

陳煜之見上官梓桑眉宇間帶著擔憂,便是勸道:“上官兄處事穩重,且醫術超群,應該不會有事的!”

而正在兩人說話間,便是聞見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阿努前去開門,不久之後,便是瞧著上官梓桑的屋子的大門也被人敲了敲,一人在屋外喊道:“公子在裏麵麽?”

上官梓桑看了一眼陳煜之,這屋外之人是他的一個隨從,他前一段時間住在他那裏的時候,見過的。

隻瞧著陳煜之將手上的書放下,眉宇間露出一絲疑惑,沉聲道:“何事?”

屋外之人道:“老五有消息了!”

陳煜之霍的站了起來,疾步來到了門前,打開門,與候在屋外的人細語了幾句之後,便是又回屋與上官梓桑道:“我有些事情要處理先出去一下,你早些休息!”

上官梓桑見陳煜之語氣急切,神色焦急,心中也有一份擔心,最終隻是淡淡道:“知道了!”,頓了頓,他看著陳煜之急欲離開的背影,又道:“小心一些!”

陳煜之回頭衝他笑了笑,便是快步離去,很快便是消失在了夜色裏麵。

上官梓桑看著陳煜之的背影消失的方向,忽然又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眼皮突突的跳了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紫金宮內。

皇甫秀華便是帶著慕容熏與上官梓宣兩人前去靈秀殿,她的目光裏麵透著絲絲的冷意,也暗含著一些得意。目光偶爾落在慕容熏的麵上,倒不是恨意,而更多卻是疑惑。慕容熏抬眸,與皇甫秀華的目光相遇,黑眸裏麵的戾氣與殺機讓皇甫秀華愣了一下,眉頭輕快的蹙了一下,嘴角的笑意也悄然的消失了。她看著慕容熏,黑色鬥篷下她的白衣是如此的鮮明,麵上的神色卻是淡淡的,甚至可以說是漠然。

她一點都不害怕麽?

皇甫秀華疑惑了一下,又看了一旁的上官梓宣一眼,他一身月白色的長袍,麵上的表情恬淡,但是目光之中卻是暗含著一絲擔憂。

很快,幾人便是來到了靈秀殿。想來已經早有宮女前來稟報了,此刻靈秀殿燈火通明,大門敞開著,一個宮女候在門前,見了皇甫秀華的身影之後,便是道:“貴妃娘娘正在候著柔妃娘娘,娘娘裏麵請!”

皇甫秀華應了一聲,又往身後的慕容熏與上官梓宣兩人身上看了一眼,便是率先進了去。

慕容熏與上官梓宣隨後跟進去。大廳上,上官玉兒在首座,身旁是皇甫秀華,待慕容熏與上官梓宣進入之後,她方才淡然道:“方才的事情本宮已經聽柔妃說起了,畢竟是陛下命本宮打理六宮之事,既然有關天家的名譽,本宮自然是不能坐視不管的!”,她話鋒一轉,露出幾分鋒利,“王妃,你能否解釋一下倒是是怎麽回事?”

慕容熏上前一步,淡淡道:“貴妃娘娘明鑒,妾身是收到了一份信說是上官神醫要與臣妾談一下太子的病情,說起才去赴約的!”,頓了頓,慕容熏又道:“可是與上官神醫見了麵之後,聽他所言,並未給妾身寫信!”

“哦?”上官玉兒麵上露出幾分疑惑,道:“那麽,那封信可在?”

“在!”慕容熏從袖子裏麵拿出了方才的那一封信,遞與了上官玉兒近前的一個宮女。

上官玉兒接過信紙打開看了一眼,目光之中的疑惑之色更勝,她將信紙抖了抖,看著慕容熏道:“可是這隻是一張白紙,上麵什麽都沒有!”

慕容熏眸光一凝,看著那一張空無一字的白紙,看來這個局設的很深。

上官玉兒又看向上官梓宣問道:“梓宣,你怎麽說?”

上官梓宣道:“是一個宮女前來告知的!臣在宮外的時候素來與王妃有交情,此次,她有事情需要臣幫忙的話,臣必定是義不容辭的!隻是臣與王妃隻見的確是清清白白,天地可鑒!”

皇甫秀華冷冷一笑,又看向慕容熏道:“王妃所言漏洞頗多,首先這紙上並沒有什麽字跡,其二,假使是上官神醫與王妃寫信,王妃為什麽會在接到了上官神醫的信之後獨自去赴約?再者,王妃為什麽會對太子的興趣如此感興趣?且即使上官梓宣有什麽關於太子的病情的消息也應當是同德妃說啊?

她頓了一下,掃了一眼在場之人的臉色,又看著上官梓宣說道:“上官神醫方才說隻是一個小宮女傳了一聲口訊,你為辨明真假就前去赴約,難道不能是你與王妃早有私情?”

上官梓宣豁然抬頭,緊緊的盯著皇甫秀華道:“臣說過,臣與王妃的確有交情,但是卻是光明磊落,絕對沒有苟且之事!”

皇甫秀華冷笑了一聲,卻是沒有在說話,而是看向了上官玉兒。

慕容熏看了一眼皇甫秀華,她今日與平日的態度反差極大,看來她平日都是極力隱忍著,這一次怕是下定了決心要除去自己,她之所以如此盛氣淩人,這一切怕是太後的意思吧!

上官玉兒眉頭輕輕的蹙著,一時之間也有一些猶豫。

皇甫秀華又道:“姐姐,妹妹還有一個人要讓姐姐見見呢!”

上官玉兒點了點頭。隻見不久之後,一個小宮女出現在了大廳之上。

上官玉兒問道:“你是何人?”

小宮女答道:“奴婢是四象閣的宮女,今兒因為犯了錯,被姑姑罰打掃佛像,等奴婢打掃完之後,便是瞧著院子裏麵的樹影下似有人,便是喝了一聲,誰知道那兩人聽見了聲響之後,便又是迅速的離開了!”

皇甫秀華挑眉看著慕容熏,道:“若不是做賊心虛,為何要跑?”

慕容熏沉目看了宮女一眼,“你可是看見了那對人影的模樣?”

小宮女回道:“太暗了,未曾!”

慕容熏又舉目看向皇甫秀華,道:“那娘娘為什麽認為那兩人一定是妾身與上官神醫?”

皇甫秀華頓了一下,目光一轉,又笑道:“嗬嗬,自然是有證據的,你在嫁與秦王之前便是在上官梓宣的家中住過一段時間,是也不是?”

慕容熏道:“那時妾身的家中發生了一些誤會,是上官神醫好心收留罷了!”